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半空中的飛劍一柄接著一柄炸裂,在葉歡的強大攻勢麵前,流飛羽的千柄飛劍完全處於下風,乃至一柄接著一柄因為無法承受巨大的衝擊而爆炸開來。
噗——
流飛羽遭到飛劍劍氣的反噬,口中噴出鮮血,整個人亦是朝後倒去。
“小心!”
葉歡早有準備,身形一閃,風翼之眼遁術神通瞬間令其來到流飛羽身側,拉住了他將要跌倒的身體。
“深呼吸,切斷你與飛劍的聯係。”
飛劍炸裂,流飛羽連接在上麵的神識也會受損,倘若不切斷與飛劍的聯絡,當這些飛劍完全炸裂之時,亦是流飛羽斷氣之時。
流飛羽強撐著,將神識與飛劍的連接切斷,一時間天空中掉下無數柄飛劍,仿佛天上降下流星雨,不過卻是危險的信號。
“定!”
夕顏早有準備,在飛劍掉落下來的一刹那,她伸出劍指,強大的神魂直接控製了這些飛劍,隨後讓它們緩緩的掉落在擂台上,整齊排布。
“師姐,多謝了。”
葉歡微微一笑,隨後將注意力放在流飛羽的身上。
“葉……兄,我……是不是輸了?”
流飛羽受到飛劍炸裂後的反噬,神魂遭到衝擊,但對於他這樣的劍道修煉者而言,修複神魂隻不過是一夜之間的事,但由於龐大數量的飛劍同一時間炸裂,給流飛羽帶來的神魂衝擊非常之強,令他一時難以恢複過來,整個人靠在葉歡的懷裏,像是快要斷氣了一樣。
葉歡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聽了流飛羽的話後,隻能苦笑一聲:“對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
修煉之路上,猶如狹路相逢,勇者才能勝利。
倘若葉歡讓給流飛羽,那麽不僅他無法進入紫闋台,更是難以和師姐永遠在一起,所以在這件事上,葉歡由不得半點猶豫,隻能選擇打敗流飛羽,但此刻流飛羽受到的創傷卻令葉歡心中一陣自責,暗怪自己是不是出手太重了。
“我的飛劍……”
流飛羽勉強伸出手,似是想要握住那些飛劍,飛劍在他的掌下微微顫動,像是回應著流飛羽一般。
“對不起,破損的飛劍我會想辦法幫你修好。”葉歡拿起一柄飛劍放入流飛羽手中,他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劍道癡子,飛劍便是他的性命,而這次自己摧毀了流飛羽不少飛劍,怕是這家夥醒來以後會非常的肉疼。
“我宣布,第五擂台優勝者,命府弟子葉歡!”
葉歡和流飛羽之間已經決出了勝負,裁判員立刻便宣布了比賽結果。
一時間場下傳來陣陣喧嘩聲。
而葉歡卻全然不在意,隨手一招,將飲天破避水鯊以及一眾上品刀兵盡皆收入到鈉戒之中,而後便跳下了擂台。
“該死,連流飛羽都不是他的對手!”
第七擂台下方,有一個人滿臉陰鷙,正是盜修妄雨。
本以為葉歡終將會在流飛羽的手中敗下陣來,但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最後慘敗的竟然是千劍流飛羽。
“真是廢物!妄稱千劍之名!”
盜修妄雨大為惱怒,葉歡的晉級令他頗為不爽,可勝負已定,他還能有什麽辦法?
“我早說了,葉歡師弟絕不會輸。”
盜修妄雨的神色沒有逃過夕顏的雙眼,此刻不由冷笑道:“別著急,等下失敗就會找上你!”
“哼!”
盜修妄雨發出一聲冷笑:“你看起來好像非常自信!”
“那是當然,”夕顏亦是毫不退卻:“如果連你都收拾不了,我還有何顏麵妄稱劍仙子?”
“好,”盜修妄雨不怒反笑,“那等會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誰怕誰?”
夕顏和盜修妄雨怒視著對方,都不再說話,而此刻,沒有人注意到,一條黑色人影已經閃電般的來到場下,並且迅速的接近了葉歡。
“跟我來。”
葉歡正在喝水,耳邊突然聽到傳音,回頭一看,隻見黑袍老者站在自己的麵前,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葉歡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誰注意自己,當即快步跟上黑衣老者的步伐,但臨走前,葉歡卻是朝著夕顏師姐所在的方向看了幾眼。
“希望師姐也能勝出吧……”
葉歡搖搖頭,突然笑著自言自語道:“想什麽呢,師姐肯定能勝出!”
……
在紫闋台向陽坡後不遠的地方,有著一片桃樹林,葉歡緊跟著黑衣老者的步伐,一路進到桃樹林間,隻聞鼻尖生香,茂密的桃樹令人眼前一亮。
黑衣老者停下身來,站定。
葉歡趕忙躬身行禮:“晚輩葉歡,見過前輩!”
“嗯,”黑衣老者點點頭,嚴肅的麵孔上隱隱露出些笑意:“聽聞你是出自命府門下?”
