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平衡
的確白飛飛是懷疑黎若是不是來曆不明。
但是不管是鳳歌，慕容熙，還是君廷燁，都沒有提到這一茬，白飛飛才更加驚奇。
鳳歌是自己帶出來的，他應該一眼就能明白黎若這身醫術每個十年浸淫，是不可能有的。但是作為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鳳歌也從沒提起過此事。
暗夜堂的情報網這麽大，君廷燁和慕容熙也不可能沒查過黎若的來曆。
既然他們不提，那隻能是說黎若的背景很幹淨了。
但是會不會存在一種可能，黎若的背後有更強大的情報網，幫她塑造了一個完美的身份？
白飛飛沒有和孫淼提起，打算事後在問問君廷燁。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白飛飛笑道。
孫淼見他這麽說，也不好追問下去，給他倒了一杯茶，“方才你說要讓小若當神醫穀四長老，你和小若提過了嗎？”
“沒有。”白飛飛搖搖頭，“我怕她不答應，想和你說了再問她的意見，若是你同意幫忙說服她，我才有大勝算。”
“神醫穀一直都是三位長老，什麽時候多了第四個了？”孫淼不解的問道。
“以前是三位長老，不代表以後也是三位。”白飛飛笑道，“小若有這個資格，她的醫術放眼整個神醫穀，無人能及，就算是我也不敢肯定自己比她厲害。”
孫淼大吃一驚，沒想到白飛飛對黎若的評價這麽高。
沉吟片刻，孫淼才問道，“小若加入神醫穀，與你有什麽好處？與她又有什麽好處？”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白飛飛為什麽非要黎若進神醫穀，當不成弟子，就想她去做長老。
神醫穀長老，就算是神醫穀的導師都不一定能當得上，除了考核嚴格外，還要位高權重，得到其他人的投票。
而白飛飛一來就說要黎若做四長老，神醫穀的機製他孫淼也了解，白飛飛沒有這個能力直接定人選，更別說要安插一個非神醫穀的人，強行多設立一個長老之位給她了。
“神醫穀需要她這樣的人。”白飛飛笑道，“行啊，孫淼，你可真把自己當老父親了，問的這樣細。”
“神醫穀現在不如以往，拉幫結派的人多得是。”白飛飛歎了一口氣，在好友麵前也沒有隱瞞，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如今神醫穀的許多弟子不一定能學到很多東西，如今的神醫穀，其實已經從內部開始腐壞了。”
“仗著那麽多年的好名聲，隻會揮霍。年長的醫者以老自居，又擔心年輕一輩後來者居上，都不肯教弟子。”白飛飛自嘲的笑道，“我帶領神醫穀這麽多年，不但沒有將它治理好，反而眼見著越來越差。”
“三大長老，其中一人對穀主之位虎視眈眈，另一人則與他達成了共識。”白飛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剩下一個人，無心參與鬥爭。不願幫我，也不願意幫他們，而我作為穀主，才能稍微平衡這個關係。”
“而小若，醫術高明，為人不藏私，與神醫穀，以及與我的想法一致。她如果願意加入神醫穀，當了四長老後，我們才能打破這個平衡，還神醫穀新生。”白飛飛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說到這裏又迸發出了神采。
“怎麽會這樣？”孫淼難以置信，記得以前去神醫穀的時候，三大長老都十分和善，樂意教導新弟子的。
“因為他們想與四國合作了。”白飛飛說到，“他們的孩子也不想再做一輩子的‘隱士高人’，想有朝一日在四國之內擁有話語權了。神醫穀曆來的規矩，便是不參與四國政治紛爭，阻礙了他們的野心。”
“我明白了。”孫淼聽完也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
白飛飛繼續說到，“而至於小若能得到什麽好處。”
他笑了一下，“恐怕我能給的她並不想要。”
“我能讓她在四國之中揚名，神醫穀能保她一世平安。”白飛飛歎了一口氣，“名利雙收，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可是，孫淼，你那好弟子，這些東西她不入神醫穀一樣可以拿到手。”
孫淼臉上神色茫然。
“你恐怕還不知道，小若和鳳歌，研製出了瘟疫防止方案，這將成為醫學曆史上濃重的一筆，甚至改寫所有醫師有病在醫的想法，而變為提前預防。”
“而且，因為這個緣故，瘟疫病人將會減少，小若今日已經與大順朝廷達成了共識，要與朝廷合作，理療館將會開滿大順。”
說到此處白飛飛的語氣裏滿是欣賞，“我想給她的東西，她都靠自己得到了。”
瘟疫防治方案一旦公布，她就會名揚天下，而與朝廷合作，也能有人做她的靠山。誰能想到黎若才十六歲？
孫淼臉上神色自豪，“小若的確很優秀。”
“我現在不是與你討論她優秀不優秀。”白飛飛說到，“我想她進了神醫穀，至少比大順朝廷要好上許多，雖然她如今該有的有了，但是也不會嫌多吧。如果同時擁有大順朝廷和神醫穀的庇護，豈不是更好？”
“唉，我尊重她的想法。”孫淼說到，“比起大順朝廷，我自然是希望她進神醫穀。”
朝廷的水有多深，沒有淹沒自己的時候永遠不知道。
而且君廷燁畢竟是九王爺，他的身份在那，黎若如果要和他繼續在一起，兩人卻又都和朝廷扯上關係，必定會引起君廷煒的懷疑。
“我答應你。”孫淼想了想，“如果小若不抗拒神醫穀，我會勸說她加入。”
“好！”白飛飛哈哈一笑，“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看得出來，黎若雖然很有主張，但是實際上卻是十分聽信身邊人的建議。
“但是你要保證，小若進去神醫穀後，不會受到欺負。”孫淼說到，“不然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答應的。”
“這個你不用操心。”白飛飛說到，“隻要小若答應要來我神醫穀，我必定會清掃障礙，讓她順順利利的當上四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