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落可攜眾鬧冷院
昏昏沉沉中,一隻大掌撫上了她的額著,一道清明之氣注入了她的體內。
她想睜開眼睛,看清那大掌的主人,卻因身上沒有力氣隻得作罷。
第二天,太陽沒有如約照入有些陰冷的冷院內,因為昨夜淅淅瀝瀝的下了夜的雨。
彼岸是被凍醒的,身下不知何時被鋪滿了幹草,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被凍醒了。
無力的摸著額頭,還是有些滾燙。
望著前邊那扇沒有窗紙的窗戶,外邊居然下起雨來了。
她入妖界這幾天,雖然有過陰天,卻是沒有白日裏下過雨的。
“原來這裏的雨與地獄的一般,都是那麽陰冷。”彼岸自言自語道。
想著海上的金兒們,是她無用,想必金兒她們應該已經不在了吧!
是自己害了她們,也害了葫蘆和火靈。
慢慢的爬了起來,兩天沒吃東西,彼岸已經沒什麽力氣了。
剛一站起來,發現腳底生痛,自己穿了雙舊鞋子,不知腳上為何而痛呢?
走到了窗前,望著外邊成線的雨點。
彼岸到了此時,方才看清冷院的全景。
一個滿是雜草的院子,幾個破敗的屋子。
現在她反倒慶幸,這間屋子沒有漏雨。
到了下午雨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彼岸躺在幹草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
總之是迷迷糊糊的,忘了時辰。
就這樣不知是第幾次睜開眼睛後,一個人身站在了她的眼前。
彼岸將眼睛睜大,前方之人正是莫忘。
他又是何時來的?
“醒了?”莫忘問道。
彼岸免強爬了起來,頭還是脹脹得,摸了一下額頭,好像比上午更燙了些。
“殿下有何事?”彼岸費力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莫忘看著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彼岸,問道:“你想好了沒有,今天是我給你的最後時限。”
“送玉之人,我不認識,也不知道從那裏能找到。火君是在哪日的夢裏見到的,我也不知道為何金釵會出現在正玄宮中。”彼岸慢慢的將話說完,然後喘著粗氣,等著莫忘最後的判決。
莫忘一直望著她的眼睛,希望從她的眼睛裏,看出她所有的話是真是假。
“好,既然這樣,那就說明你非要護著那個人了。也罷,你好自為知吧!”莫忘轉身離開。
彼岸想攔住他,告訴他她沒有背叛過他。可齊公子是火君的朋友,所以她不能出賣齊公子。
她也想問,金兒她們怎麽樣了,還有火靈和葫蘆,以及幻月。
可是她沒有任何的力氣,她自己就算不被莫忘殺了,也熬不了多久了。
昏昏沉沉的又躺到了幹草上,等待著自己最後的歸宿。
她死了就會見到火君了,到時候她該如何與火君解釋呢。
說她錯信莫忘,身心已失。
看來現如今她就算是死,也是很為難的一件事了。
黑夜裏一團黑氣縈繞著彼岸四周。
“彼岸,彼岸。”黑氣試著喚醒彼岸。
可此時彼岸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
黑氣本想想個辦法,可此時外邊有了異動,黑色看著昏迷的彼岸,一道靈力注入她的身體,然後消失不見。
不遠處的破屋裏,有些虛弱的火靈向莫忘稟報著。
“那東西來了又走了。”
莫忘點了點頭:“嗯,他狡猾得很。”
然後莫忘回頭看向火靈道:“火靈,你可怨恨本王重罰了你。”
火靈搖頭道:“主人何出此言,火靈甘願受罰。”
莫忘虛空拿出一顆靈芝,“快些吃了,好快點恢複體力。”
火靈接著靈芝,道:“謝謝主人,還有正妃娘娘,她的身體怕是受不住了。”
莫忘擺手道:“她的事,我自有分寸。”
火靈隻得將頭低下,不再多言。
深夜裏,一道驚雷將彼岸驚醒。
黑暗中,一道身影站在窗外,彼岸被嚇了一跳,可她再看去,外邊的人影又消失不見了。
接著又是昏昏沉沉的直到第二天。
外邊還是下著依稀的小雨,昨日的大雨讓溫度降低了很多。
這屋子又破又漏風,彼岸被凍得瑟瑟發抖,身上滾燙滾燙的。
晌午的時候,門外有些異常的熱鬧。
彼岸撐著眼皮,看著門外。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走了進來。
“喲,這還是我們那八麵威風的正妃娘娘嗎?”
彼岸不用看,也能聽得出這是落可的聲音。
“可不是嗎,這怎麽像個瘋婆子似的。”說話的是烏亞夫人。
“落夫人說的不對,這是凡人彼岸,哪裏來的正妃娘娘。”夢夫人說道。
這幾人怎麽來了。
“就是啊,不說是殿下已經奪了她正妃的稱號嗎?”後邊跟著的,應該也是個什麽夫人。
“誰說的,這裏當然有我們的正妃娘娘了,落娘娘現在隻是代理後宮,不多日想必殿下就會將她封為正妃了。”又一位夫人說道。
“說的好,回去有賞。”落可被這馬屁拍得舒服了。
彼岸見今日的落可,麵色紅潤,哪裏有中過毒的跡象。
彼岸冷笑了一聲。
落可回瞪了她一眼,然後挺直了腰板說道:“我今個兒帶你們來,就是要正正這大紫玄宮裏的邪氣。往後呢,哪個要再敢做些個見不得人的事,就會是她這樣的下場。”
“是了,是了,我們定不會做那些個傷天害理之事的。”一群夫人們隨聲附和道。
入妖界,莫忘從來沒讓她見過這些個夫人們。
沒想到他的後宮裏,有如此多的女人。
現在這些人與她也無甚關係了,她馬上就要死了。
她現在最犯愁的事,就是死後如何麵對火君。
“我說你們是不是閑得無事,跑到這來裏尋晦氣。”彼岸輕蔑的說道。
“娘娘你看她,她根本就不知悔改,見了娘娘也不行禮。”剛才那個拍了馬屁的夫人說道。
落可看著彼岸一臉的不屑,更是一臉的不爽。
相當初她負荊請罪時,她那一臉的高傲。現在她落魄如此,卻還敢如此的輕視她。
“來人,掌嘴。”落可氣道。
彼岸則喊道:“你敢,我雖不是正妃了,但也是天宮來的人,你怎敢打我。”
“嗬嗬,天宮來的又如何,你是天宮派來的細作,打了你又如何?”當初她下令燒死血炎的仇,自己可還記得呢,今天正好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