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婉婉是誰
風水輪流轉,剛才還要致任萍兒於死地的單嶽峰,現在竟然被抓了起來,她有些得意的走到單嶽峰麵前:“單世子,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啊。”她的聲音裏滿是得意。
“我呸,任萍兒你少得意了,你不就是勾,引到了要死鬼嗎,哼,他總會有死的一天,我倒要還看你囂張多少天。”單嶽峰眼睛眯成一條縫,不住的往外流眼淚,臉頰被任萍兒腫的老高,頭發散亂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可是嘴裏還是咒罵著任萍兒。
啪…
任萍兒抬頭又給了單嶽峰一個耳光:“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在,他就不會死。”聲音清脆讓這個巷子裏每一個人都聽到了,任萍兒說完,心中有些後悔,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誓言,好像自己真的和他有什麽似的。
可是在別人的心裏卻激起了一陣波瀾。
“帶下去。”孟放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任萍兒,然後將單嶽峰帶走了,留下了任萍兒還有慕容天翊兩個人。
任萍兒轉身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慕容天翊笑著走上前:“鎮南王多謝你。”
他卻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突然臉色變成了紫色,張開嘴,黑色的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他慢慢的倒了下去。
鎮南王。
王爺。
晉輝瞬間出現在任萍兒身邊,他一把推開任萍兒:“不要過去,王爺病發,會殺人的。”晉輝還沒有說完,隻見慕容天翊睜著猩紅的眼睛慢慢的坐了起來,滿眼的冷漠,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任萍兒看著有些癲狂的鎮南王:“晉侍衛長,王爺不是剛剛病發嗎,怎麽又會病發了啊。”晉輝有些傷心的說道:“這就是為什麽王爺要回京的原因,因為他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發病的時候,他就像一個惡魔一樣不聞到血腥味道就不會善罷甘休,他怕自己有一天殺戮太重,所以他一直在服毒,讓自己的武功盡快的消失,這樣也許不會讓自己變成魔鬼。”
任萍兒這回終於明白了,原來鎮南王換的不是身體上的疾病而是精神上的疾病,也就是現代說的戰爭創傷症候群,病人會在一個界定的範圍內腦子裏幻想自己依然還在戰場中所以才出現這種情況。
他到底經曆裏什麽,這會得上這種病,她曾經給他診過脈象,脈象低沉的不像一個活著的人,任萍兒淡淡的說道:“哀莫大於心死。”隻是一句話,讓晉輝眼中放著亮光,難道王爺的知己就是眼前的任小姐嗎?
任萍兒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朝著慕容天翊走了過去,毫無畏懼的對上了他暴戾的眼睛,晉輝的呼吸一窒:“任小姐。”
慕容天翊猩紅的雙眼目光淩厲,陰冷的好像要把眼前的任萍兒給淩遲一樣,那樣如惡魔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任萍兒,他好像一頭凶猛的野獸一樣,全身戒備的看著任萍兒。
“鎮南王,你哪裏不舒服嗎?這裏是京城了,已經不再是戰場了,我帶你休息好不好?”任萍兒小心翼翼的看著鎮南王,說實話這種病人,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可是沒走一步,她都能感覺到鎮南王的內力的強大,可是如果這樣放置他不管的話,如果他傷了街上其他的人的話,那他的名聲就會被誇大其詞了。
鎮南王好像聽到了任萍兒的聲音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冰冷猩紅的眼睛裏有著一些疑惑:“京城,婉婉。”
婉婉?是誰?
任萍兒側身問了一聲晉輝,他低聲咳嗽了一聲:“婉婉曾經是我們王爺的未婚妻,不過十年前死在了戰場上。”是這樣嗎?這是他心裏的痛嗎?任萍兒看著慕容天翊的眼睛,還有不斷扭曲的麵容。
“嗯,婉婉在家等你呢,還有你昨晚曾經救了我一命,我們回去好不好?”慕容天翊慢慢的低下頭,猩紅的眼睛慢慢的變成了黑色,神誌有些模糊,嘴角卻輕輕上揚起來:“是啊,那個壞丫頭,真該好好打她屁股一頓。”聽到這句話,她覺得自己滿頭黑線。
鎮南王的眼睛裏慢慢有了一層星光,眉頭一鬆,渾身的戒備鬆了下去,倒在了馬車裏。
任萍兒連忙上了馬車上前扶起了慕容天翊,然後診了診脈:“他睡著了。”晉輝難以置信的看著昏睡的鎮南王,這是鎮南王最聽話的一回,以前他發病的時候,曾經跑到樹林裏打死了十隻老虎才昏睡過去,可是這回竟然如此的不可思議。
“晉輝,你快點幫幫我。”任萍兒想把慕容天翊扶到馬車裏,讓他躺的舒服點,這個男人救了她好幾次了,理應她應該幫幫他的。
“好,好。”晉輝沒有來的及多想急忙上前要幫她一把,可是沒有走幾步,慕容天翊猛的睜開眼睛,抬手一陣掌風,將晉輝推到了一米之外,跌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了一絲血絲。
晉輝捂著自己的胸口無奈的說道:“任小姐,我….不是王爺的對手,王爺的武功現在出神入化。”不是他不想幫忙,隻是因為他幫忙的話,估計就沒命活了。
她扶著慕容天翊合上馬車車廂的門低聲說道:“晉輝,鎮南王平日裏在什麽地方住,我們回去吧。”那裏可能有治療鎮南王的藥。
任萍兒將慕容天翊扶到一個比較舒適的地方休息,馬車很穩,想看看慕容天翊的傷勢,她慢慢解開了慕容天翊的身上的衣服。
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本來瘦弱的身子上竟然到處都是錯綜雜亂的刀傷,尤其貼近心髒處的刀傷,如果在近一些估計他就沒有命了。受了這麽多的傷還有自己服毒克製自己的武功。
他的身體裏不下幾十種毒,這人究竟是有多想死,才給你自己下了這麽重的毒藥啊,腦海裏想起來了他彌留之際呼喚的婉婉。
她看著沉睡的鎮南王:“是她嗎?讓你如此的痛苦?”
馬車的車輪聲淹沒了任萍兒的疑問,她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拿出一張紙開始寫藥方,要想他活命首先要把他身上的毒解掉,至於戰爭創傷症候群,那需要心裏治療了。
馬車突然聽了下來,晉輝不敢靠近車廂隻是在外喊著:“任小姐,王爺的院子到了。”
“恩,知道了,你去抓這副藥來。還有我要一副銀針。”任萍兒把一張藥方遞給了晉輝,這算不算王爺的福星,讓晉輝沒有想到的是,任小姐竟然會醫術。
晉輝有些激動:“唉唉,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喂了鎮南王的藥,又給他行了一套針法,任萍兒覺得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看著鎮南王安睡的容顏,她才慢慢的離開馬車。
晉輝在外等候看著她:“任小姐,王爺的病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