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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淩雲

  餘萬生餘光突然察覺一個白色人影向自己衝來,反手將手中的張大富拋向來人。


  吳江風見齊瑞師弟竟如此衝動,大喊一聲“齊師弟!”也緊跟著衝了過去。


  隻求能在最短時間製服餘萬生,免得再有無辜百姓喪命餘萬生之手。


  此時的齊瑞眼一心想將餘萬生一劍斬殺於自己的劍下。


  突見餘萬生將他身邊一人向自己拋來,齊瑞來不及多想,伸出一腳便將向自己飛來之人一腳踢開。


  這張大富被齊瑞這一腳踢出三丈,重重的撞在廳堂東側的牆壁上,跌落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隻見胸口處破開一個血洞。


  這餘萬生在拋起張大富之前,便運起手勁戳穿了張大富的胸口。


  餘萬生手持血金輪擋開齊瑞的寶劍,左手結印,手中的血金輪飛快的旋轉起來,輪邊的幾十個齒刃似有靈性一般四處飛散。


  其中一齒刃在空中轉了半圈迅速向齊瑞背後刺去。


  緊跟在後麵的吳江風眼疾手快,用劍挑開刺向齊瑞的齒刃,緊接著飛向一旁用手中寶劍格擋飛刺向廳堂內其他賓客的血金輪齒刃。


  但終是一人之力無法保全眾人,廳堂內赴宴的賓客紛紛被四散飛舞的齒刃刺中倒地不起,頃刻間便又有十幾人被齒刃刺中身亡。


  吳江風一邊格擋飛刃一邊喊叫讓廳堂內的其他人趕緊逃出。


  此時的恨不得自己能多長出幾雙手來,擋住這空中亂飛要人性命的凶器。


  一旁的齊瑞和餘萬生鬥在一起,不幸被一柄飛刃割過右臂,餘萬生抬起一腳將齊瑞提出廳堂。


  齊瑞落在院落之中,翻滾了兩圈緊緊咬了咬牙,也不看一眼受傷的右臂,持劍又緊接著衝殺過去,又與餘萬生鬥在一起。


  齊瑞雖然功法不淺,但終究不是雖然負傷,但卻修法多年的餘萬生對手,幾番回合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口。


  這時的廳堂中突然燃氣火來,火勢迅速燒了起來。


  原來是一柄血金輪齒刃劃斷了掉在廳堂中的廳燈。


  今日張大富擺壽宴,張府的下人把每盞燈都添滿了燈油。廳燈掉落燈油撒開,迅速的燃了起來,廳內家具基本都是木製,這火勢一會便大了起來。


  廳堂內的人群大多都已逃了出來,隻有張夫人跪在堂內緊緊的抱著兒子張澤宇。


  吳江風見火勢之大,故不及正與餘萬生在火中相鬥的齊瑞,雙手抱起張夫人和張澤宇向張府外奔去。


  吳江風將二人放到院落中,轉身就想要衝入著火的廳堂,去相助正與餘萬生相鬥的師弟。


  隻見廳堂的房頂突然一道紅光飛出向西飛去,緊接著一道白光也飛出緊隨紅光追去。


  吳江風一看便知餘萬生逃了出去,齊瑞師弟緊追在後麵。心想師弟此番追過去,修為不及那妖人,恐怕會性命不保。


  回頭看了看自己救出張澤宇女子二人,見那婦人背上插著一齒刃正中後心,隻怕已然死去。


  想必是這位母親害怕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所以用自己的身子保護著那孩子。


  而那孩童雙眼緊閉,胸口起伏,看來隻是剛才被煙火嗆暈,並沒性命之憂。


  吳江風祭出寶劍左手結印,隻見手中寶劍發出白色光芒,接著右手鬆開寶劍,隻見那寶劍飄起竟穩穩的橫停在離地五尺的空中。


  吳江風跳上仙劍看著正在大火中的張府,又歎了口氣,禦劍跟著向西飛去。


  張夫人和張澤宇母子二人孤零零的躺在路邊,不知是活是死。


  半柱香時間過去,突聽到張澤宇咳嗽了兩聲悠悠轉醒。


  張澤宇慢慢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正在燃燒的張府和躺在身邊地上的娘親。


  在看到眼前的娘親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淚水已經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用無力的雙手搖晃著母親的身體,哭喊道:“娘親!娘親!你怎麽了!你醒醒!娘親你醒醒啊!”。


  見張夫人毫無反應,張澤宇又衝正在大火之中的張府叫喊道:“爹爹!爹爹!”


