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微渺的希望
反倒是李容嫣，比司婉棠還要緊張。
“小若，賢妃娘娘的身子如何？”李容嫣問道，“你怎麽臉色有些差，可是有什麽意外？”
司婉棠也是多虧和李容嫣的關係還可以，在這後宮中雖然人人都要耍心機，但是李容嫣總的來說很少主動犯事，也是真心對一個人好。她們的關係雖然不親似姐妹，卻也能說得上是後宮中的朋友。
司婉棠聽李容嫣這麽問，也忍不住看向黎若，等著她的再一次“宣判”。
黎若麵有愁色，其實司婉棠的情況並沒有說是完全沒有懷孕，隻是說避子湯多年來早已經損壞了她的身子，若想要修補，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因為困難的程度比較大，黎若不敢貿貿然說有機會，免得叫司婉棠空歡喜一場，斟酌了一會兒，黎若才開口說道，“賢妃娘娘的身子虧損極大，幾乎完全不能受孕了。”
司婉棠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這麽多年了自己還抱者微渺的希望，著實是有些可笑了。
而李容嫣則是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她從來不知道司婉棠竟然不能懷孕，她都已經生了一個四皇子了，怎麽會？
“小若，你要不要再診斷一次？”李容嫣猶豫的開口問道，她看向司婉棠，見她臉上並沒有震驚的神色，隻是帶著少許失落，心裏咯噔一下，莫非黎若說的是真的？
“不必了。”司婉棠苦笑一番，“本宮早已經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娘娘不必灰心。”黎若看著司婉棠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雖然是幾乎無法受孕，但是通過調理，完全恢複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若是在排卵期同房，還是能有機會的。”
“這話何解？”司婉棠問道。
“娘娘，實話實說，我確實是沒有治療過和娘娘的情況類似的病例，”黎若正色的說道，“但是一些基本的調理，快的話也許一年半載，慢的話也許兩年三年甚至更久，總會有成效的。如果恢複的話，也能恢複到六成左右。”
司婉棠有些糾結，自己都已經二十七歲了，如果再過個幾年才治好，都已經三十了，那時候難道還要懷孕生子嗎？
“娘娘，如小若所說的那樣，快則一年半載，那時候娘娘也還年輕。”李容嫣笑道，“正好生個孩子好於臣妾的孩子一起作伴。”
“人老珠黃了，還年輕。”司婉棠笑了笑，而後又看向黎若，“黎長老，你覺得呢？”
黎若見她麵容糾結，說道，“如果是民女所見，自然是希望娘娘接受治療。這有影響的不僅僅是娘娘能不能懷孕生子，同樣也會影響娘娘的健康。”
司婉棠考慮再三，最後點了點頭，“好，就聽黎長老的吧。不過，”她頓了頓，抬眸看過去，目光閃爍，“神醫穀不是規定，不要和各國皇室相交過多嗎？本宮雖然是指後宮嬪妃，卻也是皇室之人，黎長老如此，豈不是違背了穀訓。”
黎若咧嘴一笑，知道她有所懷疑。“賢妃娘娘大可放心，這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哪有什麽能一成不變的守舊？若是不向前，隻會被淘汰。”
司婉棠細細的琢磨著黎若的話，隻覺得十分有意思，笑道，“黎長老真是個妙人。”
黎若笑了笑，一邊與司婉棠解釋著治療方案，一邊讓梧桐幫忙記下來。
一旁的李容嫣閑來無事湊過去一看，發現梧桐寫的字竟也是工整得很，要知道梧桐之前在李府，隻是一個低等的丫鬟，別說寫字了，就算是認字都不會幾個。
“梧桐，你這字可是跟小若學的？”李容嫣想起黎若給自己開的藥方，如果不是知道是黎若寫的，她還以為是哪個書法大家，竟然去寫藥方了。
“回娘娘，是的。”梧桐看著自己寫的字，比起小姐的字來差了十萬八千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容嬪娘娘見笑了，梧桐不會寫字，小姐也是教導許久，可是梧桐愚笨，寫的不好。”
“梧桐也是謙虛，這字已經很好的，比之不少人的都要工整。”李容嫣笑道，“你莫要與小若的字比，就算是我在她麵前也要自行慚穢。”
“娘娘這麽說，我倒是要如何接下去好？”黎若聽見李容嫣再說自己，笑道，“不過是隨意寫一下，哪敢在娘娘麵前班門弄斧。”
李容嫣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以一手好字聞名。黎若的字能得她一句稱讚，定不是虛名。
“你們說得本宮都好奇了。可有黎長老的筆墨，好讓本宮開開眼？”司婉棠問道。
李容嫣笑著說道，“娘娘可是忘了，那美顏純露上邊貼了張條子，就是小若的字跡。”她朝青芽說道，“去把我的純露取來。”
青芽很快就把那美顏純露拿來，遞給司婉棠。
司婉棠接過來一看便驚訝得合不攏嘴，“這竟然是黎長老所書？”她還以為是慕容熙找來的不知哪位書法大家的題字，也預料好了這以後純露在佳人閣售賣的價格了。
“小若不僅寫的字好，設計的衣服好，娘娘可見過她讓人做的頭麵？”李容嫣神神秘秘的說道，“那慕容金鋪最近在京城中甚是紅火，不少頭麵買都不買到，都是出自小若的手。”
“呀！”司婉棠看著黎若，這麽一個看著安安靜靜的小姑娘，竟然還有這麽多能耐，“容妹妹不說，本宮還真是想不到黎長老竟然這麽多才多藝，叫本宮大開眼界了。”
“莫說是賢妃娘娘了，小若機會日日與臣妾在一塊，臣妾都不知道原來小若還會跳舞，在太後娘娘壽辰上那一曲，連我都驚為天人。”李容嫣毫不掩飾的誇讚著黎若，眼裏滿是欣賞。
而司婉棠卻狀似無意的說道，“可惜黎長老這麽巧的一雙手卻受了傷。”
李容嫣麵上笑意凝固，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好。
反倒是黎若落落大方笑道，“我皮粗肉厚的，很快就會好，並不礙事。最重要的是不耽誤容嬪娘娘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