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時日無多
此話一出，其他人紛紛附和。
“肯定是周祖安的同謀，見事情敗露了，怕他招供所以就放刺客進來將人殺了。”
“我覺得也是這樣！想不到還有人要挑撥兩國關係，為什麽周副將總是想打仗呢？”
“之前大將軍沒來的時候，軍中一直推崇常副將和周祖安二人中擇一人為主帥，想必定是周祖安不服大將軍，所以想和涼疆打一仗。隻要大將軍輸了，就可上書罷免大將軍了。”
“如此說來倒是有些道理。不過就算如此，也輪不到他來做大將軍。”
“想不到這周祖安為人如此歹毒！怪不得他平日裏總是不同意大將軍說議和，原來是另有目的的！”
“周祖安死得好，不然還在軍中，不知道還要挑撥多少人呢！好端端的，就要開戰，勞民傷財，皇上定是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才沒叫他當大將軍。”
“可不是嗎？他還收買了士兵，裝成中蠱的樣子，本就是為了讓我們對涼疆不滿，弄得兄弟們擔心了這麽久！”
“會不會那些真的中蠱的士兵就是周祖安害的？”
“定是如此了！我平日就見到他總是鬼鬼祟祟的，時不時又跑出去，我看他就是再和什麽人接頭呢！”
“那軍中定是還有不少周祖安的同黨！”
……
君廷燁隻聽著他們討論，事情發展的速度比他預想的還要順利。他正是想要大家說軍中有周祖安的同黨，能夠順順利利的重新把軍中的人洗牌一遍。
“大將軍，”謝威林走出來說道，“諸位將士說的有道理，周祖安在軍中多年，定是有不少黨羽，我們不能就這樣放過了！”
君廷燁沒有說話，看一圈其他人。
常誌勇抿了抿唇，也是走上前來，“大將軍，屬下也是這麽認為的。既然軍中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就順著下去徹查一番，尤其是重要的職位，不能掉以輕心了！”
按理說常誌勇和周祖安是作為同僚最久的，關係也應該是最好，但是在周祖安的事情上，竟然沒有一絲求情和讓步，倒是叫君廷燁另眼相看，果然自己沒有看錯人，常誌勇並不是會為了情誼而包庇別人之人。
見常誌勇開了口，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著，可見常誌勇在軍中的地位如何。
君廷燁看了一眼眾人，“既然如此，那就徹查清楚吧，這件事就讓常副將帶著威林和十一一起處理吧。另外，原是周祖安帶的那一隊人，全部重新調撥進常副將的隊中收編。”
“是，大將軍。”常誌勇和謝威林，夜十一三人出列，朗聲應著。
“好了，散了吧。”君廷燁將事情安排完了之後，便讓眾人退去，見無人了，才走到了惠突所在的營帳。
“惠突大人如果還沒休息，我有話想與惠突大人聊一聊。”君廷燁在營帳外叫了一聲，在方才抓刺客的事情後，惠突的營帳也亮起了燭火。
過了一會兒，營帳的門從裏麵被打開，惠突的弟子托奇看了一眼君廷燁，微微側身說道，“九王爺請進吧。”
君廷燁大步邁進去，將沾了風雪的大氅掛了起來，才走近了惠突。
“九王爺為何深夜造訪？”惠突正坐在一旁煮茶，見他過來，倒了一杯熱茶給他。
“一直想來謝謝惠突大人幫忙，無奈軍中事務繁多。”君廷燁坐了下來，說道，“方才刺客驚擾，打攪惠突大人休息了。”
惠突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君廷燁，等著他進入正題。
“惠突大人，其實我今夜過來，還有一事想問。”君廷燁說道，“晚上的時候，黎大夫與你說了許久的話，不知是為何事？”
今天黎若走得時候一直心不在焉的，君廷燁見在軍中不好開口問，便讓夜十一先送她回去。
“九王爺，黎大夫隻是為了我一些關於涼疆蠱術的事情。”惠突說道，“不過後來黎大夫做了一個假設，倒是有趣，所以我與她聊得久了一些。”
“什麽假設？”君廷燁隱約猜到是什麽回事了，眉頭一皺。
惠突看了一會兒君廷燁，才笑了笑，“想不到九王爺對我涼疆蠱術也如此感興趣。倒是叫我驚訝了。”頓了頓，他說道，“黎大夫問我，如果是蟲卵就植入體內而成的蠱蟲，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君廷燁心裏一沉，果真如自己所料。
“惠突大人是如何告訴她的？”君廷燁問道，“可有提到說蠱毒許久不曾發作？”
惠突有些驚訝，沒想到君廷燁進猜到了他們聊得內容，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有說道。如果幼蟲進入休眠期，很有可能很快就成為成蟲。成蟲的蠱蟲不願意受限在宿主身上，宿主就會爆體身亡。”
惠突說道這裏，君廷燁總算是明白了黎若為何離開的時候臉色這麽難看了。他起身朝惠突說道，“深夜打攪了惠突大人，惠突大人好好休息，明日我會備好東西，讓人送惠突大人回涼疆。”
說罷，就拿起自己的大氅，掀開營帳的門走了出去。
托奇眉頭一皺，“師父，這大順的人也太沒禮貌了，這是我們涼疆的秘術，怎麽說來就說，說問就是問的？師父下次還是莫要搭理他們了，你看這九王爺，連句謝謝也沒有，還不如那黎大夫客氣些。”
“好了，托奇。”惠突說道，“少說兩句。黎大夫是很好的大夫，你如果真的有幸能跟在她門下學習，是你的福分。”
托奇撇了撇嘴，“這有什麽了不起的，她不還是不會我們涼疆的秘術。”
“雖然不會我們的秘術，卻能夠自己摸索出蠱蟲的診斷之術。”惠突語氣嚴肅，“托奇，你可知道這並非易事。我們之所以能夠這麽快就診斷出蠱蟲的存在，是因為什麽，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托奇一愣，沒想到惠突忽然認真起來，垂下頭，低聲應著，“是因為我們養蠱者體內都養了能感知蠱蟲的蠱。”
“對，而這些蠱蟲雖然不會害人，始終也是依靠外物。”惠突歎了一口氣，“當我們的蠱蟲被取出後，我們也就失去了感知蠱蟲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