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知府公堂
“有什麽事？”黎若直接問到衙役，語氣淡漠，不含一絲溫度。
衙役沒想到這個黎若竟然根本不巴結自己，不由得心裏有些不爽。
領頭的衙役一揮手，就從外麵走進來兩個人，直奔黎若麵前，然後把她的手臂壓著往前帶。
“你幹什麽！放開我！”黎若掙紮。
而此時孫淼和盧樂也已經放下手上的活計，出來一看黎若被兩個衙役壓著，忙上前去，“這位差大哥，我家師妹體弱，這樣壓著萬一受傷了怎麽辦？”
衙役瞥了一眼盧樂，知道他是孫淼的大弟子，更是不屑。
“真當自己是醫仙呢？不還是得了瘟疫！”
盧樂臉上一窒，竟是不知說什麽好。
“快走！”領頭的衙役又說道，“曹大人等著呢，快些把人帶回去！”
“是！”兩個壓著黎若的衙役大聲應道，吵得黎若耳朵都疼了。
“我是皇上嘉賞的治療瘟疫有功之人，你們最好放開我！”黎若的手扭得有些疼，衙役的力氣很大，她根本動彈不得。
“那是之前，誰知道是不是糊弄皇上的！”領頭的衙役說道，“既然你是黎若，就好好跟我們走！免得受這些罪！”
話是這麽說，但是他還是顧及到黎若的身份，揮了揮手，那兩人就鬆開了黎若。“走吧！”
黎若揉了揉手腕，“師傅，師兄，理療館你們先打理著，我去去就回。”
衙役聽到她說的這句“去去就回”，忍不住輕笑出聲來，這黎若是安慰他們，還是真的以為去去就能回來。
“小若，要不為師隨你過去。”孫淼有些放心不下，現在還在春試，君廷燁也沒有空來這邊，這一回總覺得和上次不一樣。
“沒事的，師傅。”黎若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又對盧樂說道，“師兄，我這些學徒就麻煩你帶著了。”
“我會的。”盧樂點點頭，“有什麽事差人回來說。”
“我和小姐過去！”梧桐已經和王珍說好了，正擠開衙役，跟在黎若身後。
“梧桐，你湊什麽熱鬧。”黎若低聲說道，“你就好好待在這裏。”
“我不。”梧桐看著黎若，“小姐去哪我都陪著小姐。”
衙役等了一會，“走不走！嘰嘰歪歪的！”
“好吧。”黎若見小姑娘都快要哭了，“走吧。”
京城知府公堂上，曹金身著朝服端坐著。
而在公堂的中央處，已經跪著一個中年男子了。
“傳犯人黎若。”曹金的驚堂木重重一拍，倒真有幾分威嚴。
黎若被帶到公堂上，她長身而立，一席青衣顯得整個人清麗脫俗。
“大膽犯人，還不下跪！”師爺大喝一聲，衙役上前來一腳踢向黎若的膝蓋窩，令她重心不穩，雙腳向前一彎，跪了下來，堪堪用手支撐住身子，不至於趴在地上。
梧桐由於沒有傳召，不能上前，在一旁圍觀，見到黎若這樣忍不住叫出聲來，“小姐！”
曹金又一拍驚堂木，“公堂之上不得喧嘩！”
黎若心裏氣憤，但是這個時代也隻能下跪，她看了看梧桐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梧桐捂著嘴點點頭，希望小姐這次沒事。
昨天燒烤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九王爺今天不在王府，至少要等所有春試場地結束才會回來。
所以梧桐根本不能去通風報信。
“黎若，你可知你所犯何事？！”曹金問到。
“民女不知。”
“你不知你不知！我兒被你害死了！”一聲女人的尖叫響起，黎若才抬眼看過去，原來在曹金的位子隔壁下方，還擺了一張椅子，前麵也支起了屏風。
黎若一開始以為屏風是裝飾物，沒有發現那裏有人。
如今細細看過去，真見到有個女人的身影在後頭，似乎很是激動。
“範夫人，稍安勿躁。”曹金有些不悅，但是卻還要賠著笑臉對季寶兒說到。
這時季寶兒才安靜下來。
在公堂外的百姓越來越多，聽到曹金的這句範夫人，圍觀的人開始小聲的討論起來。
“昨天東大街開了一家醫館，叫聖手堂。這個聖手堂和理療館一樣是治療瘟疫的。”有一個百姓甲說到。
“然後呢？”百姓乙追問。
“聽說醫死人了！”百姓甲回著。
“會不會是那個範鴻？我今天聽說那個範家的二公子死了！”百姓丙湊上前去說到。
“不是吧，範二公子是怎麽死的？”
“他死了和黎大夫有什麽聯係嗎？”
“是啊，又不是黎大夫弄死他的。”
眾人都知道之前黎若的理療館被人冤枉醫死人的事情，就是那陳白和陳明兩兄弟的事情。
如今又起一單子，還聽起來和理療館一點聯係都沒有的事情，百姓們都有些不相信了。
這黎大夫多好啊，還那麽多人不信她。
“你可別說，這回聽說是真的了。”百姓丁說到，“這個黎大夫，這回是凶多吉少了。”
“自從瘟疫能治之後，範家的二公子就又開始遊蕩煙花之地了。”百姓丙說到，“好像是最近染上了瘟疫。”
“那他怎麽會醫死了？”百姓乙不解，“現在不都好多人醫好了嗎？”
“那個新開的聖手堂，就在範府那條街上！我估計是想著比較近，就想著送到聖手堂去。”百姓丁說到，“而且之前範嚴死的時候，孫大夫去給他們看過。後來範家又傳出範鴻不能人事了，所以成天去煙花之地，想……”
“用了那麽多媚藥，那活兒還能用？”
“可不是，自己親爹都死在隔壁了！要是我都嚇死！”
周圍的人說到這裏，起了一片猥瑣下流的笑聲。
季寶兒聽著麵容扭曲，看向曹金，“曹大人！公堂之上要肅靜！”
曹金心裏對範家兩父子也很是鄙視，但是礙於季寶兒是季侯爺季雄超的親妹妹，也隻能給幾分麵子。要不是今日春試，那季雄超肯定會被季寶兒給拉過來。
他一個小小的知府，如何和侯爺對著幹？
“肅靜！”曹金的驚堂木又高高拿起，在案桌上發出重重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