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似乎不太把我放在心上
盛老太太神色裏閃過一抹惶恐,下意識的搖頭:“我怎麽會認識……”
“那您怎麽不問呢?”盛垚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
“問、問什麽?”盛老太太神色裏閃過一抹慌亂,顯得有些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我為什麽要追問你的事情。”
盛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您說的也有道理。隻是奇怪的是,您現在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
盛垚的表情相當自然,看不出任何問題。
隻是我能感覺到,這一刻的氣氛帶著些試探和壓抑。就像盛垚剛才提出來的問題,分明就是在質問盛老太太。
可他看起來,實在再自然不過,就像是隻是隨口問了一句,僅此而已。
“可能是天氣太熱了。”盛老太太努力裝出鎮定的樣子。她望著盛垚,神色裏依舊帶著些許的慌亂:“我離開祠堂的時間太久了,有些不安。”
“那我送您回去。”盛垚淡淡一笑,依舊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走在盛老太太身邊。
盛老太太額頭上生出一層細密的汗,這會兒根本沒精力思考其他的問題,訕訕笑著,警惕的看了我一眼,由著盛垚的一舉一動。
從祠堂走出來的時候,盛垚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又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他嘴角噙了一抹戲謔的笑:“看來,家裏人都知道你是誰。”
我遲疑了幾秒,搖頭:“也不是全部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盛垚一愣:“什麽……”
“你就不記得我。”我擠出一抹笑,垂下頭的時候,又禁不住歎了一口氣。
太悲傷了。
空氣好像停頓了幾秒,盛垚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的笑聲裏帶著幾分愉悅,像是在笑我一樣。盛垚的眉眼飛揚,帶著意氣風發:“我不記得你,就這麽難過?看來,你很喜歡我啊。”
“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厚著臉皮,望著盛垚的眼睛,說出來的這句話。
盛垚被我的直爽嚇到了,他愣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我還沒見到盛垚被嚇到的樣子,見狀捂住嘴角笑了起來。這幾天的時間過去,終於在今天,我能開心的展露笑顏。
現在氣氛正好,我心裏有許多的話,想告訴盛垚。
手機卻在這一瞬間,響了起來。
我望著盛垚的表情一呆,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回來。
是莫諾打來的。
糟糕!
看到來電顯示上麵莫諾的名字,我這才如夢初醒。我竟然把莫諾給忘記了,天啊……我心裏登時有些懊惱,連忙接聽。
因為心虛,我的聲音顯得格外的低:“莫諾……”我把他一個人丟在了會場。
我從休息室裏走出來的時候,莫諾人不在外麵。想起當時進去的保鏢,莫諾應該是被這群人帶走的。
“聽你的聲音,應該是沒什麽事情。”莫諾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我在萬國酒店找不到你,工作人員攔著我,不讓我進去。一直找不到你……”
“你是誰?”盛垚察覺到我表情裏的心虛,皺眉搶過我的手機。看到我備注的名字時,盛垚表情格外的不舒服。
“盛垚?”因為我和盛垚之間的距離很近,所以電話那端莫諾吃驚的聲音,也被我聽到了。
聞言,盛垚眉頭皺得更深。沒來由的,他的麵上浮現一層怒意。看樣子,似乎是很憤怒。
“你認識我?”盛垚嗓音極端不悅:“你和顧婧是什麽關係?”
莫諾的聲音壓低,不知道說了什麽。我湊上去想聽一聽的時候,盛垚已經冷著臉掛斷了電話。
盛垚這會兒的表情看起來,更不爽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虛,吞咽了口水之後,我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其實我和莫諾之間……”
“是很好的朋友?”盛垚不屑一顧的冷笑了一聲:“男女之間,怎麽可能會有純正的友誼。你當我和你一樣蠢,這麽簡單的道理都分不清楚。”
我頓時氣結。
怎麽失憶了之後,盛垚還能咬緊我笨這一點?
難道我笨的就那麽明顯麽?
我有些自暴自棄的時候,盛垚神色裏帶著幾分逼問:“求婚的那個視頻裏,是這個男人麽?”
“你在吃醋?”
盛垚臉色微紅,跟著又冷哼了一聲。頗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哼哼唧唧的開口:“我為什麽要吃醋?”他戳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畢竟在我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你的存在。”
什麽嘛。
我有些喪氣。
怎麽這種打擊人的話,盛垚能說的這麽理所當然的?
我扁嘴,哀怨的看了盛垚一眼,裝著傲嬌的樣子:“實話告訴你吧,剛才打電話來的男人,和上次在求婚視頻裏的,不是一個人。”
盛垚聽我這麽說,不知道為什麽,臉色霎時變的更加難看。
好像是真的吃醋了誒。
我來了精神,耿直了脖子看著盛垚,繼續把話說的理直氣壯的:“追求我的男人多了去了。當初之所以和你在一起,就是因為你總是纏著我。再加上你那方麵的能力馬馬虎虎,所以我就……”
吹牛皮的話沒說完,我成功的觸及到了盛垚的底線。他臉色難看的盯著我,然後冷笑著抓住我的手腕,快速的引著我往前走。
他腿長,加上怒意,邁的步子格外的大。我被盛垚扯著往前走,走的趔趄。
盛垚抓住我的手腕格外的用力。
我卻忽然覺得想笑。
他還是我記憶裏的盛垚,不會因為發生了什麽事情,就有所改變。他還是會因為我吃醋,我頓時覺得心滿意足。
盛垚拽著我,到了後麵的一棟小別墅。
盛家老宅,像極了古代的王爺府,一個別院又一個別院。想起上次在這裏迷路的恐懼,我很老實的亦步亦趨的跟在盛垚身後。
沒想到,他拽著我的手腕,直接踢開小別墅的門。
沒有任何鋪墊的,我們就出現在了臥室裏。
盛垚扯了一下領帶。
粘稠的血在襯衣上早就幹涸,這會兒因為他粗暴的動作,導致粘連著傷口,扯的他嘴角抽了一下。
我心疼的靠過去,望著盛垚被血浸濕的繃帶,心口一酸。
“你這個女人,似乎不太把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