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給太後請安
李容嫣看著黎若，眼波流轉，“我也知道不可能，卻帶著些奢望。依著你這麽說，如果當初不是我選了若離入宮，她也不會遭受這一切。”
“娘娘又舊事重提了。”黎若溫聲勸慰，“人各有命。這與她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若離的性子也難入宮待久了，而且不入宮留在李家，也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等著她。如今這樣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李容嫣輕輕的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娘娘，太後娘娘回來了。”青芽和翠柳二人回來後，便央著一個宮女回來通傳，等太後娘娘一回來，就告訴她們。
李容嫣應了一聲，“好。”對黎若說道，“走吧，小若。我們該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了。”
黎若扶著她起來，二人慢慢踱步過去。
溫玉寧坐在前殿裏，屋裏點燃了上好的檀香，她正一邊喝茶，一邊看著經書。
“太後娘娘，容嬪娘娘和黎長老今日一早已經搬過來了。”琉璃給溫玉寧輕輕搖著扇子，低聲說道，“人正在外麵請見，娘娘要見嗎？”
溫玉寧依舊在翻看著佛經，不見有什麽神色變化。“讓她們進來吧。”雖然她並不想見黎若，可是李容嫣卻是和她一起過來了，要見也隻能一起見。
“是，太後娘娘。”琉璃低聲應著，差宮女出去叫李容嫣和黎若。
溫玉寧忽然又說道，“容嬪身子重，聽聞現在不宜多走動，去拿個軟墊子來，莫叫她累著。”
琉璃點了點頭，又差了一個宮女，囑咐她去安排。
李容嫣和黎若進來後，規規矩矩的行禮，“見過太後娘娘。”
“坐吧。”溫玉寧抬了抬眸子，喝了一口茶。
而宮女也拿著軟墊子回來，琉璃忙說道，“把墊子給容嬪娘娘墊上。”隨即朝李容嫣笑了笑，“太後娘娘體恤容嬪娘娘懷著龍胎多有不便，這椅子太硬了，特地囑咐了要給容嬪娘娘加一個軟墊子。”
李容嫣看了一眼那宮女，又朝溫玉寧福身，“臣妾謝太後娘娘！”
“你身子重，便無需多禮了，”溫玉寧雙手擺在膝上，捏著一串佛珠，語氣不冷不熱的，“在慈寧宮有什麽需要的，便告訴琉璃，她自會為你安排妥帖。”
“是，太後娘娘，臣妾記著了。”李容嫣垂首應著。
而黎若一直未被提及，在一旁打量著溫玉寧。
她雖然上了年紀，皮膚鬆弛，眼皮也耷拉下來，但是仍可見年輕時的風采不減。盡管每日誦經念佛讓她身上多了一股和氣，可任誰都知道，她的殺伐果決並不比以前少幾分。
興許不想打理後宮，隻是覺得厭倦了。
“既然住進了慈寧宮，哀家也有幾個規矩要說。”溫玉寧終於看向了黎若，她坐的端正，沒有普通商女的那股子無禮和自大，反而好像受過專門的禮儀教養，令溫玉寧有幾分出乎意料，“黎長老，你既然是給容嬪看診，那麽日後每一日的診斷，都要差人知會哀家。”
“容嬪的藥物，施針，哀家會派人去熬煮，也會派人去看著。”溫玉寧淡淡的說道，眼睛微微上挑，與黎若的視線相對，“昨日黎長老自己也說了讓哀家派人前去，想必黎長老不會出爾反爾。”
李容嫣有些驚訝，黎若昨天和太後娘娘說了什麽？
怎麽還有說道
“太後娘娘放心，黎若的看診記錄每日都在記著。”黎若大大方方的說著，“太後娘娘想看，黎若待會兒便與太後娘娘送過來。至於熬煮和施針，太後娘娘盡管派人來就是了，黎若既然應允了太後娘娘，自然不會做那出爾反爾的事情。”
“如此最好。”溫玉寧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那今日你給容嬪的看診情況，大致說一說吧。”
黎若聞言也不惱，太後娘娘不信任她也不是第一回了。
“娘娘宮縮頻繁，肚皮發緊，可能會先兆小產，餘毒未清，如果在毒素清理完畢前生產，會對胎兒有印象，容嬪娘娘需要好生將養著，並每日不落得施針清毒。”黎若慢慢的說著，可見溫玉寧的臉色越來越差。
李容嫣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所以並未有什麽很大的變化，隻是模樣有些擔憂。
溫玉寧瞥了一眼李容嫣，又看向她的肚子，對黎若說道，“黎若，你有幾分把握，能夠護住容嬪和腹中龍子？”
“太後娘娘這話，我很難給保證。”黎若心裏冷笑，模樣清淡，“我隻能說盡量將容嬪娘娘的肚子保到七個月後，就算小產孩子也能活著，隻是這餘毒的進程，由於醫女的水平不高，在我的手還未好利落之前，不敢給娘娘親自下針，因為施針位置在腹部之上，如有偏差，則會傷害到娘娘，也對腹中孩子不利。”
昨天晚上她強行給君廷燁施針，令傷勢又重了一些，盡管如此，昨晚拿針也拿不穩，給李容嫣施針難度更大，危險也更多，她不敢貿貿然嚐試。
她這話又兜回來自己的手上，令溫玉寧想到前幾日發生的事情，神情不快，冷聲說道，“黎若，哀家要你保證！你應受皇上之命入宮照顧容嬪，替容嬪保胎，就不該說出這般話來。”
溫玉寧眉頭蹙起，語氣不悅，“哀家還道這神醫穀如何，原來竟這般不守承諾。”
可是黎若也不立刻回答溫玉寧，還當著她的麵先喝了一口茶，叫溫玉寧看得臉色更黑。
“太後娘娘有所不知，我應皇上之邀，入宮給容嬪娘娘看診，也是有條件的。”黎若雖然沒有笑，可眼裏還是有些譏諷，“當初便已經說明了，如果因為人為原因導致容嬪娘娘身子受損，無法保胎，這可怪不到我的頭上來。”
“而且我這手是如何傷了的，想必太後娘娘心裏有數。”黎若看著自己的手指，稱不上纖纖玉指，上麵有些烏青紅腫，還有繭子。白飛飛給她開了藥膏來熱敷，現在手指上還留著青色的藥膏的痕跡，以及淡淡的藥草味道。“這還得多少日才好，也沒個準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