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口
村上佳菜子
她這起案件重要的當事人,也是這起案件的起因,清潔工之所以最後被判定有罪,其中她的指認佔了很大的部分。
如果清潔工真是冤枉啊,那她一定知道真兇。
村上佳菜子在當年之前已經發生后便從事務所離職,不知所蹤。
於是小男孩,就開始利用上學外的一切時間,去找村上佳菜子。
幾個月後,他利用父親生前的人脈,在四國一處偏僻的鄉下醫院,也就是村上佳菜子的老家,找到了村上佳菜子。
此時的村上佳菜子,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導管,生命已在垂危之際。
小男孩本打算用最憤怒的情緒對待村上佳菜子,畢竟自己的父親當年很照顧她,並且因為她獻出了生命。
而她卻在事後做偽證,不但害了清潔工,更辜負了他父親。
但此刻看到生命垂危的村上佳菜子,小男孩兒滿腔的怒火卻再也發泄不出來了。 ……
而村上佳菜子在看到小男孩兒,眼中流出了淚,握著小男孩兒的手,艱難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小男孩兒對她說:「我想知道真相,到底是誰殺了我的父親?」
村上佳菜子眼中流著淚,但卻一直搖著頭。
小男孩兒隨即又把清潔工的遭遇說給了她聽,請她一定告訴自己:到底誰是兇手。
村上佳菜子卻只是努力抓著小男孩的手,一遍遍重複著「對不起」,但卻一直沒有說到底兇手是誰。
直到村上佳菜子死前的最後一刻,她才最終對小男孩兒說了一句話:「不要再查了,你惹不起他們.……」
說完便帶著無盡的痛苦和悔恨離開了人世。 ……
村上佳菜子死了,到時也沒有告訴他真相,但小男孩兒不恨她。
村上佳菜子的父母曾經告訴他一件事,在當年的那件案發之後,他們兩口發現有陌生人在他們家門口徘徊。
直到幾個月後,那件案子塵埃落定,那些陌生人才離開了。
小男孩兒明白,又是兇手用村上佳菜子的父母做威脅,逼她作假證。
村上佳菜子迫不得已,才最終指證了清潔工。
而村上佳菜子的死,也是有預謀的,根據醫院的診斷,
村上佳菜子生前曾服用了某種劇毒的物質,這種物質不會立刻要命,但卻幾乎治不好,會在幾個月內慢慢的將生命給腐蝕,直至死亡。
而村上佳菜子卻堅稱是她不小心服下的那種有毒物質,與外人無關。
很明顯,這有毒物質是兇手為了對村上佳菜子殺人滅口,才用的。
村上佳菜子明知給她下毒的人是誰,但她卻不說。
因為她知道,如果她說了。那麼她的父母就危險了。
最終,村上佳菜子用自己的命,保住了她父母的命。 ……
小男孩清楚的知道,他的父親,清潔工、耕平還有村上佳菜子,其實他們都是案件中可悲的受害者罷了。
錯並不在他們,真正的錯在兇手,還有他身後的人。
小男孩發誓,一定要為這些人復仇,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但小男孩兒並沒有選擇用法律,去制裁這些人,因為他知道這是辦不到的。
首先,案件的所有當事人都已死亡,除了他。
但他當時年齡太小,證詞是不會被法庭說採用。
並且,木已成舟,案件的相關當事人都以死亡。
如果要翻案,說這是一起冤假錯案。
這對政府聲譽的打擊是致命的,政府是萬般不願,承認此案是錯誤的,甚至根本不會接受重新審理此案的要求。
再加上,真正的兇手和他背後的人將案件做到這種地步,明顯是很有勢力的。
小男孩勢單力薄,想要扳倒他們基本是不可能的。
小男孩兒明白,靠法律,他是伸張不了正義的,無法為受害人討回公道,他必須要靠一些特殊手段才可以。 ……
為了打敗他的敵人,小男孩決定成為一名警察。
雖然還不知道幕後兇手到底是誰,但小男孩兒確認警察中具有他的敵人。
因為當時的現場,是對最先由警察接管,現場中的各種證據也是有警察來處理的,所以如果沒有警察內部的協助,是無法將現場證據給篡改的。
而且成為警察,只有打入到組織內部,還有可能接觸到更多的信息。
於是,小男孩拼盡全力,最終成為了一名警察。 ……
而在這過程中,小男孩兒竟然意外發現了當年那個西裝男,也就是最有可能的兇手。
那是在一場葬禮,他們部門老大帶著小男孩兒去參加一位警視廳退休高官的葬禮。
看著死者的遺照,小男孩兒的腦袋忽然疼痛起來。
記憶再次閃回,回到了那個令他無比痛苦的夜晚,回到那個夢魘般的樓梯口,那個與他擦肩而過的男人,那個男人的臉.……
原來當時看到那個西裝男,就是眼前的死者,警視廳的退休高官。
這樣也就說的通了,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能量,竟一手將這起案件黑白顛倒,害死那麼多人。
小男孩兒都不記得他是怎麼支撐完那場葬禮的,畢竟要對著自己的殺父仇人鞠躬行禮,那種感覺,非親歷者不可受。
小男孩當時真的就想衝進去。將那個傢伙從棺材里扒出來,然後將他的腦袋狠狠砸碎,如同他冤死的父親一樣。
但小男孩兒忍住了,因為他知道,兇手不止他一個。
他這種級別的高官,不可能自己去案件現場指揮的,他一定是通過某個在現場的警官,完成了對現場的篡改。
這名警官他是幫凶,他也該死。
並且這起案件,很可能還有更多的人參與其中。
小男孩立志要將這些人全部給挖出來,讓他們嘗一嘗當年冤死之人的痛苦。
但因為這件案件已經過去了多年,當時又是閉庭審理,想要查到案件的具體細節,非常的困難。
小男孩兒在追查兇手的這些年,一直被痛苦所折磨著,他經常會夢見他的父親,清潔工、耕平還有村上佳菜子。
在這無盡的壓力之下,他的精神終於承受不住了,他要尋找一個發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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