第1136章 悶酒易醉
千蘭送慕容熙出了永樂殿,看著他的身影走遠了後,便起身往養心殿去,君廷煒正在等著她。
“奴婢見過皇上。”千蘭恭恭敬敬的行禮。
“平身。”君廷煒已經換上了一席明黃色的龍袍,頭戴冠飾品,十分器宇軒昂。
他端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千蘭,問道,“慕容熙和儷妃說了什麽?”
“回皇上。”千蘭依舊是彎著腰垂著頭,說道,“慕容少主過來,帶了一個包袱,裏麵放了幾身衣裳,一張菜單,以及一本賬本。奴婢已經翻閱過,並沒有什麽問題。”
“慕容少主隻是讓儷妃娘娘看看衣服是否有改進之處,以及給一些菜單上的意見。其中賬本,慕容少主說的是讓儷妃娘娘看看可有什麽問題,如果沒有,便按時下發分紅和工人的工錢,除此之外,並無其他了。”
千蘭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訴君廷煒,而後便靜靜的站在一旁,等著君廷煒吩咐。
“再無其他了?”君廷煒挑了挑眉頭,覺得有些奇怪。
以慕容熙的性子,怎麽可能會無故入宮來,隻是問這件事情?
“之前儷妃在神醫穀,這賬本又何須儷妃來確認。”君廷煒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可還有聽漏了什麽內容?把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想一想,還有什麽事是你沒說的。”
千蘭搖了搖頭,“慕容少主隻是說儷妃娘娘在神醫穀的時候沒有時間看,所以如今到了京城,定是要她過目才行。”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儷妃娘娘看過之後說沒有問題,而衣服要改進的地方,也都寫了出來給慕容少主。”
“而後慕容少主就向儷妃娘娘告辭了。”千蘭說道,“說等衣服改好了,會再入宮來,讓儷妃娘娘看看。”
君廷煒聽完,也沒有找到哪裏不對的地方。
“你先回去吧。”君廷煒擺了擺手,盡管覺得哪裏怪怪的,可是也挑不出問題來。
千蘭朝他福身行禮,
退出了養心殿,往永樂殿回。
殊不知在養心殿附近的廊道下,慕容熙正看著她,果然一切如她所料,君廷煒會這麽輕易的讓他來找黎若,就是因為他一直讓人盯著。幸好自己和黎若都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晚上的宮宴沒有特別之處。
慕容熙循例把最新的幾套華服送入宮來,君廷煒將它們賞賜給了司婉棠和李容嫣。宮宴上一些官員家的女兒上台表演,君廷煒賜婚,來來去去和其他宮宴的環節差不多。
沒有鳳歌在一旁作伴,慕容熙隻覺得無趣至極。
一想到鳳歌很快就要回神醫穀,慕容熙就覺得十分不舍。如今二人吵架歸吵架,關係也冷淡了下來,至少慕容熙還能每天見到鳳歌。但是鳳歌回了神醫穀後,想要再見他,可就難了。
不過鳳歌這麽討厭自己,不想見到自己,早點回神醫穀的話,對他來說這也是一個好事吧。
如今殷嫚下落不明,極有可能在君廷煒手裏,而大戰將起時,主子又蠱毒發作不止,這年頭的事可真是不少,叫他煩的心情沉悶。
他歎了一口氣,一杯又一杯的續著酒。身旁伺候他的慕容府的小廝,想勸他別喝了,但是卻被慕容熙奪過了酒壺。
因為這悶氣,慕容熙無故得喝了許多酒。
好不容易熬到了宮宴結束,他也喝得有些醉了,得要小廝扶著他出了宮門上馬車。
“怎的喝了這般多酒?”鳳歌眉頭一皺,忙扶著他進馬車來,又把車簾給放好,怕外邊的冷風灌進來,又給他裹上一件厚厚的披風。
慕容熙還當自己是喝醉了看花了眼,笑了笑,“真的是暈了,鳳歌怎會來接我。”
小廝已經坐在外頭,和車夫已經駕馬回府。
慕容熙把披風拿下,扯了扯領口,嘴裏嘟囔著熱。他已經許久沒有喝過這麽多酒了,而且又是心情煩悶,這酒下肚,很快就迷了神智。
鳳歌知道他來了宮宴,不知為何就是想來接
他回府,所以在馬車裏少說也坐了有小半個時辰了。
聽著慕容熙的話,他有些小小的惱怒,低聲說道,“我怎麽不能來?還是說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邊說話,邊把他的衣服穿好,“你喝了酒才發熱,可是天氣冷,你要是不穿好衣服,明日便要風寒了。”
慕容熙任由他擺弄著,俊俏的麵容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沾染了不少紅粉,格外的蠱惑人。
而且他以為自己是喝醉了的胡思亂想,也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一雙眼睛裏亮的出奇,裏麵盛滿了濃情,直勾勾的看著鳳歌。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聽見馬車車軲轆的轉動的聲音。
“看什麽看。”鳳歌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你進宮了,小若那邊怎麽樣,她是怎麽說的?”
“怎麽又提起黎若來。”慕容熙眉頭微蹙,嘴裏仍然說著胡話。“我知道你很關心她,我也是,但是能不能不要總是提起她,你不能關心關心我嗎?哪怕是在我的幻想裏,你都不能對我稍微好一點嗎?”
鳳歌愣了一下,看來慕容熙當真是喝醉了,也就抿了抿唇,不再討論這件事。
可是他不說話,慕容熙卻動起手來了。
他力氣大,將鳳歌一把拉到自己懷裏,緊緊的抱了抱。“我早想這麽做了,若不是擔心你生氣——不過沒關係,現在的你,是不會生氣的。”
鳳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莫名的自己的心也跟著狂跳起來。
如今慕容熙喝醉了,以為自己隻是幻想,馬車裏也並未他人,那麽自己是不是可以稍微放肆一點?
鳳歌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推開他,在他懷裏低聲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想見我了。”
“胡說,我怎會不想見你,明明是你總逃避我?”慕容熙把下巴枕在他的頭上,輕輕的摩挲著,呢喃著,“我每時每刻都想見到你,但是怕你不高興,怕你覺得我惡心,奇怪,所以才每天都克製自己不要再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