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我是上天派來和好的
鄉下大部分的家裏早已經沉浸在甜蜜的夢鄉裏了,這麽晚了還精力充沛的人隻剩下蜷縮在牆角發呆的楊以安還有憂心忡忡、愁眉不展的王文茵和純屬是被拉來看熱鬧的陳嫻這三個人了,哦,對了,還有一個半夢半醒強撐著的張太保。
門鈴聲“叮叮咚咚”的響起來時,驚醒的可不隻是在發呆的楊以安一個人,還有那個趴在桌子上半夢半醒的張太保。
張太保伏在桌子上本是在努力集中注意力在看軍隊發的注意事項的小冊子,奈何一遇到密密麻麻的文字,困意就洶湧的往上麵浮的張太保沒堅持清醒的讀完第二頁就已經神誌不清了。逐漸在腦海中睡意占領了上風,馬上就要與桌子親密接觸的他卻被深夜裏楊以安家門鈴聲驚醒。
深夜裏的門鈴聲縱使低沉也足夠嚇醒這些沒有沉浸在夢鄉裏的人了。楊以安聽到了從屋外傳來的動靜,緩緩地站起身,又半蹲下去,捶捶自己蜷縮了太久之後酸麻的腿,才克製的一點一點挪動到門口去,謹慎的把門開了一條縫。
楊以安縱使是生性謹慎,也在這條縫裏看到來人竟是自己想念很久的王文茵時也一下子沒了頭腦,隻知道匆忙把她迎進屋裏之後就關上了家門,完全忽視了就站在王文茵身旁半步遠的陳嫻。
吃了好大一頓的閉門羹的陳嫻麵色自然是不好的,可是礙於門裏還有自己多年的摯友,也不好轉身就離開,想著或許過幾分鍾,王文茵就能想起被阻隔在門外的自己了,那時候自己再譴責他們兩個。
陳嫻就懷揣著這個可能率不大的希望,默默地蹲在屋外的台階上,等到夏風轉涼,帶著一股秋天的寒意,也沒等來自己身旁這扇門打開迎自己進去坐坐,卻還是等來了身上一件衣服的暖意遮擋。
陳嫻感受到一件寬大的外套直直的就把自己腦袋和身子一起蓋上了,感受到力的方向來源,頂著那兜帽緩緩的抬頭望向外套的主人——張太保,是了,就是那個剛才還在家裏的書桌前麵打盹的張太保。
“你…張太保?你怎麽會在這?阿嚏阿嚏…”被夜晚涼風凍得有些感冒的陳嫻還是堅持問完了這句話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喔,我和以安家就是鄰居,我剛才聽見他家有門鈴聲想起了,好奇誰半夜來找他,就透過窗戶隻看見你可憐巴巴的坐在他家門口了,就順手拿了件衣服下來給你。”
“行了,別等在這兒了跟我一起走吧!估計今兒是沒人能記起你在門口來了,在我家喝碗薑湯去休息一會吧!”說罷,遞給陳嫻一隻手示意自己可以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真是兩個沒良心的家夥,虧我還給他們跑前跑後的,那我就麻煩你一晚上了,謝啦,看不出來你人還不錯”自然順勢扶住這個幫手,陳嫻接著張太保給的這個台階下,準備去他家拜訪一下順便喝碗薑湯去去寒的陳嫻。
“哎,這麽晚了,我會不會打擾你家了?”陳嫻雖是這麽問這,但還是一步不停的跟著張太保的腳步去往他家。
“放心吧,我爹娘早就睡熟了,雷打都不帶動一下的那種,你去了他們也不知道,放心吧”熱情好客的張太保壓根沒想過深夜帶一姑娘回家是多麽奇怪的一件事,無論是在鄉下還是在城裏都是。
回到張太保家中已經一人一碗薑湯喝上的兩個人,幹脆就在餐廳裏低聲交談起來,偶爾說到什麽趣事還不忘捂住嘴,吃吃的笑兩聲。
現在來把目光轉到這對真正的主人公身上吧,上次說到楊以安匆忙的把王文茵迎進家中,現在兩人卻很僵硬的坐在沙發的兩端,這之間還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氛。
兩個人雖然見到彼此時內心十分激動,不過前兩日的爭端卻還是束手束腳的,兩個人對坐無言,楊以安不知道王文茵到底來的目的是什麽,還是想了想率先說了話打破這種奇怪的氛圍,
“阿茵,如果你今天還是來想說服我不去參軍的話,那麽對不起,我不能滿足你提的這個要求,我想為外公做點什麽才能真正的心安。”
“不是的不是的,以安你聽我說,我那天實在是沒有表達清楚,我沒有阻攔你的意思,我真的是從心裏支持你的,當時是因為一些小事才讓我把這件事說的很沒有給你留麵子的,真的對不起”王文茵聽到楊以安張口時整顆心都提起來,就生怕因為一個小誤會讓兩個人就此分道揚鑣了。
“沒事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的,我隻是不知道你為什麽當時那麽生氣而已,也是我有點小心眼了”聽到王文茵退讓的話自然很開心的楊以安,也長舒了一口氣,想和王文茵徹底解決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矛盾。
“我…我其實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我夢見你當兵了,變成了臥底還受了很致命的傷,可我隻能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你,什麽忙都幫不上…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哽咽的把事情真正的導火索解釋給楊以安聽。
聽到這一事情的真正實情是這樣的讓楊以安不免緩和了自己的麵色,慢慢的挪動身子靠近那個回憶起那個可怕夢境還在瑟瑟發抖的女孩,慢慢把她包圍在自己的保護圈裏,想用溫柔替她驅趕那夜的悲傷和恐懼。
楊以安堅定又溫暖的懷抱很巧妙的安撫了王文茵,她終於在這懷中放鬆下來自己連著幾天都僵著的身體,輕輕地用雙手回抱過去,用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貪戀的在他的懷中呼吸著自己懷念的這麽熟悉的氣息。
深吸了幾口氣之後王文茵才徹底冷靜下來,埋頭在這人的肩膀上,帶有鼻音的軟糯嗓音被壓低的傳到楊以安耳中,
“以安,你…明天就要走了嘛?”感受到擁著自己的手臂緩緩加重了力量,還有自己埋頭在的脖頸傳來的微微的壓迫感,王文茵知道這人是默認了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