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什麽時候才合適
這次君廷燁特地讓夜十一也帶了一輛馬車來,不要讓梧桐和丁香來打擾他和黎若。
於是在另一輛馬車上,梧桐也在夜十一的注視下,悄悄紅臉,幸好沒有光,才看不見。但是局外人的丁香,卻顯然發現他們三個人之間,梧桐和夜十一的氣氛明顯不一樣。
君廷燁因為軍服未脫,而且身上有塵,並未將黎若抱在懷裏,隻是靜坐著看著她。
“臉上的傷可好了些?”盡管在黑暗中,但是黎若也能感覺到君廷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好了一些了。”
“今日怎麽會和謝老夫人在一起?”君廷燁問道,“還有謝威宇,你們很熟嗎?”
說到這個話題,黎若笑了一下,“這些問題你安排跟在我身邊的暗衛,不會向你匯報嗎?”
君廷燁頓了一頓,很快又笑道,“我更喜歡聽你告訴我。”
可是他卻並不否認,君廷燁的確派了人跟在她身邊。
早前黎若知道夜十三是在暗中保護她的,但是沒想到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撤走,想到自己的所有舉動都暴露在君廷燁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做什麽都有人向他匯報,黎若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這種被監視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是謝威林告訴你的。”君廷燁沒有用疑問句,隻是肯定的,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是誰告訴我的有那麽重要嗎?”黎若淡淡的說著。
昨日離開侯府的時候,謝威林借口送自己卻悄悄給她遞了張紙條,裏麵的內容就是說她附近有人跟著。
黎若不會武功無法察覺,但是這裏是謝侯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多多少少一個將軍出身的侯爺府,總會有幾個武功高強的人,而謝威林也會武功,可能是他察覺到了,也可能是謝侯府的其他人察覺到了告訴了謝威林。
黎若回府之後一直在想,這批跟著自己的人,是不是皇宮的。
但是思索了許久,如果是皇宮的,慕容熙不可能還會這樣坦然。畢竟謝威林都知道,那麽以慕容熙的武功,又怎麽不知道?這樣一來,跟蹤自己的是誰的人,便呼之欲出了。
越是知道了是君廷燁所為,黎若便更是難受。
君廷燁察覺到了黎若的不悅,但是他卻並未把這件事當回事,“阿黎,我隻是為了保護你。那些暗衛,包括夜十三和夜十四在內,除非在有危險之時,他們不會出現,更不會打擾你。”
“況且,也知道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你完全不必在意,我身邊也有暗衛,如今便有。”君廷燁試圖去握著黎若的手,但是卻被黎若躲開。
“君廷燁,你是你,我是我。”黎若的語氣更是不高興了,根本沒有為她考慮過是不是喜歡這種感覺,“我並不喜歡一舉一動被人監視著,你撤了他們吧。”
“阿黎,這不是監視,我隻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君廷燁語氣裏有些無奈,“這件事情上聽我的,可以嗎?”
“君廷燁,我到底會麵臨什麽樣的危險?”黎若扭頭看向他,“以至於你認為派這群暗衛在我身邊,除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外,他們還要如何保護我的安全?更何況,我的生活平靜無波,又會有什麽危險?”
“現在沒有危險,不代表以後沒有。”君廷燁眉頭微皺,“而且不久之後我就要離開京城,這段時間我不放心。”
黎若見他這麽堅持,心裏也來了氣,“你離開京城,如果不是白穀主過來,你打算什麽時候才告訴我?”
“我……”君廷燁剛開了口又被黎若打斷。
“如果真的不放心,為何沒有提出過帶我一起走?或者,留下來?”黎若一字一句,在君廷燁心裏成了重重的歎息。
“君廷燁,你真的是為了去神醫穀調理身子嗎?”黎若的語氣稍微放軟了一些,“你到底離開那麽久,是為了做什麽?”到底是什麽樣重要的事情,需要白穀主不辭千裏從神醫穀出來,為他在皇上麵前爭取一個多月的時間?
君廷燁伸手揉了揉眉心,許久才睜開眼睛看向黎若,“阿黎,我不想騙你,但我也不能告訴你。”
“既然如此,就什麽都不要告訴我。”黎若冷笑一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覺得我會有危險,就是因為與你走的太近。”
君廷燁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黎若。
“君廷燁,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嗎?”黎若心裏有些鈍痛。
“你先靠近我,你先讓我走進你的生活,而後你要離開,你說有危險,卻什麽都不與我說。”黎若越說越是難過,這麽多日子來,她所察覺到的君廷燁的野心和計劃,都暗示的告訴他或者告訴了慕容熙。
可是沒有人回應她,都這樣避過她,偏偏又並不完全避開,讓她知道一半不知道一半。
君廷燁歎了一口氣,“阿黎,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黎若聲音稍微揚起來一些,帶著希冀,“隻要你說,我便願意聽。”
君廷燁搖了搖頭,“阿黎,現在還不到時機。等到可以與你說的時候,我自然會全部讓你知道。”
現在的他還沒等擺平一切,而黎若知道的越多,就會越危險。
現在暗夜堂的情報網已經發現有別國的人潛入京城,時不時的會出現在黎若周圍,更是有好幾次想上前動手,幸好被暗衛給處理了。
他的身份,不管是在明的九王爺,還是在暗的暗夜堂堂主,都意味著未知的危險,在他身邊的人,亦是如此。
“你覺得合適的時候,是什麽時候?”黎若問道,“君廷燁,你覺得那時候,我真的還願意聽嗎?”
本來在她稍微察覺到君廷燁那可怕的,不能與人說的野心時,她有想過放棄這段感情。可是後來卻又說服了自己,站在他身後。直到一次又一次,她希冀著君廷燁能告訴他到底有什麽目的,君廷燁卻避而不談時,她漸漸地對這個關係開始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