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大難臨頭也相隨
“又或者,還是像老百姓所說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啊!哈哈哈哈,怎麽樣,我給你賀家的這份見麵禮夠豐厚了吧!你…究竟是要同床共枕的妻子還是要你那個破敗不堪的賀家?”
安老爺子那雙淬了毒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盯著麵前年輕人的動作,他近乎是享受般的盯著年輕男人雙拳青筋暴起卻又無奈放下的模樣,那副貪婪的樣子就像在享受一盤美味的菜肴,而說出這般殘忍的話的人不是他。
“呸,敗類,想要用我來威脅我男人,你還嫩了些!”
滿頭青絲被安老爺子抓在手裏的女人卻在這一刻出聲了,不算尖利的聲音穿透了人的耳膜直直紮入人們的心髒,而她的話更像是一把火,點燃了那些同樣受困於黑衣人的賓客。
就因為一個女人的話就讓場麵一下子變得不受控製,安老爺子是很不滿自己手下的工作效率的,可是現在為了避免更大的騷動,他隻能默默地把謾罵吞到嗓子裏,而那雙布滿皺紋的手卻是狠狠用力拽倒了這個對他出言不遜的女人。
“一個不懂的什麽叫三綱五常、相夫教子的女人有什麽資格成為我們這些大家族的長媳,既然你的男人不知道什麽叫做給目無尊長的你一點教訓,那麽就由我來告訴你什麽叫做尊敬!”
盡管這雙布滿皺紋的手看起來在微微顫抖,但是從他高高揚起的那如小蒲扇般大的手掌,還有從他手心橫跨的一道線來看,這有著“斷掌”之稱的手一下去想必會在那張白淨的臉上留下深深的紅印。
那個年輕男人還在咆哮著說著警告他的話,可受製於人的這個女人卻隻是抬起那張美豔的臉不屑於給安老爺子這個施暴者一個眼神,她隻是漠然的看向另一邊,心裏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丈夫不要為自己太傷感。
安老爺子明顯被她不屑一顧的模樣給激怒了,原本臉上還能強掛上一副笑模樣的他如今卻是死死的盯著這個頭扭向一邊的女人,高高揚起的手帶著呼嘯的風聲落下,但是卻沒能如願的落在女人的臉上。
那雙本應該在女人的嬌嫩臉龐留下絲絲血印的手如今卻無力的歪斜到一邊,準確來說,是安老爺子的整條胳膊都無力的耷拉了下來,枯瘦的手臂上隻留下一個正在淌血的洞。
在場的人都沒有聽到他們預料中的那聲清脆的巴掌聲,這才疑惑的把眼神轉回安老爺子身上,看著他那張剛才還洋洋自得的臉如今布滿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們第一次懂得什麽叫大快人心。
因為場上出現了突發情況,那群受命於保護安老爺子人身安全的黑衣人全都繃緊了神經全神貫注的尋找場上不同尋常之處,大部分的精力已經被他們自主支配到搜尋刺客的事情上,限製人們行動的任務暫時被他們列為不主要任務。
至於剛才受命於牽製住年輕男人的那兩個黑衣人表現得更為機警,原本直麵安老爺子的兩人直接身子一轉,雙手一撒放開那個手無寸雞之力的年輕男人,他們當前任務是嚴絲合縫的保護安老爺子。
而女人那及腰的長發從安老爺子那雙無力的手中滑落,她續滿全身的力氣用力推開牽製在她腰間的那條手臂,跌跌撞撞的走到自己的丈夫身邊,而在她走過的地上留下的卻是一把又一把掉落的烏黑的頭發。
像是小死過一次的這對小夫妻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仿佛隻要他們在彼此的身邊就能擁有無窮的力量一般,他們沒有趁亂逃走,反而像是一對兒舍身救人的英雄一般站在大家麵前。
剩下的人更是受到他們這對兒大無畏精神的感染,一個個強力掙開挾持他們的黑衣人,甚至分工明確的有的當做城牆,有的稍微學過一些功夫的則壓製住那為數不多的黑衣人。
當安老爺子從震驚中回神的時候,麵前就已經是一副這樣的場景。他與黑壓壓的人群站在敵對麵,而那不知何時逃脫的女人和那個年輕男人竟然夥同其他人壘造了一堵人牆,自己幾個沒用的手下也被他們扣下了。
“你們…你們不知好歹,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那麽也別怪我翻臉無情!來人,直接上槍,凡是不服的一律射殺!”
