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咆哮,別比嗓子大
“你想要怎麽辦?”
“我要見一個人。”
林淺淺用手指在桌子上麵寫了一個字。
做莊的人眉頭一皺,頓時滿是戒備地看著她。
林淺淺晃動著骰子說道:“怎麽,你害怕了?我聽說錢莊的開門做生意,敢下注就要開局賭。都是開門做生意的,既然生意找上門了,難不成你不賭嗎?”
做莊的人七尺大漢,在林淺淺的麵前好像還有一點膽寒。
他壯著膽子說道:“怎麽可能怕,開門做生意的最不缺的就是來挑戰的人,來吧。”
他率先開始搖骰子,骰子撞擊竹筒的聲音很清脆。
林淺淺垂眸聽著這聲音,一直到竹筒落定的時候,他離手說道:“我好了,你請吧。”
“好!”
林淺淺霸氣一笑,竹筒在她的手上很樸實地搖晃了幾下。
樸實的讓周圍觀戰的人都在嗬嗬偷笑。
“就這樣還想贏啊,看她也不像個熟手。”
“這年頭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贏了兩場就將自己捧到天上去,真是好笑。”
“人家有錢輸,不在乎這麽一點錢,你管他那麽多,快點開啊!”
林淺淺忽略他們的話,竹筒往桌上一放,說道:“老板,你先開!”
“好!”
他一開竹筒,六個骰子五個六一個五。
他嘴角露出笑意大聲大氣的說道:“哈哈,雖然不是豹子,不過這個點數你想贏我可難啊!”
“注定輸了唄。”
“就是,自不量力啊,現在的年輕人應該好好回去修煉一下。”
“這八百兩算是送進去了。”
“活該啊,誰叫他這麽傲氣。”
賭場裏麵的這些賭鬼什麽樣的話都可以說的出口,林淺淺冷眼一掃,抓起竹筒一開。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她霸氣十足地挑眉說道:“點數以麵朝最上的那一個為準,你說我這是幾點啊?”
做莊的人眼睛都傻了,六個骰子落成了一條直線。
每一個麵的點數都一樣,最上麵的那一點是一。
“居然是一條龍?你……”
“你什麽你,願賭服輸,我既然贏了你也應該做好你的事情,不然毀約的名聲傳出去了,這賭坊以後就別想再開門做生意了。”
林淺淺的傲慢地說道:“大家夥兒,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就是,輸了就是輸了。”
“認賭服輸,快點兌現啊。”
“就是就是,認賭服輸!”
賭場就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不管相交多久,也不管多理性的人。
隻要一方贏了,就會立刻扭轉形式。
人群開始鼎沸,做莊的人也頂不住大家的起哄。
他大吼說道:“叫什麽叫!老子什麽時候說了不兌現承諾了?你小子跟我來。”
做莊的人將林淺淺帶到了後院裏麵。
賭坊在外麵看起來不算大,但是走到裏麵之後才發現這個地方不小。
曲曲折折地幾番彎曲之後,來到了一個院子裏麵。
“你在這等我一下。”
他進入屋子裏麵沒有多久,屋子裏麵就傳來男人的吼聲,然後他臉色沉悶地從屋子裏麵出來。
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進去吧。”
“多謝。”
林淺淺走進屋子。
裏麵點著安神的香料,屋子裏麵有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還有一個正在捶腿的丫鬟。
而躺在床上讓丫鬟捏腿的人,長得矮矮胖胖的,眯著眼睛盯著她上下大朗。
不耐煩地說道:“就是你要見我?有什麽話你就說吧,老子忙的很,沒空跟你閑扯。”
“我是要見這裏主事的,可並不是見你的,這位姑娘,我們可以好好談一下嗎?”
正在給他捶腿的人雙手停下,轉頭看向林淺淺。
而床上的男人也驚了一下,顯然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點露出了破綻。
“裝的的確是很像,但是一個丫鬟雙手如玉,帶著的荷包是金絲線做的,雖然點了安神香料,可是身上卻也帶著不俗氣的玫瑰味道。
這位姑娘的身份應該才是正主。”
那女子站起來,笑臉如花,揮動了一下手,床上的男人立刻起來退下。
屋子裏麵隻有林淺淺跟那個女人。
“來我這兒的人也有不少,可是能猜出一二的人卻沒有,敢問公子就憑著這幾點就知道我了?”
