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不會害怕
她突然煩亂的心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難走,隻要有他和孩子在一起,她都不會害怕的。
忽然聽到外麵雨打窗欞的聲音,她下了床走到窗前,前世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她無所牽掛,自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看到如豺狼一樣的家人想著將來自保然後找到一個宅院做一些小生意度日就行了,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可以成家,可以有孩子,可以有自己的愛,起任慕容天翊和她說的那些話的時候,她驚慌失措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自己陌生的情愛,她自己一輩子孤獨慣了,卻沒有想到上天這次送給她這樣一份厚禮,讓她知道這世界還有人對她如生命。
慕容天翊帶著一身的水汽走了進來,看到滿眼落寞的任萍兒靠在窗欞處發呆,他大步走上前合上窗子,拉著她的手:“這麽大的風雨怎麽就那樣傻傻的站在窗邊呢,也不怕吹病了。”他一下子將她抱在懷裏。
任萍兒看到他身上水汽:“哪裏有那麽嬌貴的,你事情都處理好了。”
“嗯,我放了那幾個昨晚抓到的人。”慕容天翊摸著她的小手,指尖的冰冷讓他皺眉,然後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衣服懷裏,兩個人像連體嬰兒那樣連在一起:“你剛才在想什麽呢,皺著眉頭像個小老太太一樣。”
任萍兒抬頭,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剛才在想我何等福氣能找到這樣好的夫君啊。”
那樣的笑容好像有著太陽的光暈,溫暖了他的心田,讓他剛才還有些冰冷的心在次溫暖的跳動著,慕容天翊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的說道:“不,是我何德何能找到這樣好的娘子。”
他輕輕抱著任萍兒,卻又不敢抱的那麽緊,害怕壓到她肚子裏的小生命,兩個人就那樣的安靜的抱在一起聽著屋外雨打窗欞清脆的聲音,屋內的甜蜜流動在空氣裏絲絲入扣。
兩個人吃了晚飯,慕容天翊竟然沒有跑去書房隻躺在屋子拿著書翻看著,可是他拿著書卻一頁紙都沒有看下去,就看到任萍兒在屋子和淨房裏來回穿梭著,不一會屋子裏就出現了陣陣中藥和花香的味道。
慕容天翊幹脆放下書看著她:“你在幹什麽呢,忙來忙去的。”
任萍兒隻是神秘的朝著他笑了笑:“不告訴你。”
他又聞到一股隱隱約約的中藥味道:“你幹什麽呢,哪裏不舒服啊?”
任萍兒已經換下衣服,隻穿著中衣和褲子朝著他招手:“夫君,忙了好多天了,過來,我幫你洗個澡吧。”
慕容天翊聽到她的話讓他愣了一下,他跟著任萍兒走進淨房裏看到一大桶熱水,熱水裏飄著各種中藥,他看著任萍兒聲音竟然有些顫抖:“任萍兒,這些不用你做的。”
任萍兒一邊給他解扣子一邊念叨著:“我今天聽到你咳嗽了幾聲,想著昨晚你一定沒有睡好,地牢那地方陰氣太重了,我害怕你得了病,你身上的舊疾那麽多,我幫你按摩一下。”
她為他脫去袍子,拉著他泡進了熱水桶裏,那混著藥香的熱氣一下子衝進了他的四肢百骸,那種舒服自心腹裏散發出來。
任萍兒纖纖玉手揉撚著他的頸椎還有肩膀,她柳葉般的眉毛皺在了一起:“你看這裏這麽僵硬,以後我要多給你按摩一下。”
慕容天翊張著嘴,喉嚨裏好像有個骨頭不上不下的,他看著任萍兒美麗的容顏,他抬起手想摸著她的臉頰,卻讓任萍兒嫌棄的推開:“不要鬧,我在給你按摩呢,這幾個穴位要多按摩一會,你的咳嗽明日就好了,我可是鬼手呢。”她的笑容十分的柔和。
“我這咳嗽是以前得風寒烙下的病根,換季就咳幾天,等過來這陣子就好了,你不要費力給我按摩。”他笑著看著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樣顫抖。
任萍兒撅著嘴自顧自的按摩著:“以前是以前,如今你有了我,我當然要好好的照顧你啊,你莫要動來動去的,讓我多給你按摩一下。”
任萍兒一邊按摩一邊撫摸著他身上一條長長的疤痕:“這疤痕怎麽這樣長,你看都到腰上了”她的神情有些傷感。
“西南方向有一個部落名叫鐵真族,他們那個部落的人是吃人的,經常跑到我們這裏抓人吃人,弄得我們的百姓民不聊生,父親讓我勸服他們,哪裏能想我到了那個部落我就種了他們的埋伏,身上的傷疤就那時候落下的。”任萍兒聽到這裏的時候眼睛突然濕潤起來,她低頭吻了吻上麵的疤痕:“怎麽會有燙傷呢?”
