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難得的手足無措
“願化作一雙鳥兒去飛翔,任身後哭號嘶喊著也追不上
又一年七月晚風涼,斜陽漸矮隻影長
這場故夢裏,孤槳聲遠蕩
去他鄉,遺忘”
認命背起包裹繼續前行的陳嫻自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心目中良善的甜甜嘴角那抹壞笑,不然她定是要抱怨甜甜跟著陳成陳成這個大尾巴狼都學壞了。
陳成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是滿意的攬著甜甜的腰,順便還輕鬆的拎著兩個不大的包裹走在了前麵,故意忽略掉自家親妹妹在後麵的張牙舞爪,再故意把手裏握著的小細腰使勁在自己身上攬一攬。
不過這三個人的嬉戲打鬧卻還是耽誤了一些時間,等四個人好不容易稀稀拉拉的全部集合完畢的時候,打頭陣的王文茵卻已經十分沮喪的往外走了。
陳成和甜甜畢竟對王文茵不是十分親近,隻能幹巴巴的眼看著她賭氣往外走,這還是等陳嫻磨磨蹭蹭的扛著兩個媲美巨石的大包袱趕過來的時候,陳嫻才充當了救兵的角色,毫不客氣的伸手攔下了還在原地轉圈圈的王文茵。
王文茵其實不是沒有看到陳成和他小女朋友的目光,她就是心裏不爽,再加上和這兩個人還接觸不深,沒辦法把自己的心事一吐為快,可是又不甘心就此離開,所以隻好原地不斷轉圈來等陳嫻的到來。
“怎麽了這是,咱們不是剛到這兒嘛,阿嫻你在這還著什麽急呢?還是說這幾個站崗放哨的攔著你不讓你進去?這好說,我去跟他們解釋!”
陳嫻平日裏大大咧咧慣了,自然見不得平日裏溫婉冷靜的好友形象盡失的樣子,擼起袖子來就要往軍區門口硬闖,好好的一個小姑娘硬生生的被她改成了彪悍的瘋婆娘。
站崗放哨的小兵們也覺得很冤枉啊,他們部隊是對外開放的啊,隻是那個姑娘自打來了之後就問了自己兩個問題就開始在原地轉圈了,他們總不能上趕著去問她要打尖還是住店吧?
“姑娘你要是找人還是路過,不如就來我們部隊休息一下啊?”
你說這話要是說出來還像是人話嗎,這好好的小姑娘不得以為自己部隊都是色狼嘛!為了不抹黑自己所在部隊的形象,更為了不當這種調戲小姑娘的流氓頭子,站崗放哨的自然隻能擺出一副漠然的態度,強裝冷漠。
雖然說著不在意,但作為一名光榮的人民解放軍他們心腸還是十分柔軟的,所以雖然是他們站崗放哨應該全心全意的時間,他們也不好放一個姑娘獨自在門口傷心啊,好在後來又過來了一對小情侶。
一對小情侶?這又是怎麽回事?站崗放哨的人有點理解無能了,隻能擺出一副不關心凡人的冷酷模樣,再找準沒人注意到自己的好時機,悄悄地用犀利的小眼神瞄兩眼那邊的動靜。
不過新來的這兩個人怎麽就隻顧著你儂我儂的呢,沒看見自己前麵還有個大活人在那暴躁的轉圈嘛,真是過分!
不過這話小兵可不敢多嘴,畢竟這三人在剛才碰麵的時候點頭打招呼來著,看起來應該是朋友,可是看兩個悠閑一個暴躁的樣子,站崗小哥覺得自己想象力可能要爆炸了,難不成…這還是一場曠世三角戀?
至於這個一直在原地轉圈圈的女生,剛剛不斷追問自己楊以安在不在部隊上是為了找兵王教訓這對狗男女?
站崗小哥看這三個人的架勢好像也不是為了解決恩怨的樣子,更像是在等一個人的到來,不得不說小哥他真相了,因為當兵的視力都比較好的原因,他站在眺望塔上從很遠處就看見一個風塵仆仆的女生在向這邊趕來。
本來以為這四個人折騰夠了就可以打道回府了,站崗小哥本來打算把自己的精力全都投放在站崗放哨上麵了,可是誰知道好心沒好報,那個灰頭土臉的小矮個竟然叫囂著要教訓自己?
