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當家大婦
第5章當家大婦
楊銘從頭到尾沒有說任何一句話,錢他還有用,至少還要等幾天。
所以盡管看到胡英盡於打混耍潑的地步他依舊冷眼旁觀。
就是眼前這個看似粗鄙的女人,就在半年前還是一個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楊夫人。
她承受的太多,改變的太多。
唯一不變的是對自己兒子的愛!
剛才逼債的身影一個又一個在腦海中印記,很清楚,很深刻,這些人楊銘已經給他們打下了以後不再接觸的標簽。
盡管他們也有著這樣那樣的理由,可是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明知道自己沒考上警士訓練所就急匆匆的上門逼債,這樣的鄰裏不要也罷!
門外的人眼看著大門緊閉都三三兩兩的散了。
其實他們也明白,如果楊家沒錢他們站在這兒逼迫也沒用,至少楊家還認賬,沒有賴賬。
半年就半年吧,誰叫自己當初眼瞎呢?
不過依舊有些人不死心,尋思著回去好好想個理由下次登門……
“銘娃,咱們這個家你也看到了,你爹被那個狐狸精氣的不輕現在半死不活的就指望你了,可你.……哎!”胡英有些欲言又止,斟酌了一下才道:“也怪我當初太寵你,你想要什麽就給你什麽,把你養得好吃懶做。以前咱們家業都在還好,可現在就連度日都隻能靠著收租度日,現在又有這麽多外債,以後家裏恐怕是沒辦法幫上你了。”
對於自己的兒子是什麽人胡英最是清楚不過。
以前楊銘在國內的時候她在一旁給楊銘打掩護,等楊銘出了國楊老爺子更是不知道楊銘的情況,現在家道中落就成了爛攤子。
可不管怎麽說這路還得走,日子也要過下去,提前敲打一下楊銘胡英覺得還是有必要的。
以前家裏有錢有地就算楊銘在家混吃等死也不存在,現在隻能靠他自己。
楊銘嗬嗬一笑,不得不說這具身體的前主人還真的是個人渣,胡英這麽說還是念在楊銘是她兒子相當委婉了。轉過楊銘身扶著胡英的肩膀幫她整理了下衣領笑道:“媽,我這不都改了嘛!別人不都說了女大十八變,男人其實也一樣,我以前不懂事不代表以後不就懂事嘛!要不這樣,我保證以後出去好好做工,孝敬你和我老漢怎麽樣?而且我老漢那邊你也多關心一下,以前在射洪當大爺,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出門一大幫狗腿子吆五喝六的,現在連出去遛彎都不好意思。而且你想想,以前的時候二姨和你兩個人分老漢一個人,現在你一個人獨享,賺大了啊!”
胡英被楊銘說得老臉一紅,啐了楊銘一口,還是道:“誰要分他個老不死的?以前的時候天天就心裏想著小的,現在小的跟人跑了就要我這個大的去伺候,他想的美!不過銘娃,你警士訓練所沒考上以後有沒有什麽打算?”
“打算當然有,不過現在就不說了,等兩天應該就有消息。”楊銘扶著胡英一遍進裏屋,一邊道:“你先去伺候我老漢,我去換身衣服等會兒還要出去。”
說到這兒,楊銘朝西廂房那邊看了看,又問了一句:“對了,楊蘭呢?”
不說楊蘭還好,一說起楊蘭胡英就來氣。
當即胡英就罵罵咧咧道:“怎麽著,你還念著你們的兄妹之情?我給你說啊,你可得小心點這個丫頭片子。要不是她娘那個狐狸精咱們家也不至於敗落成這個模樣。小小的年紀學誰不好,淨學她那個狐狸精娘,這些天天天守在你老漢床邊伺候呢!”
如果不是楊蘭的生母肖淑珍借著那位富商訛詐楊家三法幣,靠著這點老底楊家在成都別的不說衣食無憂那是不成問題的。
對此胡英一直耿耿於懷。
“好啦!你堂堂咱們楊家的當家大婦氣量就不能大點兒?”楊銘自然知道老媽的心思,老媽雖然嘴上罵的凶實際上對楊蘭還算不錯,盡管家裏敗落到了這個份上依舊沒有斷了楊蘭念書,隻是她嘴上裝的凶罷了。
“哼,誰大氣誰盡管來當這個當家大婦好了!我看看除了我這個傻婆娘還有誰願意整日裏伺候你們爺倆!”胡英不住的在兒子麵前訴苦,這半年來她也是從天上掉到了地獄,生活上的各種不適應和精神上的糾結讓她也幾盡崩潰的邊緣,現在兒子回來了她自然需要發泄一下,可是剛剛還說著家裏的雞毛蒜皮小事,轉眼就把手伸了出來,對楊銘道:“警士沒考上,錢沒花吧?”
楊銘一陣無語,自己這位老娘還真不是盞省油的燈,趕忙把兜裏的那1000塊法幣掏了出來揚了揚,不過卻沒有遞過去。
“怎麽,你沒給考官送錢?”
胡英有些詫異,眼睜睜的看著楊銘手裏的法幣。
楊家現在雖然窮,但是1000塊法幣她還是不放在眼裏的。她在意的是楊銘的活計。
如果楊銘是因為沒有給麵試官送錢而錯過了當警士的機會她就有點糾結了。
這個年代能當上一個家族的當家大婦並不是那麽簡單的。
首先一個必須要門當戶對。
然後還需要能夠管理後院。
除此之外還要能協助丈夫搭建和維護周邊各個家族的人情往來各種關係。
而這些並不是長得漂亮就能幹的。
所以很多大戶人家的男人盡管在外麵彩旗飄飄卻也不會輕易休妻。
胡英掌管楊家後院這麽多年說見識那自然是有的,她非常清楚現在的楊家最缺的並不是錢,而是權!
如果有權,錢都可以賺回來。
反而如果隻是有錢,哪怕再多,沒權也守不住。
恰好前麵肖淑珍訛詐楊家那三法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因此在胡英看來如果楊銘是為了留住區區1000塊法幣而錯失了當警士的機會那才是真的錯失良機了。
“怎麽會沒送?人家不收而已!不過這錢我還要用幾天,到時候連本帶利還你!”楊銘也不想多解釋,反正解釋也解釋不清楚,老娘這個人就是心思太重說的多了恐怕晚上睡覺都誰不著,他也不管胡英跟在後麵大罵趕緊小跑進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