  能聽到的也隻是張府被大火呼呼燃燒的聲音。


  張澤宇無力的爬在地上緊緊地握著母親的手,哭道:“娘親,娘親!你趕快醒來啊!我是宇兒啊,你快醒醒啊!嗚嗚。”


  此時張澤宇隻覺自己握著的母親的手輕輕動了一下,張夫人竟緩緩地掙開了眼睛。


  張澤宇見母親掙開了眼睛看著自己,驚喜的衝母親喊道:“娘親!你醒了!”


  張夫人毫無神情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兒子,嘴角微微笑了笑,緩緩說道:“宇兒,我的宇兒。”


  待說完這幾個字,張夫人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眼睛也已緩緩地閉上,隻有冰冷的身體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多年後城中的百姓再談論起此事時,有城中的老人說,其實那晚張夫人在廳堂內的時候就已經死去,隻是心中太是牽掛孩子。


  這張夫人平日長做善事,上蒼可憐張夫人的愛子之心,所以才讓她睜開眼看了兒子最後一眼。


  此時是真是假,倒是誰也說不上來。


  張澤宇見母親

  又閉上眼睛,雙手用力的搖晃著母親的身體,嘶啞的哭喊著“娘親”。


  可這時的張夫人早已經咽氣,已然不會再睜開眼看看這身邊的兒子。


  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現在唯一所能表達的情緒,隻能抱著身前的母親哭,用力地哭。


  隻見張澤宇哭著哭著哽咽的兩聲,身體躺在了地上。


  由於太是傷心一口氣沒提上來哭暈了過去。


  石門城中的首富張府,突遭如此變故,城中心中百姓害怕,誰都不敢前去查看。


  偌大的張府整整被大火燒了一個晚上才慢慢熄滅,這場大火也把曾經風光一時的張府化為一片灰燼。


  張府周邊的幾乎鄰家也受到牽連,幸而周邊的鄰居跑的及時,雖說燒了房屋和一些屋內的物件,好歹保住了性命。


  兩天後的石門城南五裏外一間破舊的木屋房頂上冒出縷縷的青煙。


  木屋四周滿是雜草,這般樣子的破木屋也隻適合建在這種地方。


  屋內一張門板攤在地上,這就算是這間木屋中的床鋪,張澤宇此時正躺在這張門板床上。


  另一個角落裏一個身穿破衣的孩童正在一口架下幾個木棍上的鐵鍋下添柴生火,這個孩童正是張府的小雜工石頭。


  當日張府大擺壽宴,身為雜工的石頭正在偏院牛棚旁的住屋中,沒多久隻見前麵的廳堂著起火來,火勢越來越大。


  幸好偏院牛棚邊有一個狗洞,石頭才能得以逃脫出去。


  石頭認真的一個個劈柴放在鐵鍋下的火堆上,鍋裏煮著沒有多少米的稀米湯,鍋內的開始慢慢沸騰起來。


  過了一會石頭從旁邊拿起一個破口的瓷碗,從鍋內舀起一碗米湯。


  雙手把盛滿米湯的破瓷碗慢慢地端到張澤宇躺的門板床前,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自己坐在門板床邊的小垛草堆上呆呆地看著還在昏睡的張澤宇。


  看著眼前這自己叫了兩年的少爺,誰能想到曾經無限風光穿金戴銀的張家少爺此時正在躺在這破木屋的一個門板床上。


  他是自己的少爺,也是這兩年來自己唯一的玩伴。


  過了一會隻聽張澤宇帶著哽咽的聲音囈語著“爹爹,娘親”。


  石頭看到張澤宇在睡夢中仍喊著爹娘,心想“少爺現在一定很想念老爺和夫人,隻是以後再也見不到老爺夫人了,少爺一定很難過”。


  又過了一會,隻見張澤宇慢慢的張開了眼睛,喃喃說道:“娘親,我想吃桂花糕。”


  映入張澤宇眼中的不是自己的房間,也不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張府,而是一間破爛的木屋頂。


  石頭見張澤宇醒來,很是高興,說道:“少爺!你醒了!”


