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心生暗算
樹林裏,林芳茵看著閉目休息的墨蕭,不知道如何開口,此刻危機四伏,可他卻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無奈之下,林芳茵就湊上前看著墨蕭的臉說道: “你一點都不著急,我們現在並未脫離危險。”
這時,墨蕭的睫毛微顫,隨即慢慢地睜開眼,他偏過頭看著滿臉疑問的林芳茵,嘴角微微上揚,連眼睛裏都有一股子柔情。
林芳茵看著笑得一臉柔和的墨蕭,尋思著莫非自己有什麽不得體的地方,於是她用手摸了摸臉,發現並未有什麽東西,再看看一臉不在乎的墨蕭,林芳茵實在沒什麽好脾氣跟他在這耗著。
於是她也懶得去看他,自己有些賭氣地靠在樹上休息起來。墨蕭看著孩子般生氣的林芳茵,清了清嗓子說道: “脾氣還不小,放心,此處絕對安全,我在出客棧時故意留出向另一方向逃竄的假象。再說,這片森林無邊無際,他們不敢貿然進來。”
林芳茵沒有理他,而是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她才沒好氣地說道:“你也太自信了,雖然逃離了危險,但我們今晚也隻能留宿野外,再者夜晚常有野獸出沒,你受了傷,我又不會武功,我們豈不是也得等死。”
墨蕭輕笑著並未說話,他緩慢地坐起來,再看著旁邊一身單薄的林芳茵,他說道: “在這附近撿些柴火,一會兒升起火,野獸自然不敢靠近。”
說完,墨蕭脫下了身穿的長袍,然後不由分說地披在了林芳茵的身上。看著一臉錯愕的林芳茵,墨蕭隻是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 “夜晚風大,披上吧。”
林芳茵沒再說話,她用手拉著衣服邊,頓時一陣暖意湧出來,這件衣服布料雖普通,但摸起來卻是舒適。而且衣服上還有一股淡淡的玉蘭香,很好聞。
隨即墨蕭起身準備去撿些柴火,林芳茵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 “你受傷了,我去吧。”
“無妨”說完,墨蕭就離開去撿柴火。看著墨蕭的背影,林芳茵若有所思起來,她想著其實他人還是有些君子之風的。
待到墨蕭撿完柴火回來時,林芳茵已朦朦朧朧地睡去。此刻墨蕭看著一臉恬靜的林芳茵,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次日,皇宮內,皇後麵上擔憂地看著座下向她匯報的侍衛,說到驚險之處竟按捺不住地站起,她看著隨行受傷的侍衛焦急地說: “幸好皇上無礙,要不然本宮不知該如何自處,本宮這就調遣幾名精銳的禁軍隨你支援,順便準備些財物幹糧。”
“是”隻聽侍衛說完就退了下去。皇後身旁的芳兒開口說道: “娘娘,我們何不趁此機會派個可靠的把林才人給……”說著,菲兒麵色一狠。
皇後聽後嗬斥道: “放肆,眼下重中之重是皇上的安全,本宮若真的這樣做了豈不是自露馬腳。”
皇後一說完,菲兒就禁了聲,她低下頭退到了後麵。
這一邊,鳳陽宮內,淑妃看著雪梅專注地打著絡子,一時興起地問道: “你這打絡子的手藝倒不差,比起宮中的繡娘還要精致些。”
雪梅正在打著絡子,冷不丁地受到淑妃的如此誇獎,一時間除了驚詫之外,又不知淑妃作何想法,她小心地抬起頭發現淑妃正盯著自己手中的絡子出神地看著,不知打什麽主意。
於是她微微頷首謙恭地說道: “娘娘謬讚了,奴婢的手藝不值錢的,怎可與宮中的繡娘相提並論。”
雪梅的話讓淑妃微微緩過神來,她挑著一雙鳳眼,譏笑著說道:“錯了,這次你的絡子還真是值錢。”說完淑妃一臉地陰笑道。
