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愧疚
玉竹也是否認道,“主子,屬下那時與殷嫚,十三,十四在一起,因為去軍營路途不短,當即屬下就過去了,並未進過黎長老的屋子。”
“殷嫚。”君廷燁視線掃過她,帶著探究,“你呢?”
殷嫚被點到名字,抬了抬眸子。
“主子,今日屬下也是聽到黎長老的喊叫聲趕過去的,”她輕啟朱唇,說道,“因為在場隻有我一個女子,所以我就進去看了黎長老,她好像肚子出了問題,一直在流血。可惜我不會醫術也幫不上忙,看到丁香幫著給黎長老施針。”
頓了頓,她又說道,“而後,便是主子和鳳歌到了。隻是不知道主子有沒有見到我?”
最後一句話,是殷嫚的私心。她眼裏含著期待,希望君廷燁能稍微點頭或者是告訴她,見到她了。
隻是很可惜的是,這樣的反應君廷燁都沒有。
聽到大家都說得一臉清白的模樣,君廷燁更是覺得生氣了。
“怎麽,我讓你們好好的照顧阿黎,如今倒好,一個個的都說與自己無關。”君廷燁怒意明顯,“難道阿黎好端端的,會自己出事嗎?!”
眾人大氣不敢出,此時夜十一和梧桐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藥罐子。
君廷燁讓他們把藥渣倒出來,一會兒好讓鳳歌看個清楚明白。
“十一留下,你們都下去吧”君廷燁擺了擺手,頭疼心煩的不行。
眾人散去,前廳裏隻剩下他和夜十一兩個人。
“我問你,之前給你的藥方和讓你出去抓的藥。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件事?”君廷燁坐在椅子上,伸手揉著眉心。
夜十一想了想,說道,“主子,沒有旁人了。我沒有把此事告訴過任何人!而且取回來的藥物,因為一直沒有得到主子的命令,所以也沒有拿出來過。昨日想著回營了,才從藏藥的地方取出來拿回軍營裏放著。”
“你藏在哪?”君廷燁不懷疑是夜十一,因為昨日他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分明是不想黎若流產。
“藏在十三十四的屋子裏。”夜十一說道,“藏得隱秘,十三十四是絕對不會知道的。而且依著他們的性子,就算看到了也會問我。”
夜十一偶爾會來布塔村,所以和夜十三,夜十四住在一個屋裏。
“你回去把藥包拿回來。”君廷燁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總覺得問題出在藥上。”
“是,主子!”夜十一說完就急忙出去,策馬回營。
另一邊,殷嫚已經回屋了,卻聽到有人敲門。“是我。”
殷嫚眉頭一皺,走過去開門,“你有什麽事?”
“是不是你?”玉竹徑直走了進去,看向殷嫚的眼神裏滿是懷疑。
“你在說什麽?”殷嫚明顯不耐,不想和玉竹說話,“沒什麽事的話,就回去吧!”
“你知道我在問什麽。”玉竹看著她,“你今日一早出去,是去做什麽了?”
殷嫚冷笑一聲,“你懷疑是我害的黎若?我為何要這樣做?”
玉竹沒有說話,重複的問了一次,“你一早出去,到底是去做什麽?”
“玉竹,我沒想到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竟然因為一個黎若懷疑我?”殷嫚搖了搖頭,不悅的說道,“我出去做什麽,與你有什麽關係?”
“但是你在主子麵前沒有說實話。”玉竹說道,“我早上分明見到你進去過黎長老的屋子。你為何沒事,你去要幹什麽?!”
“我什麽也沒幹!”殷嫚扭過身去,“我隻是去看看她,憑什麽主子那麽喜歡她。這有什麽問題?”
可是玉竹對殷嫚已經十分了解了,見她如此,十分失望。
“殷嫚,你為什麽這麽執迷不悟?!”玉竹繞到她前麵去,說道,“是你害的黎長老。你去自己告訴主子吧。”
“憑什麽?”殷嫚自知瞞不過玉竹,索性也就認了,“是,確實是我給黎若的藥罐子裏加了東西,但是那又怎樣?”
她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簌簌而下的白雪,“你以為是我要這麽做的嗎?”她嘴角微微揚起笑意,“玉竹,你絕對想不到,要讓黎若失了孩子的人,是主子!我隻是幫他做了這個事情而已!”
“胡說!”玉竹說道,“這不可能!”主子這麽喜歡黎長老,今日黎長老出事,主子有多緊張,他又不是看不到!
“怎麽不可能?”殷嫚輕笑著,“主子是什麽人,如今大業未成,又怎麽會讓一個女人懷孕?而且如果不是主子的要求,我怎麽敢做這樣的事情?”
見玉竹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殷嫚繼續說道,“藥方是鳳歌開的,就在夜十一手裏,如果不是主子的命令,鳳歌怎麽會開這樣的藥方?我今日出去,也是為了確認這個藥方到底是作何使用。怎麽,你還不信嗎?”
玉竹深吸了一口氣,“殷嫚,你最好保證你說的是實話!”
“我說的自然是實話。”殷嫚說道,“隻是方才主子這般詢問,也是為了做一場戲。我總不能當麵說來,落了主子的顏麵。玉竹,我勸你也最好不要多管閑事了。”
玉竹最後看了她一眼,拂袖離開。
其實他還是覺得不可置信,主子不像是會對黎長老做這樣的事的人。但是殷嫚說的話也是有道理,她如果說謊的話,沒必要把鳳歌和夜十一都扯進來,不然隻消他去一問,就知道個清楚明白。
盡管玉竹不信殷嫚的話,殷嫚也承認了是自己對黎若夏德耀。可是玉竹依然沒有告訴君廷燁,因為他還在害怕。
他害怕殷嫚是在撒謊,害怕殷嫚是妒忌黎若所以給她下藥,如果是這樣的話,主子知道了,定然不會放過她。玉竹舍不得殷嫚會被主子處罰和責備,他決定保持沉默。
隻是對於黎若,玉竹承擔了殷嫚做錯事的那一份愧疚。也希望黎若和孩子都能沒事。
鳳歌在黎若的屋裏呆了有三個時辰了,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來。
誰知君廷燁竟就站在門外,身上還是來的時候那一身單衣,已經落了不少雪花,還有不少已經融化在他身上,而後又被新的雪蓋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