  張澤宇聽到石頭的聲音,轉過頭來看著石頭,默然地說道:“是你啊石頭,這不是在做夢,那麽.……那麽……我.……我爹爹和娘親呢.……”


  石頭聽張澤宇提到老爺和夫人,不知該怎樣回答,也不知該怎樣去安慰眼前的張澤宇,隻能低下頭來。


  這也難為了石頭,一個孩子,又能怎麽去安慰另一個孩子呢。


  石頭端起地下那破瓷碗中的米湯,遞道張澤宇麵前,說道:“少爺,你先喝點米湯吧,你已經昏睡了兩天,現在一定很餓。”


  張澤宇搖了搖頭又躺了下來,把身子轉到屋內的牆壁閉上了眼睛。


  眼淚忍不住的又流了出來,悲傷已經添滿了疲憊的身體,怎會去想到肚中的饑餓。


  第二天張澤宇和石頭二人去城西的義莊中取回張大富和張夫人的屍首領回,在鄉鄰的幫襯下將二人埋葬在城南的墳中。


  張家在石門城中沒有其他親戚,張家三代獨苗,道現在隻剩張澤宇一人,而張母那邊也隻有一個妹妹嫁於二百裏外定陽城的一戶人家。


  由於相離甚遠,兩家也少有來往。張府突遭此難,張澤宇寫了封書信托人送去告知遠在他鄉的姨母。


  張府雖說燒了個幹幹淨淨,但城中還有幾處張大富在世時所經營的產業。


  由於張澤宇年紀尚小,無法掌管經營那些酒樓布坊,在城中有幾個名望的且平日裏和張家交往也不錯的人的主事下,將張家石門城中大部分產業盡快的賣出。


  隻留下了兩處酒樓和布坊交給張大富在世時比較信任的掌櫃的照看打理,等張澤宇長大後再去接管。也是為了以防張澤宇坐吃山空,等長大後還能有個營生可做。


  幾個主事人這樣做,也可以說比較妥當,以眼下的狀況,也隻能這樣做。


  將所賣的一百多萬銀兩存到了城中最大的宏豐銀號中,將這筆錢絕大部分存為定期,等張澤宇年滿十八歲時方可自由使用。


  剩下的三萬兩每年可取一萬兩供其花銷,直至十八歲。


  這每年的一萬兩白銀的花銷也是尋常人家想都不敢想的巨額財富。


  幾個主事人帶著張澤宇花了五十兩在城中買下一處還算不錯的院子讓其居住。又在鄉下找來一對老實本分的夫妻照顧張澤宇平日裏的飲食起居。


  等一切都安頓下來後,張澤宇又把石頭接來和自己

  一起住,現在張澤宇心裏也隻有看到石頭,才能覺得自己的心能安穩一點。


  石門城北麵千餘裏外的淩雲山高聳在這片神州大地上。


  淩雲山直插雲霄之中,像一把仙劍衝入蒼穹。


  上山之路崎嶇陡峭易守難攻,千百年來能抵禦魔教的數十次的攻占,除了淩雲門數輩的功法修為高深,這天然的地勢屏障也是功不可沒。


  千年前淩雲山還不叫做現在的名字,究竟叫什麽也無從而知了。


  相傳有一位道觀觀主在此修行,修道數百年終於功德圓滿得道飛升。


  在飛升之夜觀主將侍奉自己多年的道童叫於身前對其說,自己修道六甲子,終於悟透生死,今夜子時即脫離這凡身肉體飛身成仙。


  觀主念在道童盡心盡力在身邊侍奉其數載,隧將平生修道之法全部受教於道童,能參透多少全看道童自己的悟性,口授傳完觀主便讓道童即刻下山遊曆塵間。


  道童在道觀門口叩拜了三次走下山去,三十年間,道童遊遍神州名川大山,一路上斬妖除魔,漸漸身邊有了許多追隨之人。


  最終回到道觀,將原先的道觀翻新修蓋,在此開宗立派,創立了淩雲門,道號玄塵,自此以後這座山人們都稱之為淩雲山。


  此時淩雲門淩雲殿上,掌門人雲逸真人坐於殿前,兩側坐著八位淩雲門的各首座。


  淩雲門弟子共計千餘人,共分為八院。


  分別是乾院首座張豐年,兌院首座趙之遠,離院首座李昌,震院首座徐高風,巽院首座儀月,坎院首座王正言,艮院首座石蒼,坤院首座易卓。


  其中巽院首座儀月也是唯一一個女首座。


