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夢境再現,驚起~
一副白麵書生樣子的男人那一招暗算叫那一群人都傻了眼,他們完全沒有想過平日裏看起來最溫吞的軍師竟然有著這麽大的野心,他們原本就是為了自己的生存選擇跟隨黑老大,可是這樣一來自己竟沒了去處也沒了退路。
楊以安透過那扇模糊的小窗戶已經得知了事情全部的發展方向,他知道黑老大已經被殺,可是他不能出去,假如在那群人裏麵還有漏網之魚的話,不僅自己會麵臨未暴露的危險,還會牽扯上李騏。
努力安耐住自己的情緒,極力克製住想要給那些無辜冤死的老百姓們報仇的衝動,楊以安的手死死地握成拳頭,有幾日未曾打理過的指甲直接在柔軟的手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當李騏帶著滿意的微笑走進小倉庫的時候,看到的楊以安青筋暴露、麵目凶狠,沒有一絲笑的模樣,活脫脫像要扒了自己的皮一樣,不承認自己被他嚇到的李大公子在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大步向他走來。
強硬的掰開楊以安緊握的拳頭,看著還算得上是白淨的掌心已經深深的留下了十個小月牙,李騏一直納悶為什麽楊以安隻是看到一群小混混就如此的激動,直到陳大跟他複述那場“屠街”的地點的時候,李騏終於想起曾經在那場慘案發生之前,那條街上還發生過一件事。
聽說是一件見義勇為的好事,一群突然出現在京城裏的青年用幾個招式就把當時叱姹風雲的黑老大送進了局子裏麵,如果單單隻是這樣也就算了,當時京城中流言四起,說是黑老大身邊養著一個吃人的怪物,整日靠吸人血食人肉為生。
而人們在聽到隻有在畫本上才能見到的事情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在想跟著黑老大幹下去,他們是很想橫行霸道,可總歸來說自己的命要比權勢重要多了,再加上黑老大已經被人送進了局子裏,也沒了要投靠他的必要。
所以原本有著一呼百應能力的黑老大在走出局子的那一天,外麵隻有十來個人等著他,那時的黑老大用最虛偽的臉蓋住了內心深處的戾氣,而那個曾經英勇的少年也因為立了大功而被調任到另一個地區當執行長官。
沒有人能約束黑老大的肆意猖狂,那個見證過他衰落的小巷子和那些無辜的百姓也早就成為他刀下的殘魂,一個人作孽做得太多是沒有善終的,就像黑老大一樣,生生把自己的命給作死了。
沒有人知道京城裏發生的這些腥風血雨,可是遊跡在黑灰地帶的李騏不會不知道,他本來就是一個退伍的兵人,他現在的這種行為已經算得上是自甘墮落了,總不能在這種時刻了還包庇那些人的罪行。
李騏雖然已經不是能為國為社會奉獻自己的人了,但是他哪怕現在處於這種環境也不願意看著有人大開殺戒,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李騏難得的沉默了下來,坐在床沿那兒開始思考著如何把自己的威信立起來。
“楊老弟,我交給你一件事吧,不算是你上頭的人吩咐下來的,不過如果你能解決掉這件事一定也是幫他們除去了心頭大患,當然也是幫我!”
