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
后藤宅二樓,山村靠迎著光,身上彷彿散發著正義的刑警之光,義正言辭對著后藤夫人道:「后藤夫人,你騙不了我,我已經識破你了。」
接著山村靠一股腦將剛才樓下的話在重新說了一遍,喝道:「后藤夫人,是你殺的人,你才是兇手!」
后藤夫人低垂著眼眉道:「警官,你很過分,你竟然說我殺了我先生,這根本就是你的臆想。」
「根本不是臆想,你是因為後藤先生毆打你,所以你心生怨恨的殺了他。」
后藤夫人神情冷漠道:「你說我殺了我先生,就請拿出證據來。」
「你要證據,那我就..」
山村靠忽然啞了火,因為這是他才發現,他沒有證據啊。
他的推理是很合理,也是目前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但破案的關鍵不是看推理是否合理,而是看證據的。
否則哪怕說的漫天開花,但若是沒有證據,那就是白搭。 ……
「這..我..」
山村靠支支吾吾好一會,忽然靈光一閃:「我有證據了,床頭櫃的書和被子!后藤夫人,書上有拳印,被子上有腳印!」
后藤夫人神情依舊沒什麼變化:「警官,就算那幾本書還有那一床棉被有你說的東西,但它們能證明我被打嗎?還是說它們證明我殺了人。警官,你這樣的證據,我不認。」
山村靠覺得后藤夫人說得有道理,光憑書和被子最多可以證明后藤先生可能存在的暴力行為,但遠遠不能作為後藤夫人的殺人證據。
后藤夫人追問道:「警官,你說我殺人,請問你找到兇器了嗎?既然你們找不到兇器,那肯定就是外人作案后帶走的。」
「這.……「
山村靠做不了解釋,只能說點場面話:「后藤夫人,案件還在調查中,我們後續還會找到更多證據的。」
山村靠詞窮之際,上杉信的聲音忽然傳來:「山村警部,你要我們找的證據,我們已經找到了。」
山村靠看著姍姍來遲的上杉信和結城英梨滿頭問號:嗯?我什麼時候讓你們找證據?是我忙忘了嗎?
上杉信走過來對山村靠比了一個放心的手勢,然後過來對著后藤夫人道:「后藤夫人,我們根據山村警部的指示,已經全面了解了此案的有力證據,還望你坦白從寬。」
后藤夫人看著面前的上杉信,他的淡然從容讓她感受到壓力,莫非他真的……
不不,自己曾經在論壇上看過警察的審訊方法,就有一個人扮紅臉,一個扮白臉,以此來誘供。對,他們一定是這樣,自己不會上當的。
后藤夫人道:「警察先生,我沒做過傷害我丈夫的事,你們不去抓殺害我丈夫的兇手,卻在這裡懷疑我,你們這是欺負人,我要投訴你們!」
「后藤夫人,我們警察根據現有的線索證據查找最有嫌疑的人,這是正確合理的辦案流程,我們找你,只是因為現有的線索證據指向了你。」
「我不信,你們在騙我。」
上杉信直接拋出殺招:「后藤夫人,我們已經掌握直接證據,那就是本案的兇器!」
后藤夫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不可能,你們不可能找到兇器的!兇器已經被犯人帶走,這足以說明犯人是外人,你們對我的懷疑是錯誤的。」
上杉信搖搖頭:「很抱歉,后藤夫人,我們確實已經找到兇器了。警官,拿過來吧。」
「是。」
樓下傳來一聲響應,隨即一名巡查部長跑上了樓。
他舉著一個證物袋,對著山村靠興沖沖道:「警部,我按照你的命令,果然在上面查到血液反應,你真是太厲害了!」
山村靠看著證物袋中的一塊尖銳的玻璃碎片,問號臉,自己什麼時候讓他調查這碎玻璃了?!
而後藤夫人看到這塊玻璃碎片,臉色一白,雙目也是一暗。
那名巡查部長興奮道:「我給玻璃碎片用了魯米諾試劑,上面果然有大片的血液反應,並且剛才已經比對過了,玻璃的尖端和后藤先生的致命傷口一致,毫無疑問,它就是兇器。」
接著他有拿出另一個證物袋,裡面放著一雙防水手套:「這個手套上也有血液反應,並且我們從中採集到了指紋,只要和后藤夫人的指紋對比就可以了。警部,你真的太厲害了,什麼都料到了!」
山村靠:「???」
山村靠一會看看證物,一會看看他們,誰來告訴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啊?!
但現場情況,他又不能問,要是問了不就暴露他其實什麼也不知道嘛。
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他只得順坡下驢,清了清嗓子道:「你做的不錯,之後的結案報告中,我會提及你的功勞的。」
那巡查部長美滋滋道:「謝警部。」
上杉信一旁適當的開口:「警部,現在有這個藏在現場的帶血玻璃碎片,還有帶血的手套,只要證明手套上的指紋與后藤夫人相同,這就是最有利的證據。」
t山村靠點了點頭,轉頭對后藤夫人道:「后藤夫人,證據面前,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后藤夫人如泄了氣的氣球,好一會才開口:「你們怎麼找到這個的?」
山村靠:「這.……,自然是推理。」
上杉信幫他解釋道:「山村警部和我說,鑒於兇器造成的傷口直徑比一般刀刃寬,而現場恰好有一項符合標準且容易被忽略的東西——玻璃碎片。而要隱藏一樣東西,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它隱藏在大量的同質物中,所以我們斷定,作為兇器的玻璃大概率藏在被打碎的玻璃碎片中,後來,果然在裡面找到了。
至於手套,考慮到碎玻璃鋒利,容易被划傷,並且出於防止被血濺到的考量,我們認為你在行兇時應該帶了手套,後來也在洗碗槽下方找到了這手套。
后藤夫人,這兩個證據在聯繫之前的證據已經可以構成足夠的證據鏈指控你了,請你還是坦白吧。」
后藤夫人最終沉重的點了點頭:「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