“我為了帶著弟兄突圍出去,隻有用火將皮肉燙在一起止血,那時候是最快的止血方法了。”任萍兒鼻音重了很多:“那時候一定很痛對不對?”
那個時候他回到營地自己昏睡了足足十天,他隻是笑著看著她:“都忘了,再說我有吳伯呢,哪裏讓我疼呢,兩天就好了。”
“你騙人,這樣長的傷口在神奇的靈丹妙藥也不可能兩天就好。”任萍兒擦去眼角的淚水,她想著以前自己也是大傷小傷的,那種痛她知道。
慕容天翊笑著:“我是軍人哪裏不受傷的啊。”
任萍兒不再說話,就一點一點的給她按摩著:“你身上一共十八處傷口,以後我不準你再多傷口了。”
慕容天翊鼻子酸的難受,可能是這藥浴熏的他鼻子發酸,他擰了一下鼻子隻是低聲的回答:“好。”
她按摩了好些時候,看著熱水已經不熱了才讓慕容天翊出來,他換上幹淨的中衣和褲子和任萍兒躺了下來,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丫頭,以後不要給我按摩了,我的身體如今好了很多了,我知道你為我取了那三碗心頭血以後,身體也大不如前了,莫要在為我勞心勞力了。”
任萍兒用胳膊支起半個身子捏著他的鼻子生氣的說道:“我勞心勞力的還不是為了你比我活的時間長一些嗎,我如今讓你慣的離不開你了,你死在我前麵該怎麽是好,我可不願意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將來一定要死在我的後麵,不然我看你先比我死了,我會傷心死的。”慕容天翊聽到她的話,覺得胸口悶的難受,可是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任萍兒打了一個哈欠窩在他的懷裏,迷迷糊糊的說道:“翊,我困了,我睡了。”
如今她的覺來的很快,說睡沒有一會的時間就睡了過去,慕容天翊卻絲毫沒有睡意,他仰望著天棚,眼角卻洶湧的留著眼淚聽著她沉重的呼吸喃喃自語:“可是你先死了,我的心會疼死啊。”說完慢慢的閉上眼睛,心口好像有什麽在翻滾,卻無處疏解,他偷偷的歎了一口氣,緊緊抱了抱身邊軟軟的身體,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天剛剛蒙蒙亮,門外響起了焦急的聲音:“王妃,王妃。”
任萍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剛要問什麽事情就看到慕容天翊坐了起來:“什麽事情?”
夏梅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宮裏的人來說,太後昏迷了,讓王妃進宮去看看。”
慕容天翊臉上有些不悅,語氣有些冰冷:“宮裏的太醫說也沒有辦法。”
“鎮南王,奴才是太後宮裏的公公,太後自傍晚的時候就開始吐,大家以為太後是凍病了,可是後來竟然吐了血,就再也沒有醒過來,太醫也沒有辦法,這才沒有辦法叫王妃過去看看。”任萍兒看了一眼慕容天翊,那幽深的眼睛裏深不見底:“太後好像是中毒。”
慕容天翊:“你不要去,現在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