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正玄殿內卻是一片安靜。
彼岸今天心情許是太過多愁,一日都沒怎麽說話,偶爾看著手裏的晶石。
一旁的葫蘆從肚兜裏掏著天宮帶回來的存貨,小眼睛不時的轉動著,好像它一個不留神,好東西就會被別人搶走了似的。
而那個別人,正坐在它的身邊,以一種及其厭惡的眼神看著它。
“我說你就不能少吃點,你看你都快胖成球了。”火靈鄙夷的說道。
“不吃會餓的,這個點心可好吃了,隻有天宮才能吃到哦。”葫蘆將手裏的點心掰了一半,遞到了火靈的麵前。
“你還會餓,你一頓的吃的東西,比我一天都多。”雖然嘴上這麽說,不過那點心看著委實不錯。
隻是這小肥豬太過摳門,點心還有送半塊的。
一把奪過放到嘴裏,咦!入口即化,難怪這粉豬剛才像防賊似的防著他。
“那個,我說還有嗎?再來一塊。”
葫蘆眨巴了幾下眼睛,又扁了扁嘴,早知道就不讓給他了,吃了半塊還要,真是貪心不足。
“不多了,我再找找。”
不情不願的又從兜裏掏出一塊,掰成了一半又遞了過去,一臉心疼相。
“我說你怎麽這麽摳啊,你少吃半塊又不會餓死。”吃了送來的半塊,又一把搶過了葫蘆手裏的半塊,放到了嘴裏。
接著一隻手去掀葫蘆的獸掛,找準了葫蘆的肚兜下手就要去掏。
“你你你,你怎麽這樣啊?”一言不合就上手,怎奈自己長得短小,這小胳膊和小腿的,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少費話,識相的就自個兒主動掏出來。”火靈才不管那套。
其實每次看著葫蘆吃東西,就會覺得那東西特別的好吃。
今天一吃果然好吃,還不多搶些。
兩個扭了半天,最終以火靈全勝而終。
葫蘆望著地上那空蕩蕩的油紙包,臉上各種的委屈。
彼岸看著兩個笑鬧,也衝淡了不少的憂愁。就連一旁的金兒和水兒等,也都捂著嘴笑著。
“葫蘆你就多給火靈些嗎?你那點心本宮也是會做的,等明個兒再做些於你吃,到時候定會把你的肚兜裝得滿滿當當的。”
“正妃娘娘,火靈也要。”不知怎得,從茅草屋回來以後,火靈對彼岸更是親上了三分。
“好好。”彼岸笑著答應。
“說什麽呢?這麽開心。”莫忘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
“主人,娘娘說明個兒會給我們做好吃的點心。”火靈笑著回道。
莫忘也跟著輕笑:“你又玩皮,有哪個點心是你沒吃過的,還用著娘娘親手做。”
“是了,是火靈的不對,娘娘是主子不應該做這些的。”
金兒在一旁馬上下跪:“是婢子們的失職,這本應該是婢子們去做的。”
“好了,好了,是本宮悶了想做著玩,與你們何幹,都下去吧。”彼岸打著圓場。
火靈一把拎著葫蘆就往殿外走,被拎著痛了的葫蘆發過了嗚咽聲。
“你嚎什麽?你請我吃了上好的點心,我當然也要請你吃吃我們妖界的美食。”
葫蘆一聽有好吃的,豆大的眼睛歡快的眨著,小腦袋不敢用力的點,怕被拎著的耳朵痛。
“瞧你這點子出息,今天便宜你了,我請客!”火靈將它抱在了懷裏,一抬腳就飛走了。
本來很熱鬧的殿內,如今隻留下了莫忘和彼岸兩人,大眼瞪著小眼。
“怎麽,是在責怪本王一來,就打擾了你們的熱鬧?”莫忘最先打破沉默。
彼岸這才起身,虛福了一禮:“見過殿下。”
莫忘覺得又好氣、好又笑,她這不高不興的,真的是因為自己今天打擾了她們的熱鬧,還是在怪自己昨天在刑場丟下了她。
“脾氣倒是小,居然敢給本王臉子看了?”莫忘收了笑回道。
從昨天就在擔心她的身子,被紫竹林的迷瘴傷了根本,按理今天應該會有反應才對,不想人卻是好好的。
看來又是自己自做了多情。
“彼岸乃是凡人,那敢在妖王殿下的麵前拿喬擺譜子。”彼岸懨懨的回道。
“本王看,正妃非但敢,而且敢得很呢!”莫忘抬手將她扶起。
彼岸站起身後,就像抽回手。
可那大掌卻是將有些冰冷的小手,緊握於掌中。
指尖有溫度傳遞而來,這讓她一天都都冷涼的手,溫暖了不少。
隨即又想起昨天這樣的溫度,其他的女人同樣也感受過,彼岸又覺得打心裏的不舒服。
心中有氣血上湧,胃中又是一陣翻滾。
莫忘看出她的不適。
“如何?這是哪裏又不舒服了?”
另一隻手試了她額頭上的溫度,怎麽會如此的冰冷,居然比手的溫度還要低些。
彼岸看著那手便氣不打一處來,胃中痙攣的更加厲害了。
“彼岸,彼岸!”
哪裏來的聲音,怎麽感覺很像靈川姐姐的?
抬起手,卻是靈石裏傳來的聲響。
看著靈石中靈川關切的目光,彼岸心中有千言萬語。
今天她本想與靈川說會子話,卻又不能把在這裏的一切都告訴她。
怕她那火爆的脾氣上來,真的殺到妖界來。
都說有姐妹會心連著心的,原來靈川姐姐也想著她呢!
“姐姐!”隻一語,彼岸便委屈的不行,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胃中那股難受的感覺的更勝,於是幹嘔的幾下。
莫忘馬上為她順背,又拿來茶水讓她漱口。
“彼岸,我的好妹妹,你這是怎麽了?快告訴姐姐。”靈川在天宮急得不行。
“你且先別急,許是吃壞了東西。”應該是普天星君的聲音。
“放屁,那裏有吃壞了東西,話都沒說上一句呢,就哭開了的。定是那王八蛋又欺負她了,我就說嗎,不能將妹妹嫁過去,這幾日我一說要見見妹妹,你就多方阻攔,你與那王八蛋定是一夥的。”
靈川急得沒了注意,隻得拿普天星君做伐子。
“我說你先別急,先仔細著身體。”普天在一旁苦勸著。
彼岸又是吐了幾下,方才好些,漱了口後,本想直起身子與靈川解釋。
“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