站崗小哥覺得自己簡直比竇娥還要冤上幾分,委屈巴巴的先往瞭望塔最後方退了兩步,再小心翼翼的拿起通訊設備,想要及時告知領導今天軍區大門處異常的動靜,順便報告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
不過還是沒能讓他如願,因為今天領導竟然是由那個吊兒郎當的張太保代班的,他還沒等自己報告完呢,隻聽見門口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連忙掛了電話往外跑了。
不過這一次站崗小哥算是做對了一件事,事情也是趕巧了,剛才還被專門叫到辦公室挨訓的張太保正低眉喪眼的挨批評呢,突然班長就肚子疼了,也不急著批評自己了,捂著肚子離開之前還囑咐自己要及時注意軍區的安全。
張太保打小就是一個調皮貨,自然有一套他自己獨特的理解能力,所以班長一走,他就有一種天下就是自己的感覺,還沒等他翹著二郎腿在辦公桌上嘚瑟完,通訊設備滴滴兩聲就傳來了一句話。
起初被突然出聲的通訊設備嚇了一跳,張太保急匆匆的收了翹在辦公桌上的腿,規規矩矩的擺正自己坐姿,生怕領導突然推門而入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之後再整頓自己一番。
但是在聽到門口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的時候他哪裏還有別的顧忌,撒腿就往軍區門口奔去,可能是跑的時候心不在焉,直直掠過從洗手間甩手出來的班長,像一陣妖風刮過一般席卷而去。
“張太保這小子又發什麽神經呢?不對啊,我說讓他幫我照看著門口的動靜呢,他這是又要跑去哪了?啊,不懂年輕人的想法,真是抽風了這小子!”
值班室裏隻回蕩著班長自問自答的這句話,不過那句話沒一會兒就已經隨風消散了,可是當班長端著滾燙的茶水注意到自己向來當做寶貝的桌子上竟然留下的一雙明晃晃的43碼的大腳印,頓時一聲咆哮順著窗戶就溜了出去。
就連狂奔在路上的張太保都好像是感受到了來自班長的怒火一樣,一不留神就在平坦無比的瀝青路上扭了腳,但是一想到不遠處的地方有自己很久沒有見過的女色,愣是發揮出比平日裏更大的耐力,一瘸一拐的奔著門口跑去。
不過罕見的忍耐力在他看到王文茵的那一刻就消失殆盡了,原本還隻是酸痛的腳踝一下子變得疼痛難忍,他甚至抱著一絲絲慶幸的想法,想著王文茵沒有注意到自己趕緊轉身回去。
不過張太保向來都是不受上天眷顧的那種人,所以還沒等他一瘸一拐的躲進門口的灌木叢,壞他好事的小哨兵好死不死的就直呼他的名號,把他整個人直接暴露在這四人眼前。
張太保悲哀的看著自己那條要收還沒收的腿,用著最痛恨的眼神柺了小哨兵一眼,然後認命的收回自己那條已經踏進灌木叢中完好的腿,變得更一瘸一拐的衝著門口四人走去。
一般運氣不好的人身邊還總會有個豬隊友,所以張太保身邊有那個完全不識人眼色的小哨兵啊,他看著剛才還跑得很快的張太保一瞬間變得跟個殘廢一樣,因為疑惑而非常大聲的咦了一聲。
“張太保?你怎麽在這兒,楊以安他人呢?怎麽我問這個站崗的士兵他跟我說楊以安不在部隊上了啊?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啊?”
王文茵看到跟楊以安常常形影不離的張太保的時候,幾近崩潰的情緒終於有一個出口,大把的淚水就跟不值錢一樣嘩嘩的從那張因為長途跋涉而變得有些蒼白無力的臉龐上流過。
“哎,你真是個姑奶奶,你別哭了別哭了,安子他沒出事沒受傷,哎,你能不能先聽我說完話再哭,要不然別人都會誤會我欺負良家婦女的,我還要形象呢啊大姐!”
張太保自認為他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老爺們兒是不能讓姑娘流眼淚的,雖然這眼淚不是為了自己而流,但畢竟這人現在是揪著自己的衣襟在哭,還是讓張太保難得的感覺到手足無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