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案子?

  離開后,結城英梨還是心裡有氣,氣呼呼的說道:「前輩,你人就是太好了,這個傢伙那麼討厭,我們直接去訟務課投訴他,肯定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聽到結城英梨說自己是好人,上杉信笑著搖了搖頭:「我們確實可以投訴他,也確實可以讓他承擔嚴重後果,但你想過我們的後果嗎?」

  這結城英梨就不明白了:「前輩,我們舉報犯錯的人,這是做好事,我們會有什麼後果?」

  「雖然說是檢舉同僚的錯誤是警察的義務和責任。但你記住:人無完人,人難免都會有自己的不足和錯誤,要是自己身邊有個檢舉同僚的人,你會覺得安心嗎?所以,檢舉犯錯誤同僚的人,就算是有功勞,也往往會被身邊人甚至上頭給排擠。「

  警視廳中持對警署和警署警察是二流看法的人不在少數,既然他們不承認,但心裡也是這樣認為的。

  自己一旦舉報,肯定會得罪這一部分人,讓自己的登頂之路多一些障礙。

  這就是上杉信為什麼一個道歉就放過了村岡細男。

  雖然上杉信也不怕得罪這些人,但人做事是權衡利害關係的,為了區區一個村岡細男實在不值得。

  說白了,就是他不配。 ……

  但結城英梨對此很不理解:「這很不公平啊,為什麼做了正確的事卻要被排擠呢?」

  「是啊,是不公平。但當今社會上的不公平有太多了,教育不公,地區差異,貧富差距,組織中的論資排輩,裙帶關係..這些都是不公平。

  太正直的人反而活不下去,但這就是現實,都是社會的悲哀,但也是社會的規則。人在無法改變社會之前,那就要去適應她。」

  結城英梨聽完沒有說話,其實這些道理她何嘗不知道,只是覺得有些不甘,但卻又無力改變。

  而且真說起來,她其實也是這種不公平現象的受益者,她還能再說什麼,也只有說一句:「我明白了,前輩。」 ……

  上杉信看出結城英梨心情的低落,確實像她這種剛畢業的大學生,剛從象牙塔中出來,踏入這個殘酷真實的社會,是必然會受到打擊。

  與其別人給她打擊,不如自己給她點明。

  為了緩解結城英梨低落的情緒,上杉信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想明白我為什麼說那名女受害者是陪酒女的嗎?」

  這一招果然有用,將結城英梨的注意力給轉移開了,也有可能是她也想轉移:「前輩,我想不明白,你說給我聽聽。」

  「結城,你回憶一下她的腳掌。」

  結城英梨回憶了一下:「那名女士的腳掌有點……」結城英梨斟酌了一下用詞:「不好看。」

  「不光是不好看,她的腳掌已經變形了,尤其是她的大拇指已經外翻了。」

  「前輩為什麼會這樣?」

  「結城,我從沒見過你穿高跟鞋。」

  「前輩,我以前穿過一次,感覺不舒服以後就沒再穿過了,而且作為警察,怎麼能穿高跟鞋呢,這樣追犯人都追不上。」

  「你沒穿過高跟鞋,所以你不知道她腳掌變形的原因。」

  「難道她腳掌的變形是因為穿高跟鞋的緣故?穿高跟鞋後果這麼嚴重嘛?」

  「是的,長期穿高跟鞋確實會導致腳掌的變形,而她的腳掌變形情況將與長期穿高跟鞋相符合。而且她腳上能看到一些痕迹,說明她穿的不是普通的高跟鞋兒,是鏤空的那種。

  穿高跟鞋並不舒服,一個人無業的話,是不可能如此長期的穿高跟鞋,而需要穿高跟鞋的職業雖然不少,但工作時穿這種鏤空高跟鞋的職業確實不多,因為這種高跟鞋偏向性感風格,還有她右腿上的那蝴蝶刺青,大部分公司的女員工一般都不會如此,一般是那種需要直面客戶的服務行業才會如此穿著。」

  「再加上上面的推測,我已經有了大概的方向。不過還需要更確鑿的證據才可以。注意受害人的皮膚,雖然白但卻粗糙,並且在她的腰部附近,可以看到白色的丘疹。」

  「白色丘疹,她是得什麼病嗎?」

  「並不是什麼嚴重的病,而是白頭粉刺,白頭粉刺又稱酒刺,其中很大一部分成因是因為長期飲酒導致的,並且長期飲酒也會導致皮膚粗糙。」

  上杉信說到這裡停下了道:「結城,線索都給你了,你來總結一下。」

  「是,前輩,根據受害人變形的腳掌和上面的痕迹,可以推測她是長期穿鏤空高跟鞋,還有她腿內側的蝴蝶刺青,都是偏向性感的打扮,可以推測她的職業很可能為某種需要直面客人的一線服務業。

  接著是她粗糙的皮膚和白頭粉刺都是長期飲酒造成的,一線服務業中,穿著打扮偏性感,且需要長期飲酒的工作,最符合的職業就是陪酒女。」

  上杉信點了點:「嗯,基本就是如此。」

  結城英梨一拍手:「前輩還是這麼厲害,那個村岡細男不用前輩,他是笨蛋無疑。」

  結城英梨居然討厭村岡細男,但出於警察的職責,他還是有些猶豫道:「不過,我們真的不把信息告訴他嗎?」

  上杉信搖了搖頭:「以他對我的態度,我就算去說了,他也不會聽。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村岡細男既然能做到刑事組的警部補,應該有些能力,這案子應該並不難,只要根據身體特徵查找東京都內適齡的失蹤女性,根據她腿上的刺青應該不難鎖定被害人身份,但是再根據受害人的社會關係查,應該不難找到犯人。

  而且現在監控遍布,查一查周邊的監控也應該會有所發現,如果這都破不了案,那村岡細男可真就是如你所說,他是個笨蛋了。」

  「嘻嘻..他不用前輩,他當然是笨蛋。」 ……

  雖然上杉信說的輕鬆,但其實他心裡卻有另一種看法。

  最令他在意的就是拋屍的地點的不合理,毫無遮蔽的扔到公園裡,這明擺著是讓人發現,如果真是這樣,那犯人的用意是什麼?

  而且只丟半具屍體,那另外半具在哪裡?難道還有其它用途?

  這件案子隱隱透著一股詭異,這件案子也許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究竟會如何發展,上杉信也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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