唐婕妤處,圓兒看著越發懶怠的唐婕妤,一臉的擔憂。唐婕妤此刻靠在床榻上,麵色有些蒼白,小桌上圓兒送來的早膳,唐婕妤也未動幾口,看著越來憔悴消瘦的唐婕妤,圓兒更是焦急不堪。
皇上在皇宮之外,這些事稟報給皇後,皇後也隻是派來一些太醫診脈,可是一到症狀時他們也說不出幾個所以然,皇後也隻是安慰著唐婕妤說可能是 唐婕妤太草木皆兵了。
圓兒是把這些事看在眼裏,唐婕妤平時雖然脾氣不大好,自己有時也對她有些怨恨,可此時她的光景卻讓圓兒再也恨不起來。
她看著不忍地說道: “婕妤,奴婢給您弄些清淡的吃食,再準備些開胃的點心。”
說完,圓兒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禦膳房內,準備膳食的方姑姑看著一臉愁眉的圓兒,突然開口詢問道: “唐婕妤可還是食不滋味? ”
圓兒點了點頭,她看著麵目和藹的方姑姑,不由地開口詢問道: “姑姑可知這是什麽症狀,婕妤看了太醫,連太醫都說這是與婕妤日夜煩思所致。”
方姑姑看著求助的圓兒,心有不忍地從衣袖中拿出一個荷包說: “想來也與唐婕妤多想有關,這個荷包中有靜氣凝神得藥材,未進宮之前,我們那的孕婦都喜佩戴這,也挺有效果。”
方姑姑的話讓圓兒一掃陰霾,她不斷地謝過方姑姑,隨即拿了幾樣小菜和點心回了宮。
她看著依舊躺在床榻的唐婕妤,於是把從禦膳房拿來的吃食放在跟前,她並未告訴荷包之事,隻因唐婕妤不喜別人所送之物,尤其是奴婢所送之物更會讓她覺得自降身份。
所以趁著唐婕妤出恭時,圓兒就把荷包悄悄地塞進枕頭裏。待她伺候完唐婕妤吃過飯後,隻聽唐婕妤說道: “這幾日,你可要喂著球朵。我知道前幾日苛待了你,我如今這狀態想做些什麽也都力不從心了。”
看著消沉低落的唐婕妤,圓兒再無別的埋怨之情,她不住地點著頭,寬慰著說: “婕妤別多想,如今婕妤應好好等著小皇子才是。”
圓兒一說,唐婕妤的臉上就露出了母性的慈愛,她撫著隆起的肚子,溫柔地說: “是啊!現今就等著他(她)了。”
圓兒與唐婕妤說了會話,唐婕妤就乏了睡下了。
而這邊鳳陽宮內,淑妃看著回來的雪梅,詢問著: “怎麽樣?荷包可送去了? ”
雪梅此時麵色複雜,她不知如何開口,此時的雪梅已動了惻隱之心,她有些不忍地看著淑妃說: “送給了唐婕妤的貼身侍女圓兒,可淑妃娘娘咱們一定要這麽做嗎?您還在禁足,倘若皇上知道,那您……”
淑妃此時從袖子裏拿出了那張雪白手帕,眼睛一眯,她抖開手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緊不慢地說: “還是這股子梅花的香氣,可終究還是染上了宮中的濁氣。雪梅你記得,你不是梅花,我亦不是,潔身自好這種事在宮中永遠不可能出現。”
淑妃的話猶如一陣魔音環繞在雪梅的耳畔,淑妃未進宮時,雖帶著一股子刁鑽,但卻不屑以卑劣的手段去害人,此時此刻,卻又是另一番作為,雪梅也不由得心疼起眼前的這個女子。
一個時辰左右,隻聽門外的太監高聲喊道: “皇後娘娘到。”
太監的話讓淑妃麵前一震,她微微理了理衣衫,整理了發鬢,對著邁步進殿的皇後行禮著。
隻見皇後端莊地笑著,她走到淑妃麵前虛扶起她。待等著二人均坐下時,皇後溫和地說道: “本宮最近也是不得空,這才沒來得及看看淑妃,這不今日恰得這空來看看淑妃,”
皇後的話讓淑妃心裏一陣冷笑,淑妃自大禁足後並未認真地裝扮自己,此刻她微鬆的發髻,鬆塔塔地用一支步搖固定著,再加上幾個簡單的金銀飾戴著,她與皇後並坐著,顯得有些落魄潦倒。
淑妃輕輕地喚著雪梅說: “你去庫房裏把去年皇上新賞的高峰雲霧茶拿來給皇後娘娘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