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妹妹
“這嘉關鎮是歸新郡縣管理的,我們去那裏的縣衙借住一晚。”慕容天翊說完夾緊馬腹,兩個人共騎一馬往新郡縣衙方向走去。
夜風微涼,因為停止了焚燒屍體,空氣裏已經慢慢有了清新的味道,大如銀盤的月亮將兩個人的身影倒影在街道上:“就是那個被南疆人抓走的縣令嗎?”她四處看著嘉關鎮如今的街道上淩亂不堪,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恢複如任呢。
“嗯,那個縣令名叫張元鶴,我曾經和他打過兩次交道,一個難得的好官啊,可惜這次卻死的這樣悲慘。我也借著這次機會去他那裏上柱香。”慕容天翊說道這裏不覺得心酸起來。
新郡縣離嘉關鎮不遠騎馬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就到了,衙門口處掛著到處是白色的布匹,讓人心情有些沉重。
慕容天翊和任萍兒兩個人走進縣衙的時候,冷風陣陣給這個空蕩的縣衙添上了一抹陰森恐怖,因為縣令被人砍了首級,所有靈堂內並沒有停著棺槨,隻是一個大大奠字,下麵立著一個張元鶴牌位和香爐,讓人覺的這縣令死的更加淒慘。
慕容天翊看了看周圍小聲的念叨著:“這靈堂怎麽沒有人守靈呢。”言語裏有些不高興。
任萍兒走到靈牌前上麵寫夫張元鶴之位:“估計是他妻子守靈呢,可能是有事不在這裏。”她拿起了桌案上的香就著旁邊點燃的蠟燭將香點燃:“我們先給張縣令上香吧。”
兩個人畢恭畢敬的給張元鶴上了香,隻聽到一道屏障後麵有了腳步聲,隻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窈窕婦人走了出來,她的聲音十分的悲傷:“多謝二位深夜來祭奠我家亡夫。”她盈盈的走上前行禮。
就在她抬頭的時候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她捂著嘴眼裏滿是淚水:“姐姐。”
任萍兒也十分的驚訝:“任靈你怎麽在這裏呢。”自從丞相府倒了以後,任靈就和金姨娘兩個人沒有了蹤影,她本來對這對沉默寡言的母女並沒有什麽深刻的印象,卻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裏遇到了。
任靈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兩眼含著熱淚,嘴上帶著笑意:“姐姐,你怎麽在這裏呢,我以為這輩子可能遇不到你了呢。”
“你怎麽在這裏。”任萍兒上下打量著她上下一身孝衣,想到剛才的牌位,莫不是她就是那個張元鶴的妻子。
任靈低聲嗚咽起來:“我和母親離開丞相府以後,我就跟著母親回到新郡縣這裏是我母親的故鄉,後來我就遇到了元鶴嫁給了他。”她眼神裏滿是悲傷看著牌位。
任萍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勸她,雖然是自己的妹妹可是畢竟沒有什麽很深的感情:“任靈你節哀順變。”她頓時覺得這樣的安慰有些蒼白。
“哎,元鶴這個人啊性子太過耿直了,本來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秀才偏偏還要出去抵抗外敵,你說哪有不被抓之禮,如果是別人的話,哪裏還故什麽老百姓呢,早就把自己藏的好好的呢。”她話語裏有著一絲怨念。
“張縣令不顧個人安危,思及百姓,這樣的官員才是朝廷堅實砥柱啊。”慕容天翊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目光也是虔誠的看著張元鶴的牌位。
任靈本來和任萍兒兩個人說的體己的話,一時被男人的聲音嚇了一跳:“這位是?”她的眼神裏一陣迷茫。
“哦,這位是我的夫君慕容天翊。”任萍兒急忙介紹並沒有把頭銜說出去,已然把她當成自家人了。
“慕容天翊,莫不是那個戰神王爺慕容天翊?”任靈眼神裏滿是敬佩。
任萍兒點了點頭:“本來想著到這裏借住一夜,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你了,金姨娘還好嗎?”
“我娘兩年前就死了。”任靈說完臉上滿是絕望的落寞,她悠悠的說道:“你說我這輩子是不是注定孤苦無依啊,娘死了,本來想著我還有元鶴陪著我,可是如今元鶴又。”她說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任萍兒連忙給她擦著眼淚:“快莫要哭了,你如今不是還有我呢嗎,如果你不嫌棄的話,等這次瘟疫過後,你和我一起回京城好不好。”
她的話剛落,任靈眼裏劃過一陣驚喜:“姐姐,你是說真的嗎?”
任萍兒看著她眼裏帶著的喜悅心裏有些詫異,竟然就這樣快的答應了,她笑著點了點頭。
任靈將兩個人安排到一個房間休息,任萍兒這一天累及了洗一洗躺在床上就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身邊已經沒有了慕容天翊。
因為瘟疫的事情,還有暴民鬧事,他本來就應該很忙的,昨天過來估計也是擔心她才匆匆敢過來的。
她穿好衣服推開門就看到門口處站在一對神情嚴肅的士兵,一個士兵看到任萍兒走出來抱拳行禮:“任大人,我們是王爺特意派過來幫助你治理瘟疫的,以後我們這些人全聽大人吩咐。”任萍兒知道這一隊士兵一定是慕容天翊派過來的,她笑著說道:“不知道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屬下名叫江誌,在王爺營下擔任千總之職。”江誌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嗬嗬,姐姐,姐夫對你可真好呢。”任靈站在她的後麵小聲的說道。
任萍兒笑了笑看著她的神色似乎好了很多,不像昨晚那樣的蒼白毫無血色:“我要去嘉關鎮病人了。”
“姐姐,你可以帶我一塊去嗎,這裏縣衙快要有新的縣令了,我如今也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任靈眼裏帶著恐懼。
任萍兒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點了點頭:“好,隻是我那裏十分的艱苦,環境也不好。”
“沒事的,隻要有姐姐在,哪裏也不苦。”她急忙抓著任萍兒的胳膊生怕她將她扔在這裏一樣。
兩個人去嘉關鎮剛走進鎮子裏的時候就聽到鞭炮聲和人們的歡呼聲,任萍兒急忙從馬上跳了下來,看到王大人臉上帶著喜悅之色:“王大人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