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人生總是有巧合和誤會
王文茵在此之前沒有察覺到陳成對她明顯有著殷勤意味的態度,不代表在朝夕相處了半年之後還會察覺不到。是的,不知不覺之中楊以安已經進入部隊半年了。
在學醫以來的半年裏,陳成他完全不在乎醫館先生給他製定的時間計劃表,甚至經常遲到挨罵也不把這些事放在心裏,唯獨是每日準時都來自己家門口報到。
王文茵對自己現在生活裏時常會出現一個人圍繞著自己轉來轉去的狀態煩躁極了,可是無論暗示了多少次,那人就像是理解力低下的一樣唯獨就這個事情理解不了。
陳成這種做法讓王文茵避之不及,可是偏偏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就是他的親妹妹,王文茵又不能因為這麽一件莫名其妙又詭異的事情就和陳嫻斷了這麽多年的關係,所以這件煩心事情到最後的處理辦法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完全把陳成的刻意示好忽略掉。
這樣子雖然說會讓場麵一度變得有些僵硬,總好過因為一個自己不喜歡甚至壓根不熟悉的男人,就隔離了自己的人際圈要好得多。
再說了,鄉裏本來就是流言蜚語最多,傳播速度最快的地方,有的人避之不及的還會被風言風語傷害到,王文茵想到自己和楊以安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的關係,就更不會讓陳成如願以償了,省得到最後楊以安回來了還會看到被人指著自己鼻子罵行為不端。
王文茵想到在他們幾人讀書的時候,覬覦楊以安美色的人就已經海了去了,就已經足夠她整日提心吊膽的了。
如果自己處理不好和陳誠最最最普通的朋友關係,再讓楊以安誤會了這不就是火上澆油了嗎!
不過王文茵和楊以安兩個人一直保持著一個良好的維係感情的辦法,那就是一個月一封家書。每個月的15號下午三點,王文茵就會準時準點的候在自己家門口那裏。
無論天氣是晴還是陰,無論自己手邊有多麽重要的事情,無論陳成到底又想到了什麽法子想要耽誤住時間,王文茵永遠在下午三點之前準時出現在送信的人的麵前,然後永遠都會笑著跟郵差說一聲辛苦了。
陳成每次都能看著王文茵用著不同的辦法從自己設計的一個又一個局中脫身而出,每次隻自虐般的尾隨著王文茵回到固定取信點,借助身旁的大樹隱藏自己的身形,看著心中的她欣喜若狂的接過信,迫擊亟待的拆開閱讀之後那一臉滿足又幸福的笑容。
陳成每次看到王文茵那一副笑容都在心裏暗暗的想,等過不了兩年自己就再也不用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每個月一次為收到別的男人的信而欣喜了。
“阿茵啊,以後你的笑容隻會因為站在你身旁的是我,你才會展露!阿茵,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麽的愛你!”藏身於大樹後麵的陳成千百次的在心裏重複的話,這一次卻因著他極其嫉妒的心脫口而出。
王文茵壓根沒有心情去理會自己身後到底有沒有傳來別人的聲音,她隻是很迫不及待的拆開這封信,不過她拆開信封之後反而沒有沒有急切的打開這封信去讀,去品味寫信的那個人對自己的想念。
王文茵拆開信封之後把信先揣進自己的衣兜裏,把信封小心翼翼的捧在自己手裏,輕輕的把信封舉到自己麵前,先是感受了一下信封上殘留下來的溫度,把郵差留在信上的體溫輕而易舉的想象成是楊以安寫這封信時手留下來的溫度。
王文茵也知道她對這每個月的一封信有著幾乎病態的執著,可是她能怎麽辦呢,自己深愛的人與自己的溝通方式隻留下了這一種,她隻能靠著每個月的一封信來不斷激勵自己去埋頭苦讀這滿屋的醫術,隻有這是她最後的心靈慰藉了!
王文茵用有些粗糙又泛著黃邊的信封輕輕地和自己臉頰摩擦,想象是楊以安的手輕輕撫摸過自己的臉頰,在那光滑細膩的皮膚上被粗糙的紙質摩擦的不適感完全可以忽略掉。
她僅憑這一封信就能把一整個月來為楊以安提心吊膽的心放在心裏,不過像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即使王文茵是鐵人三項的冠軍也堅持不住的。
終於從自己的幻想世界裏脫身出來,這才依依不舍的把信封從臉旁拿開,小心翼翼的放在最貼近自己心口的口袋裏,還再三的確認好這信封完好無損的待在離自己心髒最近的地方之後,這才把之前藏好的信紙拿出來。
展開信紙的一瞬間,王文茵又是淚如泉湧,淚腺就跟閥門壞了的大壩一樣控製不住了。
這下子可著急壞了一直在後麵假裝自己是隱身狀態的陳成,一看到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本來收到別的男人的來信那麽開心讓自己心裏嫉妒不已的樣子,再轉眼就是梨花帶淚的樣子讓他努力維持的君子形象一瞬間在心裏就崩塌了。
陳成實在忍不住自己想去安慰正處於悲傷階段的王文茵,幹脆不管不顧的就從大樹後麵衝了過去,壓根沒想到這周圍除了自己在偷偷觀察王文茵之外,還有沒有別人在偷偷觀察著她,或者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說到陳誠他不管不顧的就衝出去,一把摟住了王文茵正哭泣到已經開始微微顫抖的肩膀,任誰感覺自己喜歡的人此刻正在自己懷裏,我想都會是一副滿足的樣子吧!
陳成現在就是這麽一副很欠揍的樣子,兩個人正好就站在巷子口最中間的顯眼位置。來來往往的人們都有極大的好奇心,紛紛想伸長脖子探探那個埋在陳家老大肩膀處的小姑娘是誰,不過一直哭泣的王文茵沒有如他們願就是了。
被身後一股突如其來的蠻力摟住肩膀的王文茵還沉浸在這封催人淚下的信裏,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和陳成正處於一種曖昧的狀態,更遑論要甩開死死扒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鹹豬手了。
雖然這一切王文茵沒有注意到,可是站在巷子口處的男人卻把這一幕剛好盡收眼底,而她那一副梨花帶淚脆弱的倚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肩膀上的景象,更是讓一切事情開始變得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