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工具人
寧天華看著寧寒，臉上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如果你救了寧家，就足以證明你是一個好漢！如果你不能救寧家，那你就是龍凝霜那個賤人生下來的賤種！即便是你殺了我，在我心裏你也一直都是！”
龍凝霜。
賤人？
寧寒依稀記得自己父親帶著自己和母親回家的時候，當時當著全家人的麵，寧天華就告訴自己的父親，這個叫做龍凝霜的女人是一個十足的賤貨！
從始至終，自己的母親從來都沒有得到任何！
寧天華，從來都沒有認可過龍凝霜。
“寧寒，我們走吧。”
蕭雨涵感覺到了寧寒的痛苦，輕輕地抓住寧寒的手腕：“我們走吧，回去吧。”
“等等。”
寧寒對著蕭雨涵搖搖頭。這裏是寧家，不是自己的家。但是自己的母親葬在這裏！
就算是自己走了，母親也要在這裏忍受寧天華的辱罵！
寧寒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好啊，我幫你！”
寧寒看著寧天華說道：“但是我救了寧家，我也一定會親手毀了寧家！這是你自找的！”
“隨你！”
寧天華看著寧寒，輕輕一笑：“你以為你算什麽？你真的以為你有這個能力嗎？我承認，你有很多認識的人能夠說上話，可是，你真的以為憑你就能夠解決我整個寧家？”
“天真！和你父親一樣！”
寧天華說起寧寒的父親，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人類的表情。
寧寒則是無動於衷，字字句句，寧天華的話語無不說明，自己對於寧家不過就是一個工具人，隻要是需要自己的時候，寧家就可以呼之即來。
這樣的情況不能夠繼續下去了！
蕭雨涵現在後悔極了，早知道這個樣子，真不該讓寧寒帶自己過來。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寧家雖然將寧寒當作一個工具人對待，但是卻給寧寒與蕭雨涵準備了客房。來到房中，寧寒打開窗子，淩冽的寒風湧入，正對著窗子的就是寧寒小時候居住的地方。
“看見了嗎，那就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
寧寒對著蕭雨涵說道：“那是全家最小最破的一個房間。本來我父親是在外麵工作的，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被叫了回去。”
“回來之後就是在這裏，我度過了我人生中最初的三年，之後我有了記憶，一直在這裏居住到十二歲。”
寧寒看了一眼蕭雨涵，輕輕地握住蕭雨涵的手：“我父親因病去世，我母親也是生病了。在這樣的條件裏，誰會不生病呢？”
感覺到寧寒的雙手正在微微發抖，蕭雨涵眼睛裏湧出淚水：“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回來的。”
“一樣的，看看我母親，再看看我父親。告訴他們，我會毀滅這個家。”
寧寒說著，輕輕歎氣：“當初我母親生病之後，全家就斷了給我們的生活費用，隻能夠依靠在境外的外公接濟。可是就算這樣，外公的錢也有一大半落入了寧家人的兜裏。”
“外公在境外勢力很大，母親留在境外的話也能夠得到一個很好的照顧，可是她說，留在國內好一點，有助於讓我成長。”
寧寒越說越遠，說到了當初的自己。蕭雨涵一邊聽一邊流淚，想象著一個在冰天雪地裏拿著幾塊錢挨家挨戶討藥的孩子。
“我母親去世的那天晚上，他們正在吃火鍋。等我回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涼透了。”
寧寒說完，放開蕭雨涵的手，這個鐵打的男人，終於落淚了。
這一滴淚，終究是流了十多年的時間。
蕭雨涵從身後抱住寧寒，輕輕地感受著寧寒胸膛的起伏。
原來，被家人背叛的並不隻有自己。
“我至今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寧寒轉過頭，疑惑地問道：“為什麽？”
“你說過了，已經無所謂了。”
蕭雨涵看著寧寒說道：“如果你想做什麽事情，隻管去做就好了。”
說完，寧寒關掉窗戶，將自己的記憶重新鎖起來，一邊看著眼前的蕭雨涵，一邊聽著窗外的北風，一如當年。
傍晚，終於有人來到寧寒門外，用一種壓低了的聲音讓寧寒和蕭雨涵去參加宴會。
“走吧，去看看這群牛鬼蛇神，到底能夠幹出什麽事情！”
寧寒說完，立刻收拾了自己的情緒。整個下午的時間都是蕭雨涵在幫助寧寒療傷，而寧寒也感受到了蕭雨涵身上絕無僅有的溫情脈脈。站起來，寧寒又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戰士！
穿過後院已經破敗的花園，寧寒和蕭雨涵來到了前廳之中。奇怪地是這裏不僅僅有寧家的人，還有一些京都其他世家的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蕭雨涵也皺起了眉頭。
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大聲交談，一邊說著坊間傳聞，一邊評論著哪一家的鹵煮最好吃。這樣的宴會向來是蕭雨涵最討厭的，但是現在來都來了，不會會這些牛鬼蛇神，日後怎麽處理寧寒與寧家的事情呢？
“不是說了隻是家宴嗎？怎麽來了這麽多人？”
同樣感覺到懵逼的不僅僅是蕭雨涵，還有寧傲。此時的寧傲看著坐在前廳裏的一大群人，拉過寧遠出聲問道。
“這些人可都是京都的豪門，能夠決定以後寧家地位的，就靠他們了。”
寧遠得意地看了一眼寧傲，緊接著說道：“這些人裏邊有人之前見過寧寒的那個未婚妻很感興趣，等著吧，到時候有好戲看了！”
寧傲無奈地搖搖頭。雖然自己和寧寒的關係也十分一般，但是寧傲總是覺得寧家虧欠寧寒太多太多，因此，寧傲也僅僅是在最開始寧家蒙難的時候給秦墨去了一個電話，還是在寧遠和寧天華的逼迫之下打的。
“我隻希望你們不要鬧出什麽亂子才好。”
寧傲歎口氣來到了寧寒麵前，拉出兩個椅子，讓寧寒和蕭雨涵坐在了自己的身邊。隻有這樣，寧傲才能夠確定寧寒不會忽然間出手殺人！
寧遠的意思很明確，這裏的人都是京都的浮浪子，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和寧遠一起調戲婦女。如今在座的有蕭雨涵這麽一個大美女，這些人如何能夠把持自身？
看著眼前熱鬧的樣子，寧傲隻覺得要有大事發生。
寧天華倒是毫不在意，一邊享受著美酒和眾人的恭維，一邊看著眼前的熱鬧場景，仿佛重新回到了當年寧家如日中天的時候。人員到齊，飯菜齊備，觥籌交錯之間，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寧公子以後就是政務院的人了，我們可得好好敬你一杯！”
一名美婦來到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麵前，輕輕一笑，忽然間腳下一滑，就躺倒在了小夥子懷裏。
“他叫寧然，是寧家年輕一輩唯一一個考中了政務院官員的人。”
寧寒一邊給蕭雨涵介紹，一邊看著蕭雨涵細嚼慢咽地吃菜。
“來來來，美女！一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