“當然。”
林淺淺說謊臉色一點不改。
這些都是南宮若辰提供的情報。
這家夥腹黑的很,盯上太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些有關的情報都是南宮若辰提供給她的。
“奴家姣姣,敢問公子貴姓。”
“免貴姓李。”
林淺淺用了前世自己的姓氏。
姣姣身子軟弱無骨,倒了一杯茶給她說道:“李公子說要跟我談事情,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很簡單,我想收購紅樓遺夢,還有部分的青樓,不知道姑娘可否給一個價碼。”
姣姣吃驚的看著林淺淺。
今天一大早上看見漫天的傳單,她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賬單好死不死的是在昨天移交到小院子裏麵去做賬的,這就被人給捅破了,除了那個小侍郎以外,肯定還會有一些人被牽扯進來。
到時候牽扯出來太子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太子也傳話來,要確保不能再出事情。
可是這話也不是說不出事就不出事的啊。
朝堂裏麵盯著太子的人多了去了,那青樓現在是燙手的山芋,參與其中的人都想明哲保身,千方百計地躲開。
麵對這個自己撞上來的小少爺。
姣姣心裏莫名的不安。
“這位公子,您如果要收購青樓,那就去紅樓遺夢好了,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麽啊,我這兒可是賭場啊。您別是找錯了地方吧。”
“都是明白人,說話轉彎可一點意思也沒有。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那些青樓跟這邊有一點聯係,我也想收購青樓,價碼是四百萬兩的銀子。
現在是多事之秋,像我這樣主動送上門的人並不多,如果你的主子想脫掉關係撇清的話,選擇我是最明智的。
這筆錢我也可以在契約轉交之後給現銀出來。
過了我這地兒,你的主子別說是想賺回四百萬兩銀子了,就連自己口袋裏麵的錢和名聲也難保。”
“這……”
姣姣聽林淺淺說話也非常正確。
太子想要撇清關係,將東西出手是最好的選擇了。
可是多事之秋,別人偏偏撞上門來,這裏麵會不會有詐啊?
姣姣正在思考的時候,林淺淺喝完了水已經站了起來,說道:“今天的事情我就說到這裏了,希望你能將我的意思轉告給你的主子。
前麵賭場裏我留下的八百兩銀子就當是見麵禮和定金,我告辭。”
“李公子就這麽確定你的提議我的老板會接納?”
“請不要懷疑我的智商,告辭。”
林淺淺說完推門離開。
姣姣眯起眼睛,露出凶狠的模樣,對進來的仆人吩咐說道:“派認跟著,這個人不是個好對付的!”
“是!”
林淺淺從賭場裏麵一出來,就知道有人跟著她了。
但是她也不是好對付的人。
林淺淺混入了人群裏麵,迅速換上女裝將頭發散下來,用一根發簪固定住,然後將臉上的妝容擦掉一部分,取下了喉結之後,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上。
跟蹤她的人從身邊擦身而過,也誒有察覺到不尋常的地方。
林淺淺就這麽堂而皇之地擺脫掉了跟蹤的人。
“林淺淺?”
就在她快要回到府邸的時候,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帶著輕蔑了冷意。
林淺淺一轉頭,看見南宮若海帶著兩個小廝正在街上走,小廝的懷中還抱了很多的東西。
林淺淺笑道:“三王爺真是好雅興啊,現在這個時候還在逛街?”
“本王想什麽時候逛街是本王的事情,關你什麽事情。”
南宮若海隻見了她一次,但是現在對她的反感比以前更加厲害。
也許娶了林青瑤之後,對林家的人更反感,又或許是婚期將近,還不能毀掉這門婚事,才會讓他的脾氣更差。
“三王爺一個人逛街未免太單調無聊了吧,為什麽也不叫青瑤妹妹陪你啊,我記得她可是很喜歡在外麵晃悠的。”
南宮若海一聽到林青瑤這三個字,就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盯著林淺淺說道:“哼,林家的姐妹還真是情深意重啊,這麽惦記她,那你早點入王府來陪她可好啊?”
