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大義炳然,替跳
那個被楊以安他們宿舍的老大這麽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嚇得一哆嗦的小個子兵趕緊死死閉上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這張嘴一不小心再給自己招致了莫名而來的殺身之禍。
這個小個子兵在麵對著人高馬大的陳達的時候,整個人都慫了不少,他麵對陳達的質問也不敢說話了隻是怯怯的搖搖頭,還有那求饒的小眼神乍一瞅也是讓人覺得他可憐極了。
“那…那你們還想讓我怎麽樣?是想要我為這幾句話道個歉還是我也學著那個慫蛋一樣也蠢到被騙著站到那個五米跳台上去!”
別看說話的這個兵雖然個子小小的,但是他這脾氣可是跟吃了炸藥包一樣呢,大得很!
楊以安他們宿舍的老大陳達之前就是本著息事寧人的理念,稍微緩和了一下語氣,還主動伸手輕柔把剛剛因為梁子激動弄皺得衣領子給小個子兵撫平了。
被麵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傻大個一會示好一會威脅的脾氣鬧得現在全身心緊繃著的小個子兵,在他們宿舍老大把手伸向自己脖子的時候,難免慫了,連忙把自己的要害——脖子趕緊縮進衣領子裏麵,生怕他一個用力再把自己鎖喉了。
可是陳達接下來的這個難以預料的輕柔的小動作讓這個小個子兵雖然性命保住了,但是心下更打起了鼓。這人一會晴一會陰的臉,他到底是想對我做什麽,我可不能讓他得逞啊!
“你你你…就是你,趕緊把你的手從我衣服上拿開。你到底想幹什麽啊,有話說話,別總是對我凍手凍腳的。你們宿舍這一群人怎麽一個賽一個的奇怪,不是恐高的就是不要命的,不是粗魯的就是你這種有病的?”
小個子兵一把把陳達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拍開,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想要盡量離這群人遠點再遠點,省得他們一會真的出了什麽事再殃及池魚,他來當兵就是爹娘把他騙來的,等服役期一到他還要趕緊回去繼承家族企業呢!
你問我是什麽家族企業?
哈,我的家族厲害得很呢!不過我憑什麽告訴你我家是幹什麽的,萬一你看上了我的錢怎麽辦?我可告訴你,我這人平日裏最瞧不起的就是你們這些想要攀高枝的人了!
啥,你說我長得特別帥,風流倜儻?
你看你這人雖然有點貪圖富貴的小心思,不過我覺得你的眼神還是不錯的嘛,還是很能認清現實的!既然你都這麽求我了,我也不好多瞞你,悄悄告訴你其實我家是開廠子的。
哎,我都告訴你我家是開廠子的了,你怎麽還問問問!我說你這人可不行啊,總是追問別人的家底你怎麽不先說說你家是幹啥的!
等會等會,你說你是上麵領導派來的調查員,今天問得這麽詳細是調查一下我們每個人的家庭情況,用來以後升職提拔作參考的?
對不起啊,您看看我這個人就是不會說話,剛剛說話的時候我多有得罪了還得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啊!我這趕緊就把我家具體情況給您說一下。
對了,您渴不渴啊,需不需要喝個茶水啊您呐?不用?沒事沒事,我不麻煩!啊,您還要趕時間呢!那行那行,您忙您忙,我不囉嗦了趕緊說。
我家是賣豆腐的,整天從農民手裏批發豆子,再雇了一波農民給我家磨豆子加工。啊,您問有幾個雇工啊?不多,加上我爹娘叔伯大姨也就是六個人!
您沒有別的什麽問題要問了,這就要走了?好的好的,您出門的時候注意腳下,我們門口有個大坑!您慢點啊,再見再見!
哎,你看這下又把話題扯偏了,趕緊跟我回來繼續看這個有家族企業的小個子兵和陳達的鬥智鬥勇吧。
“小同誌,你這張嘴可是得理不饒人啊!無論是黑的黃的你都能給它說成白的,我看你以後退役了能給人專門去主持喪事啊,就憑你這張嘴就能把死人說活了,你得發大財呢!”
陳達向來就是表麵上看起來憨厚老實,實際上一肚子壞水。這平日裏有楊以安和張太保他們在前麵衝鋒陷陣,顯不出來他的毒舌。可這一到了自家兄弟被人罵了,陳達絕對是爭先當第一個打頭陣的。
“嘿,你這人我說不過你,我懶得和你在這兒強嘴!我跟你說,你們宿舍張太保的笑話還沒鬧完呢,結果一眨眼的功夫兒又上去了一個沒有做任何措施的楊以安,您們宿舍所有人的臉麵都要丟沒咯!”
小個子兵能言善辯的嘴在陳達麵前也有點要熄火的架勢,所以他幹脆不再和他在那糾纏不休,隻撂下一句狠話就連忙轉身就往人們聚集的地方鑽。
陳達看著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的小個子兵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跑了,也沒再追上去,他隻是拽了拽從一開始就陷入了沉思的梁子,示意他趕緊想個辦法讓還在站台上僵持著的兩個人趕緊找個台階下來。
“老大,您拽我也是白拽!本來剛剛安子過來的時候,我是盼著他趕緊想個辦法的,誰知道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兒,連安子不知道也發什麽瘋,護具什麽的都不帶就咣咣的往上爬啊!”
梁子隻是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不遠方的跳台…上麵像是在爭執的兩個人,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安子不老老實實的呆在地麵上出主意,他搞這一出到底是想要幹啥?
梁子這次視力真不錯,在跳台上麵的兩個人的確是在爭執,而且聲音從最開始的耳語已經慢慢變成了隔山對話。至於他們兩個為什麽事情起了這麽大的爭執還是跟著鏡頭把重心放在他們身上吧!
“二狗子,你你…你TM不好好在地麵上呆著給我想法子讓我下去,你怎麽還一句話都不說就爬上來了?”張太保十分恐懼的抱著珠子瑟瑟發抖,看著好友義無反顧的就怕上來陪自己送死的時候,雖然內心十分的感激,但是這嘴還是一如既往的賤。
“哎呦我去,真是急死我了!你說你上來幹啥吧,你把我落腳的地方都占沒了,你這就是在添亂添亂!”
張太保原本抱著十分的希望就等著楊以安給他找一個很正當的理由,然後他就能順利的照著這個台階下去了,你說要是跟他設想的一樣該多好,結果你瞅瞅,楊以安這個小崽子倒把他自己也整上來了。
經過楊以安這麽莽撞的行為一折騰,把原本站在跳台上連根手指頭要不要挪都要思考半天的張太保給氣糊塗了,他也完全忘卻了自己腳下是五米高的跳台,撒開緊緊抱著杆子的手就往自己大腿上拍。
在這個時候連天氣都跟著有了變化,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不知道從哪裏飄來了一朵雲,不知來源的這片雲朵二話不說,一下子就擋住了原本在努力釋放熱量的太陽,也不知道是誰在下麵說了一句要下雪了。
畢竟是冬天,無論剛才鍛煉的出了多少汗,這身單薄的衣服要是站在五米高的跳台也是夠冷的,所以這跳還是不跳現在是張太保現在麵臨的最大的抉擇,也是最大的難題。
從一開始就沉默的楊以安終於在天空上開始飄起一朵朵小雪花的時候開口說話了,嗓子有點沙啞,想必是因為剛剛在辦公室談話的時候痛苦的回憶太多,所以整個人的狀態都變得有點不佳。
“張太保,咱們兩個是兄弟的話你就聽我一句話!我先跳,等我跳了之後你就趕緊跳,天氣越來越冷了,一會滑的你連杆都抓不住才會真的出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