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求個公道
“皇家賞賜的東西，誰家不珍藏起來？這會兒弄壞了，你覺得九王爺會隻追究個人責任？嚴重了說不定是要誅九族的！剛剛從九王府出來，王爺還說遲些在來聽我彈曲，卻不想這才多長時間就壞了！”李若離說的真切，仿佛真的很擔心，就連梧桐都信了。
“修好不就行了嗎？”李琴兒哪裏見過這樣的事情，以前聽戲文也有聽到說誅九族的，此時落到自己身上，真是緊張了。
“怎麽修？給誰修？”李若離歎聲道，“一拿出去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今天九王爺給我恩賞那麽多人都看著呢。”
“這琴真的是九王爺所贈？”李宗華也有些擔心，畢竟劉妍回來可沒說她得了賞賜啊！
李若離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妍兒，你說！”李宗華最終看向了一旁的劉妍。
劉妍正打算說些什麽，就聽劉管家來報，吏部侍郎李宗國和其夫人歐華芬來了。
“大哥，你怎麽來了？”李宗華見到自己大哥來了，起身相迎，又叫下人來換了好茶。
“我怎麽來的，你家姨娘沒和你說？”李宗國明顯心情不是很愉快，歐華芬在一旁冷著臉。
劉妍在歐華芬麵前不敢亂說話，畢竟事關李琴兒能不能入宮，隻能默默忍受著她的冷臉。
此時歐華芬留意到李若離手裏抱著的古琴，心裏一陣咯噔。
“若離，這琴是怎麽回事？”
“大伯母，這是九王爺賜的琴，剛剛給父親打爛了，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李若離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這皇家賞賜的東西，是不是都要供起來，損壞了要誅九族嗎？”
歐華芬心道大事不好，就是遲來了這麽兩步，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打壞了九王爺所贈的琴，改日九王爺想聽怎麽辦？
”
李若離臉上表情表現得真的很緊張，可是實際上淡定得很。
贈琴之時已經說好了會毀琴，所以剛剛她才會沒有一絲猶豫拿琴過來擋鞭。
歐華芬心道誅九族倒是不會，但萬一九王爺真的遷怒下來，李軒以後入朝為官也要受到牽連？
“若離，如果我們找人把琴修好，保證和以前的一樣！你看能不能瞞過九王爺？”歐華芬問到，李若離適才如此害怕，相信也會願意幫忙隱瞞的。
“大伯母，這可修不回來，一撥弦便能聽出音色變化。如果犯了欺瞞之罪，怕比毀琴還要難處理。可是，如果說隨便弄壞了，就是我們不是了，也不是好法子。”
李若離低著頭應著，別人都看不見她眼底狡黠的光。“
“你說的在理的。”歐華芬皺著眉頭，心想這小女娃想事倒是周到，“那你覺得怎麽辦才好？”
“今日我去給九王爺道謝之時，他對我表達了惜才之心。這琴倒不是一定不可以弄壞，隻是不能這麽快弄壞。我希望今日之事就暫且隱瞞下來。日後有些時日了，我會在王爺麵前無意損壞，這樣一來，與眾人無關，我也更好求情不是嗎？”李若離緩緩答道。
“這……”歐華芬有些猶豫，在外就一直有傳言九王爺最惜人才，李若離這主意可行，但其實也不好控製後果，不過總比前麵兩個法子要好一些。
“大伯母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不會影響到李軒堂哥的仕途的。隻是今日希望大伯母可以還我一個公道，為我評評理。”
李若離這話一出，歐華芬心裏十分驚訝，一個小女娃竟然如此通透，而且這話裏隱隱含著威脅，這意思是如果不給她評理，那李軒的仕途就會受影響?
歐華芬看不懂李若離，但是既然接受了她的方法，自然要幫她評評理了。
“今天到底是什麽回事？”歐華芬開口問道。
“剛剛父親說我在尚書府給李家蒙羞了，便要懲罰我和我的丫鬟梧桐，為了躲避鞭打，這才用琴擋了一下。”李若離說完心疼的看著梧桐，歐華芬立刻會意，吩咐下人帶梧桐下去醫治。
“姐姐，你做錯了事情，父親懲罰你，可你怎麽能用這把琴還擋？大伯母，就都是李若離的事情，和我們無關才是！”李琴兒不滿的說道。
“哦？那不知道若離是做錯了什麽事？”歐華芬也是大宅院裏生長的，此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瞥了李琴兒一眼，於李若離想比，這個妹妹顯然是個蠢材，到如今還看不透狀況，已經是一家子的事情了，卻一直糾結於個人過錯。
李琴兒被歐華芬看得有些心虛，不敢再作聲，李宗華這才把劉妍和李琴兒跟自己說的情況，再講了一遍。
然而歐華芬和李宗國越聽臉色就越難看，李若離心下好笑，知道大伯和大伯母確實是明白人。隻是他們現在幫助自己，也不過是因為其中有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並沒有什麽親人之情。
“糊塗！”李宗國罵道，“宗華，你就這樣聽信她們母女倆的話？”此時李宗國也顧不上什麽好不好態度的了。
“小叔子，也不是我想多嘴，你若是寵著劉姨娘也就罷了，在屋裏寵吧也沒人說什麽。”歐華芬今日雖有事沒去尚書府，但是也她姐姐，也就是尚書夫人歐華蘭聽聞今日發生的事情，這才急急忙忙的找了李宗國過來。
“大嫂，這是什麽意思？”李宗華猛然醒悟過來，瞪了一眼劉妍，難道事情和她們說的不一樣？
“不是若離，劉姨娘和琴兒，還不知道丟多大的臉麵了。”歐華芬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李若離真的和歐華蘭說的那樣，那當初見麵的時候怯怯懦懦的是樣子又是怎麽回事？
“到底是怎麽回事？”李宗華一頭霧水，劉妍不是說李若離強行出風頭，得罪了幾個大家族的小姐嗎？
李宗國坐下，看著在場的幾個女眷，歎了一口氣，“既然一家人都在，我也就直說了，容嬪娘娘想從琴兒和若離之間選一個入宮，所以華芬才問尚書夫人多要了兩張拜帖，帶上你們去尚書府，其實也是想看看你們在這種場合有什麽表現，畢竟以後入了宮，說不定會見到哪些大家族的夫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