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被你氣的心口疼
我就知道盛垚會挖苦我。
可我做錯了什麽?他在公司裏萬人之上,沒有人敢忤逆盛垚。我的心情,盛垚不可能理解。
我垂下頭,不管盛垚對我的冷嘲熱諷。
他一直都是這麽說話的,我早就習慣了。
“怎麽不出聲了?”盛垚卻不打算那麽簡單的放過我,直接捏起我的下巴:“顧婧,心虛了,沒話說了?”
我心裏的委屈瞬間就冒了出來。我用力掙紮,避開了盛垚的鉗製。我指著電腦屏幕上的截圖:“盛總,現在公司裏的人是怎麽看我的,難道還需要我提醒一下您嗎?您何必對我不依不撓的?”
“顧婧!”盛垚果然惱羞成怒。他步步緊逼,我嚇得連連後退。可很快的,我後背靠在牆壁上,根本動彈不得。
“你是不是忘記了現在的你是什麽身份?”盛垚用力抓住我的手腕:“沒有我的允許,你以為你能離開公司?”
我駭然,因為惶恐,身體不斷地顫抖:“你不是不知道,公司裏的人怎麽看待我的!”為什麽我一定要留在這裏受氣?為什麽盛垚就不能理解我!
他要的,不就是一個乖巧的地下情人嗎?我老老實實的在家裏等著他就好,為什麽一定要讓我處處貼身。分明在公司裏,他和我就是陌路人,一天交談的話不超過十句。
我不懂盛垚為什麽一定要我承受這些折磨。
“無理取鬧。”盛垚一隻手抓緊我兩隻手腕,舉到我頭頂上方。
這樣的姿勢,讓我倍感羞辱。
盛垚卻麵無表情,陰冷的繼續盯著我:“我說了,我會開除那些嚼舌根的員工。這樣,你還不滿意?”
“又不是我讓你這樣做的!”我被盛垚逼得情緒失控,也不管這一刻許陽在哪兒,能不能聽到我說話,歇斯底裏的叫了起來:“盛垚,你給我的,不是我想要的!更何況公司裏那麽多張嘴,你確定你都能堵住嗎?你為什麽不能放我一馬,讓我喘口氣……”
“顧婧,不要胡鬧。”盛垚見我拚命掙紮,神色越發不悅:“我不會繼續縱容你的任性。”
“我任性?”我絕望的看著盛垚流淚:“從以前開始,我處處聽你的。我那麽卑微的站在你的麵前,不提自己的要求,你還說我任性?”
我覺得很委屈。
見自己掙紮不過,索性放棄,閉上眼睛無聲流淚。
女人在這個社會上的地位,低的令人膽寒。
“別哭了。”盛垚鬆開我的手腕,卻依舊把我禁錮在他懷裏。聲音帶著些不耐煩,蹙眉盯著我:“哭的妝都花了。”
“那我現在看起來,肯定特別像醜八怪。”我淚眼朦朧的看著盛垚:“我都這麽醜了,你能放過我了嗎?”
盛垚愣了幾秒,噗嗤笑出聲。
我都這麽傷心了,他還笑?
這個男人果然是沒心沒肺的,我氣的咬緊牙關。
盛垚卻忽然湊上來,先吻我的眼角,從上往下,幫我把眼淚吮幹。我愣了一下,僵硬的看向盛垚。
他這一刻的神色溫柔,又帶著幾分對我的縱容和無奈,我不懂盛垚到底是什麽意思,呆呆的望著他。
然後,盛垚吻住了我。
溫柔的覆蓋著我的唇,輕輕摩挲,像是竭盡全力在討好我一樣。
覺得我好欺負,一定不會還手是不是?
剛才因為盛垚的親昵舉動,我下意識的給出了回應。盛垚輕輕笑了一聲,表現的像是完全不超過他的預料一般。
我登時燒紅了臉頰,羞得無地自容。
他就是吃準我沒骨氣,才要用這樣的手段羞辱我是不是?
我心裏恨得牙癢癢,所以在盛垚撬我的牙齒時,我心裏一狠,張嘴就咬了上去。
盛垚嘶了一聲,眼神無語的盯著我。
我登時心虛,不鬆口,卻也不敢咬的更加用力。
我鬆開了他的舌頭,等著盛垚稍微鬆懈,又惡作劇的咬上他的唇。
當我是軟柿子隨便捏是吧?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讓我驚訝的是,盛垚隻要推開我,或者是動作粗暴的對待我,其實我就鬆開了。畢竟我之所以會這麽做,也隻是心裏帶著些許怨氣罷了。
可盛垚沒有推開我,也沒有任何下一步的遷怒。
我有點茫然。
直到我口腔裏傳來血腥氣,我才緩過神,悻悻的鬆開了盛垚。
血氣讓我恢複了理智,膽戰心驚的看著盛垚。
我闖了禍,盛垚會不會對我……大發雷霆?
我很緊張,下意識的吞咽了口水。
盛垚嘴唇被我咬破,沾染了一抹血色,讓他淩厲的外表下,多了幾分暖色。看著,還有點勾人。
我心虛的望著盛垚,卻不知道應該從哪兒道歉比較好。
他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唇。
手指上立刻染了一點血。
我看著那觸目驚心的顏色,後悔的要命。我不想傷害盛垚的,看到他流血,比我自己流血還要難受。
盛垚卻忽然笑了:“消氣了?”
我錯愕又慌張,支支吾吾的開口:“你、你不生氣嗎?”
“生什麽氣?”盛垚漫不經心看我:“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小心眼?”
這是一碼事嗎?
我以為我的舉動,會讓盛垚勃然大怒。現在他一點怒意都沒有,反倒讓我更忐忑。我小心的從旁邊的紙盒裏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著盛垚的嘴角,緊張地望著他:“痛不痛啊。”
“心口比較痛。”
我呆住了,慌張的仔細去查看:“我剛才不小心打到了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真傻。”盛垚聲音帶了幾分笑,輕輕拉開我,讓我看他的眼睛:“是被你氣的,心口疼。”
恩?
我擰著眉頭,完全不懂盛垚是什麽意思。
盛垚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現在也發泄完了,心裏還有怨氣嗎?”
我:“……”
哭了一頓又打了他一頓,這會兒心裏空落落的,不過傷心的感覺,的確煙消雲散。
隻是還有點委屈。
我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盛垚:“反正你在公司裏,也不和我說話。我去哪兒上班,隻要按時回家不就好了?你為什麽一定要讓我留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