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世界上第一樁慘案:被花盆絆死
被一嗓子驚醒的大家全散做鳥獸狀,有的幾個攤主倒也知恩圖報,這腦子倒也靈光,非拽著自己手邊的小夥子跑。
聽到黑老大領著一群人明擺著就是來砸場子的架勢,所有圍在一起看打架的攤主一哄而散,各自窩在自己攤位上老老實實的躲著,全都一臉驚慌的搜尋著四周有沒有黑老大手下的人,整個場麵看起來就詭異又心酸。
手腕被拽著跑的幾個小夥子全都是一臉迷茫,發生了什麽事嗎?我是誰?我從哪來?我叫什麽?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直到站定了身子才猛然回神,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這些攤主口中所謂的黑老大帶著一群人來了,可能聽說小寸頭被人打的消息所以帶的人還不少,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我們可是解放軍戰士,我們是經過歲月洗禮和整體訓練的,我們總不能畏懼這麽一小波惡勢力而逃跑吧!
可是話到嘴邊轉了三轉又想到部隊上有明文規定不允許在外公開自己的身份,所以沒辦法對這些小老百姓們進行詳細解釋。隻能一邊謝謝老鄉們的好意,一邊嚐試著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趕緊奔赴戰場。
還在廝殺的楊以安和小寸頭當然也聽到了這句話,手裏明明有著管製刀具卻已經堅持不住的小寸頭心裏想救兵們可是來了,這小白臉馬上就要遭殃了,不禁樂出了聲。
這一笑倒不要緊,也就是讓專心解決他的楊以安一下子怒氣值高漲,哐哐兩下打掉他手中的刀不說,還招招直逼他命門,看樣子就像是非要把他逼上絕路不可。
小寸頭還沒開心兩秒鍾,就被這個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的小白臉打斷了手,一下子就從笑臉變成哭相,因為痛感太清晰所以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說著更不中聽的話。
楊以安才不管外界有什麽動靜,也不屑於和這個隻在嘴頭上逞威風的小寸頭再打下去了,既然刀已經被自己解決了,剩下這個小子太弱了壓根不用自己在費心思防著,一招就能製敵。
“小白臉,你快放開我!我告訴你,黑哥來了要是看見你這麽對我絕對饒不了你,撒開我撒開我,你聽見沒?”
一個不留神小寸頭就被楊以安腿一掃摔倒在地上又被楊以安眼疾手快的把他壓在了身下,果真是楊以安認真對待他了就能一招製敵。
現在小寸頭已經不是剛剛來的時候穿著流裏流氣臉上白淨的小流氓了,他整張臉都被按在泥土地上,衣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他自己瞎揮舞刀子的時候把自己劃了幾道口子。
楊以安說不上狼狽,但也負了幾處傷,好在那刀雖然鋒利但是這個小寸頭隻會胡亂耍耍沒有什麽真本事,倒也沒有傷到他太深。再說了,他可跟梁子這個傻子不一樣,還表演什麽徒手劫刀。
聽到已經被自己用巧勁壓在身下的小寸頭還在不滿的叫囂威脅自己,楊以安一時失笑,他覺得這孩子可能不是真心想要欺淩百姓,應該是他的腦子出了問題被人坑過去的。
要不然的話這麽一個率直心性的人老油條怎麽可能不知道在這種關鍵時刻應該拚命和他們撇清關係呢!也估計就這傻孩子被人拐了還幫著別人數錢,既然這樣的話難不成他也就隻是拿刀嚇唬一下張老太?
這麽一想,那梁子手上的傷豈不是白挨了?楊以安覺得世界欠這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小寸頭一座奧斯卡小金人,當時那股狠勁演的還挺逼真都有點震懾到他了。
楊以安用膝蓋碰了碰手下敗將小寸頭,語氣比之前不知道要緩和了多少倍。
“嘿寸頭,你跟我說實話我就考慮要不要放了你,你是不是被迫加入這個組織的還是有什麽別的原因?”