氣到哆嗦的安老太爺命令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黑衣人首領大開殺戒,不過這一切就在槍被擺上台麵的時候又有了新的反轉。
之前壓製住年輕男人的那兩個黑衣人又一次轉身,摘下墨鏡的他們明顯與安老太爺所熟知的那兩張麵孔有著極大的出入,而他們兩個手中的槍也明顯更加精致輕巧一下。
“你們不是我雇來的人,你們究竟是誰?”
安老爺子看著這突如其來的反轉劇情有些措手不及,他招來自己身後兩個緊緊貼著自己的黑衣人,再三確認他們的身份並不是其中的一員之後,他似是明白實則防備的盤問著這兩個陌生麵孔。
“我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今天來是要做什麽!”
楊以安就站在安老爺子的麵前,胸膛上頂著他已經上了膛的槍也不怕走火,一步又一步的湊近安老爺子,看著他那張老臉從驚慌失措又變成強裝鎮定,不免覺得好笑,臉上也帶上一絲笑意。
其實相比老人和女人來講,楊以安還是更習慣和老人在一起,女人嗓音尖利又聒噪,實在沒他家阿茵叫人心安,至於和這老頭在一起嘛,雖然麻煩事不少,但好在他總是自欺欺人,著實有趣的緊。
“哈,做什麽,你們以為就你們兩個人能掀起什麽大風大浪嗎?”
對,就像現在這樣,安老爺子仍舊覺得是他在掌控著全局,而至於麵前這兩個人不過隻是兩隻螻蟻罷了,輕輕一捏就能解決了,畢竟自己那支上了膛的槍已經頂在他身上了,隻要自己輕輕一扣…
“你都不問問我們要做什麽就這麽肯定嘛,安先生?我…哦不,我們可是有備而來呢!”
看著楊以安被人用槍口抵著,金林也不著急,閑庭信步的走到楊以安的身邊,他比安老爺子大概高出一頭左右,如果要說悄悄話,隻能遷就著安老爺子的身高微微彎下身子湊在他的耳邊說。
可是安老爺子哪裏受得了他這般的近身距離,警惕的連連退後三步,哪怕是自己拿原本可以射殺楊以安的槍也離開了他的胸膛這件事他也沒在意,不過這般下麵子的事情他不能忍。
安老爺子把那張布滿皺紋的臉耷拉下去,那雙淬毒的眼睛像是盯著一個虛無的方向,好像隻要他這麽看著看著,就能得到醫院那邊傳來李騏死了的消息,就能…成全他想要一統京城的願望。
“哪裏來的垃圾敢這麽跟我說話,我知道了,你們一定就是方家和李家最後的餘孽了吧!哈哈哈,想必這次的醫院刺殺行動結局很完美,要不然…嘖嘖嘖,怎麽就剩你們幾個餘孽在這裏了!”
連續三聲輕嘖表明了安老爺子對他們不屑一顧的態度,他堅信自己派出去的人現在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他甚至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偏偏金林就看不得他這般放肆囂張的樣子,他手持著槍又向前一步,用槍口那個黑洞對準了安老爺子的心髒,嘴角那抹溫柔的笑卻和他說出來的那番殘忍的話異常相配。
“安先生真是可憐啊,明明已經老眼昏花卻堅持在這說著胡話,這番模樣也確實叫人可憐。怎麽,你還不懂為何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你派出去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會來向你複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