李騏向來都是一個極為保護自己羽毛的人,他很少會讓自己以身涉險,除了在部隊上那兩年曆練之外,李騏一般出門都帶十個八個的保鏢來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
其實他也不是為了追求排場,更多的是要保留自己的實力,在外界上流傳著很多的消息,有說他李騏被那老頭子囚禁了三年的,有些人見過自己和方毅一同出入過宴席的就傳自己成了他的男寵,還有更難聽的。
沒有一個人相信自己離開的那兩年是為了更好的繼承家業,不過李騏當真是不在乎這些外麵的風言風語,他就幹脆順應了外界的猜測裝出一副無能的樣子來,雖然自己一直處於風口浪尖上,但是那些人也不會主動動手加害於自己。
李騏無疑是精明的,他看到了所有事情的利與弊,他把自己放在一個很危險的懸崖峭壁上麵,但是身下卻不是萬丈深淵,哪怕他掉下去,身下隻會有比深淵還要高的人給他做支撐,他完全可以活得很好,更何況他還有方毅的庇護。
楊以安從李騏進門時候就注意到他的魂不守舍了,雖然他笑嘻嘻的與自己搭話,但是眼底的那抹憂鬱是騙不了人的,不過好在李騏也沒叫他自己猜測多久就把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了口。
楊以安其實是很欣賞這種不做作脾氣的人的,有話直說這件事比什麽都重要,所以王文茵對他來說就很重要。
在那個已經浮躁的社會,很多人都學會溜須拍馬,巧舌如簧的人們比比皆是,可是很多人真正想找一個願意一輩子對自己說真話的人的,喜歡就在一起,愛就組成家庭、共度餘生。
王文茵就是這樣的一個姑娘,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她不像有些富貴人家的大小姐扭扭捏捏的叫人發蒙,也不會像有些整日裏跟著你竄上竄下的小野猴子一般叫你心煩,她不算是心直口快,但是她這副樣子恰好活在了自己的心上。
每次一想到王文茵是自己心尖尖上的姑娘,楊以安總忍不住想要傻笑的衝動,但是現在不行,雖然麵前隻有李騏和自己幾個所謂忠心的手下,可是保不齊哪天自己任務結束之後會事情敗露,為了她的安全也要繼續忍耐下去。
這個時候的楊以安還不知道王文茵已經來了部隊,在她到處追問楊以安究竟去了哪裏的不懈努力之下,整個部隊的人,無論是普通士兵還是高層領導幾乎被她問了個遍,實在推脫不開竟然編造了一個“和老百姓共同建立友好關係”的借口暫時把人先安頓了下來。
王文茵一行四人也不算是吃白食的,畢竟除了甜甜之外每個人都學過一段時間的醫術,哪怕就是陳成那吊兒郎當的性子也能夠在緊缺人手的部隊醫療室成為經驗比較老道的助手。
其實部隊上的醫護人員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大大小小的傷員有的在訓練的時候不經意扭傷和摔傷,嚴重一些的就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掛了彩,如果是傷的再重的傷員就不會再往軍區醫務室送了,會直接送他們去軍區醫院就診。
他們不必每天都要麵臨著生與死的抉擇,可是戰士隻要有一點小的毛病他們都必須要盡力給他們醫治好,不隻是效果要求更是時間要求,所以三個人在醫務室開始上班之後就很難聚在一起聊聊人生和理想了。
至於一直忙著尋找楊以安的王文茵也不再逮到誰就問誰,或許是被繁雜的工作轉移了注意力,或許又隻是選擇刻意的忽略心頭的不適,總之她就是很充實的周轉在傷員之間,用自己直白卻不戳人心窩子的話來做好每一個醫囑,照顧好每一個傷患。
極力的克製與壓抑之下王文茵開始變得寡言少語,她除了在上班期間會詢問一下受傷的戰士之外,一般下班之後隻有兩件事情要做:吃飯和回宿舍睡覺。
王文茵不像陳成他們兄妹兩個那麽有活力,她整個人開始變得沉穩冷靜,她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看著陳成和甜甜談情說愛,也提不起興趣和陳嫻一起八卦那個兵哥哥長得更硬氣一些,她隻是安安靜靜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然後像一個老年人一樣看看夕陽。
無論是刻意的遺忘還是不經意間的想起,王文茵都會變得鬱鬱寡歡,她不會像小女生那樣躲起來偷偷哭泣,她隻會變得越來越堅強,甚至她可以強逼著自己擺出一抹溫柔的笑,甚至可以再次回到從前那些日子裏,看著陳嫻幼稚的行為對她寵溺的笑。
可是生活總不能常人所願,就像平靜的生活總會掀起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