被膝蓋頂的後背生疼的寸頭使勁仰著脖瞪了這個小白臉一眼,他心裏想這人怎麽這麽討厭啊!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自願的?我去,你是誰啊!我憑什麽要告訴你,跟那死老太婆一樣管得寬的要死,煩人!”
楊以安被瞪了一眼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還笑了,他掰著手指頭哢哢作響,看到被自己壓製的死死的寸頭的身子在聽到響聲的時候明顯一顫,笑得更愉悅了。
“就憑我能把你從這兒救出去,就憑我們不是你們這的小老百姓,就憑…我兄弟白白挨了你一刀還沒找你算賬呢!看你這意思你是認識張老太,你們兩個自導自演了這場戲?”
被戳中內心的小秘密的寸頭有些遲疑的看了他一眼,心裏想難不成自己剛剛演得不夠逼真?怎麽這個人說話這麽讓人討厭啊,猜中了心思不說,難不成…他是黑老大派來的探子,專門探自己口風的?
想到這寸頭眉毛都皺巴到一起了,他想要是這事情敗露了不知道自己要死得多慘呢!為了以後還有一條小命,為了還能看到每天的太陽,寸頭打定了主意就是堅決不能說。
楊以安是多麽精明的人啊,注意到寸頭皺眉的小細節心下就有了計較,他想著為了知曉真相自己不如主動示個好,不用看也知道寸頭腦子想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不妨自己偷偷說一些事實真相讓他主動敞開心扉。
“寸頭,這樣吧我和你打個商量。咱們兩個交換一下小秘密,別皺眉了,腦子裏邊想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可多了。”楊以安稍稍鬆了鬆手裏的勁兒,擺明了就是要舉白旗示好的跡象。
“我是M軍區的一名軍人,今天下來是為準備年貨的。噓,別吵,我們部隊有明文規定不讓我們說自己的身份怕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好了,該你了小寸頭,難不成這老太太是你奶奶?”
楊以安是低下身子在寸頭耳邊說的,寸頭被這一信息驚得整個人都木在了那裏,身子也不掙紮了,就隻是憑著年輕人爭強好勝的小脾氣在口頭上還進行著微弱的反抗。
“你胡說什麽呢!疼疼疼,撒開我,我說還不行麽!死老太婆,哦不是,張老太太是小時候的街坊鄰居,我在跟著黑老大之前一直是她老人家在照顧著我,不過這片兒原本不歸我管,我是偶然一次的機會遇見她的。”
“她見我跟在黑老大旁邊就悄悄給我傳了個手勢讓我晚點自己去她家吃飯。我去了之後張老太太揪著我的耳朵罵了我半天,說我整天就知道胡搞亂搞,但是我知道她沒生我的氣,不過看她的樣子明擺著就是恨透了黑老大,我就問了問她原因。”
寸頭到底還是鬆了口,慢慢把一直壓在自己心底裏沉重的真相找到了突破口恨不得全都說出來。
……
破舊的巷子,上台階的時候都沒有扶手,從外表看起來就岌岌可危的小五層單元樓裏,從三樓低矮的小窗戶裏飄出來了令人垂延欲滴的肉香。
聞著肉香小心翼翼爬上兒時記憶裏熟悉的階梯的寸頭,不過他時不時就要左右張望的樣子像極了做了虧心事走投無路才逃到這個小樓裏的。
因為忙著觀察有沒有什麽人尾隨在自己的背後想著偷襲,寸頭一不小心被樓梯轉角那兒從自己搬走之後才出現的大花盆絆了一跤,差點一下從二樓摔下去。
保住自己一條小命的寸頭心有餘悸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差點就死了,這要是死法這麽愚蠢估計第二天在幫派裏就傳開了,話題在他絆倒的時候都給自己想好了,就叫:幫派新起之秀為愛自殺,從二樓被花盆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