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不可過問

  “進來。”君廷燁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冷冷的。


  玉竹推開門,猶疑了一下,才邁步進去。


  “何事?”君廷燁手中的奏折又放下一本,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著。


  玉竹朝君廷燁行禮,“主子,屬下有些事想不明白,見主子屋裏還未熄火,便來問問。”他看著案板上的奏折,摞成了好幾疊,說道,“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了主子。”


  “你說罷。”君廷燁頭也沒抬,繼續看著奏折。


  這邊境的瑣碎事,一點也不比京城裏的少,這幾日積壓下來的奏折,估計還要看個半宿才能看完。


  年關了,每隻軍隊該如何值班,當地知府該如何協調,每件事都要上奏來問一問他。君廷燁隻覺得繁瑣不已,可惜這軍中還沒有一個可信任的副將,不然他都想把這些事情都讓他們代勞。


  君廷燁來布塔村一來就是數日,對軍中所說的隻是有事外出,連個具體的原因都沒有。


  臨走前,君廷燁讓常誌勇和謝威林一起處理軍中事務,這其實是一個能夠收攬人心的事情,誰知常誌勇卻是個實心眼的,一口回絕,讓人送到布塔村來,給君廷燁過目,說是軍中的事情,一一都要過大將軍的眼。所以這些天來,堆積的奏折倒是不少。


  “主子,黎長老不知被誰所害,可屬下卻在屋裏呆著,是不是有些不合適?”玉竹說道,“主子不需要屬下去查探嗎?”


  “我已經派了十一去查了。”君廷燁聽到是關於黎若的事情,手中的朱砂筆停了一會兒,冷聲說道,“你與殷嫚暫且留在屋裏好好休息。”


  玉竹大著膽子問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兩日了,不知如今十一查的如何了?”


  頓了頓,君廷燁才開了口,“還未有線索。”


  聽到還沒有什麽線索,玉竹心中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還不會查到殷嫚的頭上了。


  “十一還要輔佐主子管理軍中

  事務。而且主子叫我們過來就是為了保護黎長老的,我們才剛來,黎長老就出了事——”玉竹雙手略一行禮,懇切的說道,“主子,是屬下行不力,沒能好好保護好黎長老,還請主子給屬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這件事,就讓屬下去查探吧。”


  君廷燁放下比來,抬眼看著玉竹,“不用了,十一去查便可。”


  玉竹又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頭顱略低,可卻言辭灼灼,“主子屬下鬥膽一問,以往這些事情都是由屬下去查探,如今主子隻讓我們二人閑著,莫不是懷疑屬下和殷嫚?”


  君廷燁看著玉竹彎腰行禮,一副懇切忠誠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你與殷嫚與我自幼長大,我又怎麽會懷疑你們?”君廷燁嘴角掛著意義不明的笑意,“不過是這件事情能入手的地方不多。內衛長狡詐多變,我恐怕這是他的計劃,隻待我派了人手去查此事,內衛長就會來帶走阿黎。所以,自然不能叫你和殷嫚離開去查探。”


  玉竹聽著君廷燁的解釋,心裏舒服了不少,卻也覺得更加內疚了。


  “主子,這都怪屬下辦事不力!”玉竹暗自咬牙,覺得時機成熟了,試探著問道,“不過這內衛長武功如此高強?屬下與殷嫚都尚不能抵抗嗎?”


  “內衛長曾教導過我,他的武功高強而且陰狠,招招致命。”君廷燁看著玉竹,隻想知道他還會問什麽,“內衛長教導的是皇家死士,他自己雖然不至於成為死士,卻也沒有什麽差別,對於君廷煒更是忠心耿耿。隻要是君廷煒的命令,拚死他也會去執行。”


  玉竹越聽越覺得心驚肉跳,殷嫚如果惹惱了內衛長該怎麽辦?

  他強行壓下對殷嫚的擔心,如今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君廷燁有沒有派人跟著殷嫚。


  “所以主子將身邊的夜影盡數都派去去保護黎長老了嗎?”玉竹說道,“主子,如果君廷煒這是設了一個局,表麵看上去是為了抓走黎長老,可實際上是為了對付主子,

  那我們豈不是上當中計了?主子,屬下懇請主子將夜影調回身邊保護主子安全!”


  君廷燁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夜影的事情,玉竹都敢過問。如今他愈發肯定黎若的事情跟他們跑不了幹係。


  他冷聲說道,“夜影是由師父直接調撥於我的人。玉竹,夜影的事不可過問,你可是忘了?”


  隨著話音剛落,他強大的內勁釋放出來,壓迫得玉竹不可動彈,雙膝跪倒在地,“主子,是屬下逾越了!請主子責罰!”話一開口,他就覺得體內氣血翻湧,急忙壓了下去。


  暗夜堂有暗夜堂的規矩,夜影一直以來隻守護堂主,行事機密,不會為其他人所知,其他人更是不能過問夜影的行蹤和任何消息。如今玉竹確實是僭越了。


  君廷燁冷哼一聲,“念你是初犯,我便不與你計較,下次切莫再犯!”他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阿黎不會武功,我就算是將夜影都派了過去又如何?怎麽,師父還讓你們匯報這等事情?!”


  夜陌經常會直接與玉竹和殷嫚聯係,讓他們匯報君廷燁的事情,所以他這麽問,並不會引起玉竹的懷疑。


  “主子,屬下並未將這兩日的事情告知老堂主。”玉竹跪在地上說道,“是屬下逾越了!”


  “起來罷!”君廷燁見他臉色慘白,於心不忍,將內勁收回。


  這幾個月來,蠱蟲發作的次數少了很多,君廷燁的武功也隨著進步,尤其是內功,如果說以前是一個大湖,如今反倒是像一片大海,好似永遠都用不完一般。


  玉竹雙膝發軟的站了起來,不敢言語。


  “你與殷嫚隻需要好好的保護好阿黎,別的事情,我既沒有吩咐,便不要過多的插手。”君廷燁說道,“另外,二十五日我會去涼疆京都,等我回來,不能見到阿黎掉了一根頭發!”


  “是,主子!”玉竹急忙應著。


  君廷燁重新拿起一本奏折,對玉竹擺了擺手,“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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