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曖昧1
竇絳這幾天過的很快樂，每天下班她都是開開心心，今天也一樣，已經是夜裏九點多的時間，她頂著一頭濕發出現在我麵前，嘴角有隱不住的笑意，就連眼睛似乎都帶笑。
“然然，快幫我看看我穿哪身衣服好看。”說著，不待我有反應拉住我的手就走。
我被她拉著踉踉蹌蹌的往前，“你鬆開我，我自己跟你走。”
她聞言鬆開拉著我的手，把我拉在她的衣櫃前，一件件的衣服淩亂的掛在衣櫃裏，略顯擁擠，她伸手拿起一件黑色蕾絲緊身連衣裙，半透明的設計皮膚透過蕾絲若隱若現，笑臉如靨在身上比了比：“這件怎麽樣？”
我微微蹙眉，或許是我思想比較保守，覺得一個好的姑娘不應該在晚上穿這樣的衣服上街：“你還有別的衣服嗎？”我問。
她微微蹙眉，口氣有點失望：“啊，這件不好啊……”她很想穿這件的。
“也不是不好，衣服設計的很好，很有女人味，隻是晚上穿出去總和不正經的姑娘似的。”我實話實說。
她微微一撇嘴，有些不高興，但沒有發作，我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暗怪自己不該這麽實在，慌忙解釋：“我不是說你不好，你要喜歡就穿這件，這件衣服修身效果很好啊。”
“算了，還是看看別的。”她聲音很淡，轉頭就在衣櫃裏拿衣服，然後幹脆閃開讓我給她選。
我撇撇嘴，在床上站起身，問她：“你是要出去約會嗎？還是別的？”
“怎麽了？”
“你說你出去去哪，和什麽人在一起我好按照你去的地點給你搭配衣服啊。”
都說女孩子翻臉比翻書快，其實變臉也是如此，那些表演的師傅們其實該向女生學習一下這個技能。
“去看電影，嗯，有車來接。”說這話時，竇絳臉上閃著幸福的光彩，不過一瞬，又忽然暗淡，不過緊緊過了一秒鍾又恢複了正常。
我敏銳的感到一絲不尋常，不能在腦子裏過一遍該不該說這話話就已經脫口而出，“怎麽了嗎？”
“然然，你一定要給我選一身漂亮的衣服，把我打扮的美美的。”
我勾唇一笑：“你本身就美美的，又很會打扮，不需要我幫忙。”
“我……”她微微遲疑，咬咬下唇，考慮要不要說。
我一見，想著她可能有事不方便和我說，就沒問，專心致誌的在一堆淩亂的衣服中挑選比較端莊又優雅的衣服，企圖能給她打扮的美美的。
十分鍾後她在衛生間出來，白色歐根紗七分袖內襯小碎花吊帶，黑色短褲，簡單大方又不失穩重，黑色如絲秀發自然披在肩上。
“很漂亮。”我笑笑，竇絳很高興，還想說什麽，這時被扔在床上休息的手機不甘被遺忘，吵鬧了起來。
竇絳接起，聲音不自然的溫柔，她眼神看過來，有些歉意，我笑笑，無聲的指了下身後的房門，做出了一個我出去了的手勢。
她用口型回我一個：“好。”
不到五分鍾，竇絳興高采烈的出來，手腕垮了一個普拉達的經典款包包，張開雙臂笑著在我身邊轉了一圈，得意的一抬下巴：“怎麽樣？”
我笑，故意逗她：“哎喲，這是哪來的笑姑娘，來，坐爺身邊來。”說著，我拍拍沙發。
竇絳一時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從來不知道你還會說這樣的話。”
我挑眉，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好不好，電視小說中到處有這樣的橋段，看著看著也就學會了，而且覺得很好玩。
“好了，你快走吧，別讓人家等急了。”說著手像揮蒼蠅一般的把她趕出門。
她微微一頓，嘴裏說著：“著急就著急唄，男人本來就應該等女人。”
我還以為她真的不在乎，剛想說那就坐下等一會吧，沒想打下一秒她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到了房門口：“我先走了，晚上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看來她是號出我愛吃好吃的的脈來了，不過我可不敢讓她給我帶了，我大聲的喊道：“不用了，你好好玩吧，不用想著我。”
房門應聲而關，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聽見沒有，嘴角笑容變得苦澀，有時候還真是羨慕她，雷厲風行，和前任才分手幾天啊，就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投入一段新的戀情。
下了樓，鄭斌還是在原來的地方等著她，竇絳唇角一勾，一個開朗的笑容出現在年輕的臉上，鄭斌見她下來，伸手打火，沒等很久，竇絳開車門上來。
