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勢
「時間線就大致是這樣。」
小野田秀義說完后，看向眾人道：「現在，你們來說說，我們應該怎麼展開調查？」
一名警官舉手道：「警視，既然綠地公園拋屍案搜查本部查到了與案件有關的倉庫地下室，我認為我們應該再重查一遍那裡，看有沒有遺漏的信息。」
小野田秀義還未回答，他的手機「嗡嗡」響了一聲，他打開一看：「是細田善彥初步的死亡報告傳過來了，從解刨結果來看，就是毒品過量導致的心源性猝死。」
這時，上杉信舉手說道：「警視，有個問題。」
「說。」
「既然地下室有細田善彥留下的代號，也就說從東京都掃毒案再到那個倉庫地下室撤退期間，就說明他還活著，並沒有被揭穿身份。」
「沒錯。」
「那麼請問細田善彥平日與你聯繫的時間間隔為多少？」
「三至五日。」
「而在那之後，細田善彥再也沒有與你聯繫過，也就說，他雖然沒有暴露身份，但卻已經被懷疑了，剝奪了與外界的聯繫機會。」
小野田秀義點頭：「應該如此，當初知道那個藏毒據點的不止他一人，所以不至於直接暴露。但被懷疑是難免的，他們後來轉移到那個倉庫地下室，應該就是被切斷外界通訊的，所以他在最後離開的時候，冒險在牆壁上留下『月見』代號，就是希望警方看到，證明自己的身份以及來過這裡。
而之後多日我們未有聯繫，直到細田善彥死亡，這說明他已經暴露了。
而我們這麼長時間沒有聯絡，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細田善彥暴露的呢？」
小野田秀義提出了問題，但卻無人可以回答。 ……
過了片刻，小野田秀義又道：「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再查那個倉庫地下室，畢竟那裡是他們遺棄的場所，就算有價值的線索也不在那裡。」
這時，高原俊也舉手道：「警視，我認為我應該從細田善彥的死亡事件下手。」
「理由。」
「既然我們認定細田善彥是死在毒販手裡，我想毒販再大膽也不敢主動將細田善彥丟棄在交番門前，畢竟這代表著我們警察。
而且細田善彥的死亡姿勢來看，應該是他自己移動到這裡的。
可以推測為細田善彥自己逃離了，但因為被注射了毒品，所以並沒有跑遠。
我認為，細田善彥死亡現場周圍，應該有毒販們新的藏身之處。」
小野田秀義手一指：「沒錯，這才是正確答案。高原刑事、井野警部還有你、你，還有上杉三人，你們一起來，我們重返案發現場。」
「是。」 ……
趕往米英站交番的時候，小野田秀義傳給他們幾人的一段錄像：「這是米英站交番的監控錄像，你們分別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出什麼線索。」
「是，警視。」
上杉信早就想看錄像了，但一直時間太緊，根本沒來得及看。
點開錄像，視頻上從凌晨兩點多開始的。
一開始很正常，直到兩點二十七分鐘，細田善彥出現在了監控中，他步履蹣跚，佝僂著身子，一隻手能看出是在捂著心臟位置，看起來極度痛苦的樣子。
他艱難的走到交番門前，雖然米英站交番關門了，但門前的燈依舊亮著，本意是給前方的道路照明，這讓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細田善彥的動作表情。
他細田善彥來到門前，慢慢的癱倒地上，后又費力挪動身體，最終半身依靠在了門上。
此刻的細田善彥面容扭曲，膚色異常蒼白，身體還在不住的顫抖，可見過量的毒品給他帶了痛苦。
人生命的最後，讓人難受，結城英梨挪開目光不忍去看。 ……
而上杉信還在盯著看，忽然鏡頭中的細田善彥身體一變，他睜開了眼睛，目光所視似乎是攝像頭。
接著，他張開了嘴，但因為攝像頭不錄聲音，所以聽不到他說什麼，上杉信放大視頻，打算解讀一下。
而在看視頻的小野田秀義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說的話必然很重要。
小野田秀義抬頭問道：「你們有懂唇語的嗎？」
上杉通道：「我會一些。」
「那你看看他說了什麼。」
「是。」
上杉信看了半天后，最後卻是搖了搖頭：「不行，看不出來。」
「為什麼？」
上杉信解釋道：「唇語是靠看別的說話時嘴唇的動作來解讀別人說的話，但細田善彥此時的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嘴唇顫抖更是嚴重，這樣我無法讀唇語了。」
小野田秀義只得令吩咐高原俊也，讓他將這段視頻發給廳里的唇語專家，請他們嘗試解讀看看。 ……
這時，井野彌三警部也發現了問題：「警視，你看，細田善彥不光在說話，他的手指也有動作。」
眾人再看監控視頻，確見細田善彥的左手從剛才的握拳狀展開，左手的大拇指和小指慢慢的握進去，豎起中間三個手指，這個手勢，通常代表「三」的意思。
接著，細田善彥的兩隻手展開，十指伸出。 ……
神州和日本表示數字的手勢在～5都是用單手比出，手勢是相同的，但日本表示五以上就是兩隻手表達。
比如表達六，就是一隻手掌加一個手指頭，7，，9，都是以此類推，0的話就是兩隻手都五指伸開。 ……
之前細田善彥如果前面是用手勢表示數字的話，那麼之後雙手展開，應該也是一樣表示數字的手勢。
先前的左手是「三」的意思，而後面的雙手展開伸出食指則是「十」的意思。
但這還沒有結束，只見細田善彥最後有用大拇指和食指做成一個圓圈，其他三指微微抬起。
這個手勢其實也可以解讀為「三」，但剛才細田善彥已經表示過「三」，手勢完全不一樣。
那麼這個手勢應該不是表示數字，而且這個手勢，以大拇指和食指圍成圓圈代表硬幣，用以表示金錢。
細田善彥做完這個手勢，接著身體一陣抽搐，身體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後，就不動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