  雲逸真人一身灰色長袍,千萬青絲盤在頭間,一縷黑須垂於胸前,神色溫和,隻有幾條皺紋長於額間。


  雲逸真人掌管淩雲門已有近百年,尋常之人見此尊容,誰能想到淩雲門的雲逸真人竟似一中年男子,相比之下淩雲殿中的各首座就略顯蒼老。


  山下的百姓都視雲逸真人奉為仙人,所供奉的真人畫像則都將雲逸真人畫像畫為手持仙劍白須鶴發,神情淩厲。


  也許在百姓心中,神仙的樣子就該如此。


  此時雲逸真人雙眼微閉,似在閉目養神般,偌大的坤雲殿中沒有一絲聲音。


  吳江風獨自站在大殿中,各長老和首座看了看雲逸真人,又看看站在殿中的吳江風,無人開口說一句話。


  就這樣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雲逸真人慢慢張開眼睛,看著眼前吳江風,說道:“江風,齊瑞的傷勢現在好些了嗎?”。


  當日齊瑞獨自追趕聖王宗黑袍護法餘萬生,誰知被前來接應餘萬生的其他聖王宗團團圍住,還好吳江風及時趕到,齊瑞才不至於命喪當場。


  吳江風和齊瑞二人在聖王宗的圍攻下苦苦相撐,在即將力竭之時終於有同門首座帶領其他弟子趕來,這才能安全的回到淩雲山上。


  齊瑞由於傷勢過重,昏迷了幾日才醒來,現在還不能下床行走。吳江風傷勢較輕,修養了幾日已無大礙。


  吳江風聽到掌門問話,答道:“多謝掌門真人關心齊瑞師弟,齊瑞師弟的傷勢現在好多了。”


  淩雲門中掌門人雲逸真人並無坐下弟子,二代弟子都以各首座代為傳授淩雲門功法,所以淩雲門中眾弟子都已稱雲逸真人為掌門真人。


  雲逸真人說道:“很好,那就好,石門城中的慘案數十人,此事歸根起來,也全因我淩雲門而起,我門派定會全力補償,聽聞那事發地張府現在已化為灰燼,隻幸存下來的一個十來歲的苦主,那苦主現在如何?”


  吳江風道:“那苦主被弟子帶出火場,並無性命之憂。”


  想到那日傷亡數十人,還有一個本來可以衣食無憂十四五歲的孩子就此孤身一人,以後再也見不到父母,種種冤錯自己也脫不了幹係,心中暗暗自責。


  吳江風雙膝跪地,頭和雙手伏於地上,道:“石門城中的數十人的性命,還有那孤身在世的苦主,這一切和弟子的無能都有幹係。弟子身為淩雲門人,不能斬妖除魔保護無辜的人們,還請掌門真人重重責罰弟子,以釋弟子愧疚之心。”


  雲逸真人道:“你能有此心,本座很是欣慰。明日你取些銀兩下山,前去石門城內作為補償,再看城中是否有我派能有所相助的,至於責罰之事,我會和眾首座商議,等你回到山來在做商定。今日你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你便下山。”


  雲逸真人環顧了一下各首座,最後眼睛又回到吳江風身上,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吳江風稽首答道:“是,弟子謝過掌門。”說完,吳江風慢慢起身,後退出淩雲殿外。


  等吳江風退出殿外轉身離去後,雲逸真人再次開口說道:“不知眾位師弟,對此事這般處理怎樣看待?”


  乾院首座張豐年說道:“掌門師兄,此事這般處理極為適宜,隻是有一事是為蹊蹺,我與其他別院首座先前也商討過,仍不得結論。”


  又看了一眼殿內其餘的七院首座,接著說道“那妖人餘萬生囚於我淩雲門有十載,一直相安無事,此番竟讓那妖人逃出,而且還有那妖人的邪物血金輪不知如何又到了那廝手中,此事必有蹊蹺,恐不簡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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