葉歡趕緊道:“晚輩的確出自命府。”
“那你師承何人?”老者再次問道。
“晚輩師承……”
葉歡剛要開口,突然心中一顫,在命府之中,自己雖然表麵上乃是府主親傳弟子,但葉歡在命府三年,卻是根本沒有受過府主燕霓虹的半點恩澤,這個命府名義上的府主根本什麽都不管,更是沒有對葉歡有絲毫的培育之恩情。
葉歡真正意義上的師傅,應該是通天塔下那個神秘的老頭。
這三年來葉歡經常和通天塔的守塔老者呆在一起,但慚愧的是,自己至今都不清楚他的名諱。
就在葉歡捉摸不定的時候,誰知黑衣老者突然開口說道:“你的師父,應該是個看起來很邋遢的老頭吧?”
“前輩您知曉?”葉歡一驚,隨即抬起頭來,道:“在命府之中,名義上我乃府主親傳弟子,但實際上……”
“實際上燕霓虹根本就沒有教過你任何東西。”黑衣老者像是看透了葉歡的心思一般,將他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這下葉歡更是震驚,連問道:“前輩,您怎麽……”
“我怎麽知道的如此周祥?”黑衣老者笑道:“因為老夫也是出自命府。”
啊?
葉歡恍然,連跪在地上,叩拜道:“晚輩葉歡,再次見過老前輩!”
“起來吧,”黑袍老者看起來很有精神,能在紫闋台中再次見到命府故人,怕是心裏相當欣慰,況且葉歡又是如此的優秀。
葉歡從地上站起來,心中亦是充滿了喜悅。
能在異域他鄉見到本家前輩,怕是心裏便是這種感覺吧。
不過葉歡有一點不清楚,那就是這老人怎麽好似什麽都知道?
“前輩,您不是早已離開命府了嗎?為何還對命府的事情知之甚詳?”
黑袍老者笑道:“我雖已離開命府多年,但對我而言,命府是我修煉之路開始的地方,有著特殊的意義,實際上,每年我都會抽出一些時間回到命輪山,那裏的風景,可比這裏好太多了。”
葉歡點點頭,心裏亦是明白黑袍老者口中的風景絕不僅僅字麵意義那麽簡單,紫闋台作為天下第一大修煉這門派,卻是魚龍混雜,管理起來恐怕也是相當的麻煩,而命府雖然規模要小一些,但卻是欒山地界首屈一指的修煉大派,那裏的修煉氣氛和這裏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已經一年沒有回去過了,廖傑那個老東西可還好嗎?”
黑袍老者突然滿臉笑意的問道。
廖傑?
葉歡心裏一動,問道:“莫不是通天塔下……”
“這個老家夥,原來什麽都沒告訴你啊,”黑袍老者笑著搖搖頭,道:“老東西名為廖傑,想當初,我和他二人乃是同門師兄弟,後來我選擇離開命府,追求修煉者之大逍遙,大自在,而廖傑誌向與我相悖,他選擇繼續留在命輪山,甚至甘願去看守通天塔,以往我每年回去都能見到他,但最近幾年,卻是未曾見過了。”
黑袍老者繼續說道:“不過我知道這老家夥一定還活在世上,像他那樣的老禍害,定是能遺臭萬年的。”
這話說完,黑袍老者自己便笑了起來,長輩之間的事,葉歡不好評判什麽,也隻能摸著後腦跟著傻笑。
“傻小子,”黑袍老者開口道:“既然你是廖傑弟子,那麽便是我通幽真人的師侄,若你能夠拜入紫闋台,今後有任何事,都可來曲藏閣找我!”
“多謝師伯,”葉歡大喜,趕忙拜謝,要知道,在紫闋台這樣一個競爭壓力非常之大的地方,如果能有一個人站在前麵為自己遮風擋雨,提醒自己少走彎路,那麽葉歡在修煉上的進境必將一日千裏,事半功倍。
通幽真人注意到葉歡一直在看向外麵,不免打趣道:“從剛才我便注意你了,第七擂台上,那個身穿素服的小女娃,怕是你的道侶吧?”
葉歡臉色一紅,輕輕點頭:“師伯慧眼,讓師伯見笑了,”
誒——
通幽真人道:“這有什麽好見笑的?想你師父當年,還不是和一名女修仙者愛的死去活來?”
嗯?
葉歡瞪大眼睛,脫口道:“我師傅那老……他老人家原來還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愛史呢?”
在葉歡看來,守塔老者永遠都是那般呆板古刻,甚至想讓他變通一下都不肯,沒想到今日在紫闋台中卻能夠聽聞他昔年的往事,這麽看來,也算是不枉此一遭了。
“廖傑那老家夥,我再了解他不過了,”通幽真人道:“他就是那麽一副性子,不管發生什麽事,哪怕是天大的事,你要想從他嘴裏蹦出一個屁來,那簡直比登天還要難,不過也正是因為他這股性子,即便隻是留在命輪山上,他的修煉進境也完全沒有耽誤。”
這倒是實話。
葉歡數次與守塔老者交手,但卻無一例外盡皆慘敗。
而且葉歡感覺守塔老者的實力像是深不可測,這三年來,葉歡的修煉進境一日千裏,不可謂不大,甚至跟他剛進門時簡直判若兩人,不過隨著葉歡實力的提升,守塔老者的實力好似也在提升,總之不管葉歡的實力如何提高,麵對守塔老者時總是會有一股力不從心的感覺。
從這一點上便不難看出,實際上守塔老者也是一個隱藏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