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抗拒
黎若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白穀主和鳳歌感情真好。”
“一場師徒，終歸是好的。”白飛飛收了手，問道，“小若，你有興趣做我的徒弟嗎？”
黎若的腳步頓了一下，好半天才確認白飛飛不是開玩笑。
她誠懇的說到，“謝謝白穀主，但是黎若已經有師傅了。”
白飛飛卻也不惱，他笑道，“不著急，你再考慮一下。”
一行人出了宮門，果然外麵已經有驛站的士兵正拉著馬車在等著，“白穀主，鳳公子。”
鳳歌和白飛飛上了馬車後，便隻剩下黎若，梧桐和君廷燁三人。
“黎大夫，天色已晚，本王的馬車順道送你回府。”此時還在宮門口，兩人說話也還需要一些謹慎。
“不必了，九王爺。”黎若指著宮門角落裏候著的馬車，上麵還掛著黎府的燈籠。“府上的馬車已經在候著了。”
君廷燁順著黎若的手指看過去，果然見到了川軍和桑梓，兩人立即朝君廷燁行了禮。
川軍和桑梓不知何時就等在了宮門外，如今見到他們出來，本想上前去，可見到君廷燁正在和黎若說話，於是不便靠前。
看到君廷燁往這邊看過來，急忙行了禮。
“那好。”君廷燁點點頭，對黎若說道，“黎大夫路上小心。”
“謝九王爺關心。”黎若也客客氣氣的拜別君廷燁，在梧桐的攙扶下，上了黎府的馬車。
而君廷燁緊跟其後，與她相反方向離開宮門。
回了黎府之後，黎若洗漱完卻沒有睡，屋裏的燭火也沒有熄滅，仿佛在等人一般。
夜更深了，梧桐雖然有獨立的臥房，可是如果九王爺不在的情況下，她都是住在黎若屋子的隔壁。瞧著她窗幾明亮，梧桐看了心疼。好幾次進來都發現黎若還坐在書桌邊上，或是發呆，或是看書。
梧桐終於沒忍住，小聲的勸說道，“小姐，我覺得九王爺今夜不會來了，你看都這麽晚了，先休息吧？”
黎若看了一眼梧桐，搖了搖頭，“我還不困，你先睡吧。”
梧桐歎了一口氣，又一次出去把門帶上。
她是在等君廷燁，卻也不是因為等他而不睡覺。
黎若看著桌麵上的那本手記，正是今日鳳歌交給自己的那一份。
是此前黎若突發奇想的預防方案，本來隻是有了初步的雛形和理論，兩人因為要進行活體實驗而有分歧。
可是分明黎若看到鳳歌交給自己的這個手記，已經包含了他的活體實驗全過程以及結果。
鳳歌其實已經不需要自己去做什麽可行性確認了，他隻是以這樣一個方式告訴自己，他做了這個活體實驗。
黎若歎了一口氣，心裏多少有些不太高興。
這個鳳歌，因為知道自己不同意，所以就偷偷找人去實驗了，如今也是怕自己生氣，找了一個借口說要確認。
黎若打算拿起水杯來喝水，卻有一隻手拿走了。
“水涼了。”君廷燁沒想到她還沒睡，看到屋裏亮堂的燈光有些驚訝，“怎麽還不睡？”
君廷燁用內功把黎若的水微微加熱，“給。”
黎若握著溫熱的水杯，笑道，“武功真好用。”
稍微抿了一口水，“坐吧，有什麽話就說。”
君廷燁拉開凳子，坐在黎若對麵，看著燭火一暗一明跳動著，她的臉也忽暗忽明。
兩人都沉默著，隻有燭火不小心燒到小蟲子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我很快就要離開京城了。”過了半餉，君廷燁開口打破了沉默。
黎若淡聲應道，“猜到了。”
而後又進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君廷燁說道，“夜深了，去休息吧。”
“好。”黎若點點頭，沒有拒絕，徑直往床上走去，頓了一下，“我今晚不舒服。”
“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府。”君廷燁看著她穿著單衣削弱的背影，心裏忽然有種黎若離他又遠了一步的感覺。
她在抗拒自己。
不加掩飾。
君廷燁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胸悶悶悶的疼了起來。
黎若屋裏的燭火終於滅了，但是君廷燁卻徹夜未眠的守在她的院子外邊。等到天開始亮起來，才離開。
次日，黎若才剛起來，梧桐就打著水進來了，“小姐，慕容熙和鳳公子都來了。”
“這麽早？”黎若疑惑的問道，然後就著水洗臉。
“不早了，你看看外邊。”梧桐笑道，“小姐昨天太晚睡了，所以睡了這麽晚才起來。”
黎若看到外麵的天大亮，這和她平時起床的習慣不一樣啊，怎麽睡了這麽晚？
她拍了拍臉，開始給自己喬裝打扮。
“小姐，慕容熙說不用化了，今天做人皮麵具。”梧桐已經給她拿好了衣服和紗帽，“待會白穀主和一位叫彭軍的會一塊過來。”
“原來如此。”黎若笑道，“慕容熙動作還挺快的。”
昨天白飛飛才到京城，被皇上攔截了，今日沒有休息，又叫來幹活了。
這樣也好，免得每天提心吊膽的。
“小姐，先用些早飯吧。”梧桐問道。
“嗯，是餓了。”黎若已經穿戴好了，但是因為沒有在臉上做傷口，她就不出去了，“你端進來吧。”
“是，小姐。”梧桐應著，端著水盆出去，很快又備好了早飯送來。
黎若一邊吃著早飯一邊看著昨天放在一旁的那本預防手記。
“慕容熙和鳳歌來了多久了？”黎若問道。
“有一陣子了。”梧桐想了想，“鳳公子先到的，過後不久慕容熙就到了。”
“哼，這個慕容熙，吃光了我的點心！”梧桐氣憤的說到，“他怎麽這麽貪吃啊！”
黎若笑到，“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改天可真得要問他收費了！”
“要的了，他可是吃了我們好多東西！”梧桐鼓著嘴，分明有一些是她想留給夜十一的。
等黎若收拾好出去前廳的時候，慕容熙和鳳歌正在下棋。
正是生死存亡之際，慕容熙現在正在想要在哪裏落子。
黎若湊過來一看，隨手撚起一枚黑子放下，“就這裏。”
“黎若，你怎麽能搶我的棋！鳳歌，這個不算！”慕容熙大叫，叫著叫著忽然發現不對，“就下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