她興致衝衝，一點看不出上了一天班的樣子，鄭斌很喜歡她的聽話，“先去吃飯，吃完飯去看電影吧，看看最近有什麽新電影上映。”話完，也不問她喜不喜歡直接開車到G市最繁華的街道。
街道兩邊霓虹閃爍，高樓林立，道路兩邊的樹木被霓虹閃爍照映出五彩的繽紛，把車停在一個古樸的街道邊上，鄭斌下車，對跟在身後下車的竇絳道：“吃素食沒問題吧？”
竇絳燦然一笑，聲音甜美：“你知道我愛吃素。”
鄭斌點點頭，“看來沒猜錯。”話完，指著窄巷深處道：“這家店做素食做的很好，又精致，隻是店麵比較小，每天隻接待幾桌會員顧客，你嚐嚐，如果喜歡，我以後經常帶你來吃。”
以後啊……
竇絳很開心，這是他對她的許諾嗎？不及多想，她快走兩步跟上在前麵兀自走著的他，伸手勾著他的胳膊，儼然一副占有的架勢。
鄭斌沒說話，也沒有甩開她的手臂，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熱情。
眼神一瞄，像是才看見她今天穿的衣服，眼裏閃過一絲讚歎，比之前露很多肌膚的衣服看起來順眼多了。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穿了身牛仔露背連衣裙，臉上化著恰到好處的妝，如果不是她的談吐，他真以為她是專業的呢。
竇絳顯然不知道他腦子裏轉的東西，一心隻沉浸在快樂中，G市是曆史名城，曾出過很多詩人詞人，也出過武將，至今仍保留一些曆史遺跡，雖然多年風雨摧殘，真正的古宅少之又少，但走在街道上還是有一些古樸的韻味。
腳下所走的街道鋪著青石板，街道兩旁有昏黃的路燈，燈罩是古樸的燈籠造型，兩旁的房屋都是後仿的古建築，但因為在市中心，又距離G市最著名的景點很近，鬧中取靜，環境很是清雅。
走不多久，就看到鄭斌說的那家店，不知是夜晚的緣故還是平時就這個樣子，這裏的人並不多，推門進入是個小小的吧台，裝潢大氣，每個桌子之間都巧妙的做了隔斷，風格各異。
服務員見來客，唇角帶著笑容上前接待，問好了是提前訂好的後直接帶兩人道一個小隔間做好，點好菜鄭斌臉上還是那副酷酷的樣子，話卻多了起來，和竇絳講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也簡單的介紹了這家店的特色菜等等。
“等下要是覺得好吃就多吃點，回頭也可以帶你的朋友過來，你是剛來G市不久是吧？”
竇絳點點頭，手裏端著茶杯，聞著茶的香氣：“我大學在這裏上的，現在是XX醫院實習，你呢？我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麽的。”
一說，還真是，雖然一起玩了幾天，但隻被他外在吸引還真沒有問過他是做什麽的。
鄭斌剛要回答，這時服務員送來菜，他道：“邊吃邊說。”
竇絳點頭，看著滿桌的菜色，矜持的吃著，她八歲時父母離異，她自幼跟著媽媽生活，媽媽的生活條件不如爸爸，對她確是極為寵愛。
父母離婚的時候爸爸給了她們母女一套樓房，又給母親找了一個收入高且幹淨的工作，算是給她安排好了後路。
她記得爸爸在答應離婚的時候說的話，他說：“請你記住，我不願意離婚，是你逼著我離婚！”
她至今記得當時父親的氣憤。
媽媽帶著她過，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嫁，小時候是她不懂事，不允許媽媽再給她找個叔叔，千方百計的阻撓。
爸爸在離婚不久就和他的秘書結婚了，婚後阿姨生了一個弟弟，她跟著爸爸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阿姨還沒有懷孕，她也太過桀驁，處處刁難，有過打罵阿姨的經曆，也曾經把阿姨在二樓上踹下去過。
好在阿姨不記仇，對她處處體貼關懷備至，後來阿姨懷孕，她一時間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自此她逐漸墮落……
爸爸由著她墮落了兩年，見她漸漸長大為了她的以後著想，把她送來了G市，找了很多關係才把她這個沒有讀過高中的孩子送來一所收費昂貴的醫學學院。
嘴角勾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掩下心中湧起的悲傷，每個人都說為她好，但她真的好嗎？如果真的為她好父母可不可以不要離婚？這句話她問過爸爸，爸爸隻是沉默。
她知道，晚了，一切都晚了……如果不是她，或許爸媽離不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