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橋頭釣鬼
每年聖誕節都是一年狂歡日,我一個人走在校園裏麵,看著身邊的同學三五節群的湊在一起,說著平安夜去哪裏哪裏玩,我冷的打了個哆嗦,裹緊了自己身上的厚棉衣。
已經一個月了,我一個月沒有見到白瀟羽了,自從上次從田思青家裏麵出來,我就再也沒有見到白瀟羽,連帶著很多的記憶都錯亂了,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圖書館的寢室裏麵,手裏麵死死的捏著白瀟羽給我的那個渾身漆黑的娃娃,我不知道向源去了什麽地方。
找遍了整個大學都沒有找到,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找不到他。我的第一時間按照記憶回到了那棟公寓尋找白瀟羽,可是當我趕到那裏的時候,卻被守門的大爺攔住了,他說,這裏的主人早就搬走了,房子也賣了,整棟公寓陰氣深深的,看不到半個鬼影。
我瞞著大爺大半夜偷偷的溜進公寓,尋著記憶走到了那個房間,房間裏麵沒有燈,像是荒廢了很久一樣,我踩上去還能聽到咯吱咯吱的響。沒有理由啊,就算是我後來被向源控製昏睡了幾天,這個屋子也不至於爛成現在這幅樣子吧?
我在空蕩蕩的屋子裏麵找了一圈,卻什麽都沒有找到,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在地板的一個角落撿到了一張紫色的符紙,符紙的背後用血寫著一個字,鬼。
什麽意思?這是誰寫的?我認出這個符紙就是那天我在陳弦一哪裏拿來的,後來一直帶在身上,結果在那天匆忙對付田思青的時候不小心掉了。
這難道是白瀟羽給我留下的記號?可是隻有一個鬼字,到底是什麽意思?
夜裏的陰風一吹,我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顫,想起了白瀟羽給我說的話,一個月後,午夜十二點,石門橋等他。到時候他會出現嗎?還是說當時情況危急,他為了騙我離開,才這樣說的?
但是白瀟羽和我說過,我的命和他的命是拴在一起的,我出事,他也出事,相反現在我好好的,是不是說明白瀟羽也肯定沒事?我隻能這樣來安慰自己,然後一邊尋找白瀟羽的蹤跡。
上個月的那一天在這個月卻是一年一度的聖誕節,現在是下午四點鍾,我準備提前公交車去了白瀟羽口中的石門橋去等,雖然離聖誕節還有三天的時間,但是我總擔心會錯過白瀟羽,所以提前一周,每天晚上都會去石門橋那邊走一遍。
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吳垢,自從上次他說白瀟羽要借我的命還魂之後,我就很少和他聯係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吳垢和當年白瀟羽的死脫不了幹係。
當時我和白瀟羽在一起,白瀟羽信任他,所以我也就無條件信任他,可是現在冷靜下來了,仔細想一想,很多的事情好像都是被人故意給設計好了的。
比如那條紅裙子是田思青燒的,卻讓我撿到了,然後才被白瀟羽纏上,可白瀟羽死了快十年,吳垢都沒有去尋找,就在白瀟羽纏上我之後,吳垢居然湊巧的出現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我們,這是不是太刻意了?
人隻有經曆一些事情之後,才會慢慢的長些心眼,現在我不敢相信任何人,不敢相信任何一個刻意接近我的人,我一個人冒著寒風坐車到了石門橋。
現在的天黑得快,又冷,晚上基本上沒有人,我一個人在寒風中插著兜發著抖前行,我到不怕這一路有什麽歹徒搶劫之類的,因為天實在是太冷了,搶劫的恐怕也不想外出找業務了。
今天來得有點晚,我從橋的這一頭慢吞吞的渡步走到了另一頭,結果剛剛走到一半,就看到橋中間站著一個黑影,那黑影看起來像是個男人,他趴在橋欄杆上麵,伸手一直朝著河水下麵揮手。
我皺了皺眉道,難道是喝醉的酒鬼?我不想惹麻煩,縮著脖子想要若無其事的走過去,結果沒有走兩步,就發現那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人半個身子都快探出橋欄杆上去,我頓時嚇得半死,萬一這人一不小心給掉了怎麽辦!
我還是沒有辦法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命在我冷漠中死去,於是我三步並作兩步,直接上前,提住那個男人的衣領就往後麵拉,這一拉那個男人頓時被我給拉了下來,直接壓倒在我的身上。
我一把推開他,抱怨道,什麽人啊,想自殺也別找這個地方啊,讓我看見了,你就死不成了,知道不?
誰讓我愛多管閑事呢?我拍著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卻沒有想到那男人動作比我還快,直接就跳了起來,指著我就開始罵道。
你幹什麽啊?神經病,把我的魚兒都嚇跑了!這下你怎麽陪!
男人戴著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此刻正憤怒的指著我,我才看見他的手上有一根一米多長的白色竹竿,上麵吊著一團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我看他這個架勢也頓時來了氣,忽略了他有點耳熟的聲音,頓時沒好氣的罵道,釣魚?我還以為你自殺呢,大半夜的你跑橋上來釣魚,我看你才是神經病吧!好心救你還來罵我,我沒有找你賠錢都是好的!
我憤怒的插著腰吼道,卻沒有想到吼完之後,麵前這個人卻沉默了,我以為他想要打我,結果他卻抬手把自己頭上的羽絨服帽子掀了下來,一張冷的有些白的臉好奇的湊了過來。
他驚訝道,原來是你這個小妞!
我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離遠點看了看,才突然恍然大悟道,是你,那個叫什麽,陳弦一!你怎麽會在這裏!
麵前這個人居然就是一個月前見過一次麵的陳弦一,當時他非要幫我祛除陰氣的那一個自稱自己是茅山道士的人,我怎麽也想不到會在這裏和他撞見,重慶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就那麽幾個熟人居然也能撞一塊!
他古怪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在我背後警惕的看了看,才鬆了一口氣道,我還想問你怎麽在這裏呢?你身邊那個囂張的青頭鬼呢?叫他出來,我非要把他收了不可!
他氣呼呼的說道,動作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他明顯是害怕白瀟羽嘛,非得裝出一副自己是高人的模樣,我見他提到白瀟羽,臉拉了下來,靠在橋欄杆上道,你別擔心,他不在,你想報仇還是想收他,現在都找不到機會。
陳弦一瞪了我一眼,似乎看出我心情不好,於是不耐煩道,你身上那麽重的陰氣,半夜還敢出門,也不怕撞鬼,走吧,走吧,別妨礙我,繼續吊我的魚兒了。
說完他還真的又把他那個一米多長的白色竹竿從橋上伸了出去,我在一旁插著兜冷眼看著,這橋離水麵少說也有幾十米,他伸個一米多長的竹竿釣魚就算了,偏偏連魚線都沒有,這不是專門來搞笑的嗎?
見我杵在一旁沒走,陳弦一哼了哼,道,你不走就算了,待會看到了什麽,可別嚇得尿褲子,到時候可別怪哥哥沒有提醒你。
他越這樣說,我越想要看看他葫蘆裏麵究竟是在賣什麽藥,什麽冤魂惡鬼我沒有見過,他一直伸著那根竹竿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站了幾分鍾,也沒有看出他搞了什麽名堂,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他從衣兜裏麵掏出了一疊白色冥幣從橋上撒了下去,我正準備諷刺他兩句,結果卻很快發現他的魚竿動了,不但如此那魚竿顯然是吊到了什麽重物,慢慢的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