“這個可不是我說了算的,皇上定的婚期自然是不能違抗,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當初殿下順勢娶了她做正妃的話,不就沒事了嗎?”
“林淺淺,你不要得寸進尺!”
南宮若海在大街上還不至於咆哮,可是臉色已經極其難看了。
林青瑤那個賤人在府裏已經被他收拾地差不多了,再翻不起什麽浪花來,現在看來,林淺淺比林青瑤要難對付。
至少嘴巴上,他是一直在吃虧的。
南宮若海故意放大了聲音說道:“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林青瑤那般無恥不要臉,若斯不了解丞相大人的人,還真以為是丞相大人教出來的呢。
不過現在看,你跟林青瑤倒是很像,一個無恥下流不要臉,一個牙尖嘴利攀龍附鳳,不愧是姐妹啊。”
“南宮若海,我這段時間給你一點臉麵,你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林淺淺說話毫不客氣。
敢欺負到她的頭上來,簡直就是找死。
南宮若海愣了一下,這女人竟然敢這麽跟他說話!
她看穿了南宮若海的心思,不卑不亢地大聲說道:“怎麽?是皇子就了不起啊?是皇子可以做過的事情不認賬的嗎?還是可以放著自己做錯的事情,讓別人承擔?
要了林青瑤的人可是你,不管她再用什麽手段,要是殿下身子正的話,怎麽會中招呢?
說到底還不是自己的定力不夠。
現在先是讓林青瑤做了侍妾羞辱她,這還不夠,難道要在這裏羞辱我?
我可不像林青瑤,殿下要是敢做,我就敢反擊,反正大不了到時候就是在皇帝的麵前魚死網破而已,我林淺淺可是寧願如此,也不願意讓你潑髒水!”
一翻話說的南宮若海的氣焰層層下降。
林淺淺可以隨意進宮,還可以調動守城軍,足夠顯示皇恩了。
況且她一個不得寵的落魄身份,死了也就死了。
他可是皇子,莫說跟太子爭奪皇位能否贏了成為皇帝,就算贏不了也是一個王爺。
林淺淺的小名怎麽能夠跟他相提並論呢。
南宮若海挺起腰板冷笑說道:“說的好像你是個光明正大,敢作敢當的人一樣,你妹妹可是在本王府裏說了你不少的事情。
在本王聽來,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原來王爺認人識人是靠從別人的嘴巴裏麵來分辨啊?那您長著一雙眼睛是幹什麽呢?
如果不需要眼睛的話,殿下大可以不要,但是也請不要在這裏像犬一樣的吠。”
“你敢罵我是狗?”
南宮若海怒了,他上前要抓林淺淺。
她毫不畏懼,大聲說道:“殿下敢對我動手,我就敢在這裏毀了你的名聲。你已經跑到我妹妹房間裏麵占了她,還拉進府裏羞辱她,像你這般的人品,相信不用我多說也會讓百姓們看看殿下是個什麽樣的人。”
南宮若海的手停在半路。
昨晚案子出來以後,朝廷已經頗受輿論了,現在要是他再鬧出有失顏麵的事情,父皇一怒之下說不準會怎麽懲罰他。
他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得寵的臭丫頭得罪皇帝,失去聖恩。
南宮若海硬生生地吞下了這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道:“林淺淺,咱們來日方長,你最好期待自己不會落入本王的手裏。”
“王爺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相信我,沒人比我更期待這門婚事告吹。”
林淺淺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忍不住哼了一聲。
誰想嫁給一個草包啊!
林淺淺可看不上這種俗氣的男人。
“王爺,您就這麽放過她了?”
“不放還能怎麽樣,這門婚事若是吹了,本王也就算了。要是這門婚事成了,本王定叫她如林青瑤那賤人一般生不如死!”
南宮若辰憤恨轉身,太子千方百計跟林家聯姻,他卻一點也不稀罕林家的這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