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天性
喬大壯心裏的算盤打得啪啪響，麵上的笑容也更加真誠。
他不停地給沈老板敬酒，感謝之語和對未來的期盼不絕於口。
沈秋顧及到孩子和媳婦，沒打算喝多少酒。
他一杯酒杯敬了十次才喝完。
喬大壯已經醉得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許鬆拍了拍喬大壯的肩膀，“你還能自己走路嗎？”
喬大壯支吾幾聲，打起了響亮的鼻鼾。
許鬆不好意地對沈老板說道，“我先把喬老弟送到茶館裏，他媳婦和女兒還在那裏等他呢。”
沈秋說道，“好。”
許鬆猶豫道，“那合作的事情？”
沈秋說道，“若你真想合作，就明日中午來客棧找我，今日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許鬆這才鬆了口氣，“沈老板也早些休息吧，我們明日再見。”
他這麽說的意思，就是自己明日一定會來。
沈秋點了點頭，目送兩人離開。
陸煙兒正巧抱著沈杳杳和沈蒼竹，從樓上慢慢走下來。
沈秋立馬走過去，把沈蒼竹和沈杳杳接過來，“你抱著孩子怎麽看路？”
陸煙兒答非所問，“你們談完啦？”
沈秋嗯了一聲，“我先去把賬結了。”
夥計正巧路過，笑著說道，“剛剛和你們同桌的人已經把賬結了。”
沈秋對夥計說了聲謝，對媳婦說道，“你想出去走走？”
陸煙兒搖了搖頭，“天都快黑了，我隻是下來看你一下，明天再出去玩吧，蒼竹和杳杳剛剛一直鬧著要找你。”
沈秋一邊和媳婦往上走，一邊看著趴在自己懷裏，乖巧地抬頭與他對視的蒼竹和杳杳，問道，“你們想爹爹了嗎？”
杳杳眼睛睜得大大地，張口叫了聲，“得得！”
沈秋勾了勾唇，“晚上給你們做好吃的。”
蒼竹好似聽懂了一般，開心地咧嘴大笑。
陸煙兒好笑地說道，“蒼竹一聽到吃就笑，以後可別吃成個大胖子。”
兩個大人和小孩回到房裏。
沈秋把蒼竹和杳杳放到床上，讓他們自己在上麵玩耍。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端來兩碗輔食。
蒼竹和杳杳一看到爹爹手上的碗，就爭先恐後地往這邊爬。
陸煙兒早有預料般伸手把他們攔住，“別著急，碗裏的都是你們的。”
小孩子都吃的少，餓的也快，一天要吃五六次，有時候半夜還得吃點兒。
沈秋給蒼竹和杳杳喂完輔食，便把他們外麵的小衣服脫掉，摟著他們的胳肢窩，帶著他們在床上走了好幾圈。
陸煙兒問道，“這樣真的有效果？”
沈秋確信道，“每天這麽多教他們走幾次，等他們的骨頭再長硬一些，撐得起他們自己的身子了，便可以自己走動。”
陸煙兒期待地說道，“可惜這裏是客棧，地方不是很大。等咱們回去之後，就在蒼竹和杳杳的房裏，以及咱們的臥房裏都鋪上厚厚的毛毯，讓他們穿著襪子或是小鞋子在地上自由自在地走。”
自從有了蒼竹和杳杳，家裏的桌椅棱角出都綁了厚厚的棉布，確保孩子們不會不小心撞傷。
先前孩子們從來沒下過地，這些準備的作用不大。
可小孩子長得快，再過不久這些東西就要起到坐用了。
還得再檢查一下，還有沒有其他漏掉的地方。
沈杳杳新奇地一會兒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一會兒看看爹爹的手，好似很喜歡行走的感覺，爹爹一撒手她就鬧。
陸煙兒看她把丈夫折騰得不輕，心疼地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來帶著她走。”
沈秋一開始放任杳杳鬧，聽完媳婦的話後卻把杳杳拎到自己的膝蓋上，嚴肅地對沈杳杳說道，“不許鬧小脾氣，不然爹爹打你屁股！”
沈杳杳蹬了蹬雙腿，軟軟地在爹爹的膝蓋上踩來踩去。
好幾次腳踩空，也沒掉下去。
她更加肆無忌憚，小短腿蹬得飛快。
陸煙兒一把捏住沈杳杳的一隻小腳，“她人不大，腳上倒是有力氣。”
小孩子身上的肉又軟又嫩。
她摸得有些愛不釋手。
沈杳杳察覺到自己的腳別娘親捏在手裏，失去了自由，頓時不樂意地哇哇叫幾聲，聽起來還蠻凶。
陸煙兒又有些擔心，“我原本還想把她培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教導她琴棋書畫，讓她成為一個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的姑娘，可照著她著小脾氣，稍微長大一些不上房揭瓦就不錯了，真的會按照我的期望長嗎？”
她自己過什麽樣的日子無所謂，可不得不為孩子的未來考慮。
男孩子可以繼承家業，女孩子遲早要嫁為人婦。
她雖然看了許多小說，很是欣賞小說裏女子的果敢和勇氣，可也清楚自己隻是普通人，女兒也是個普通人。
隻有不斷提升自己，才有資格追求美好。
門當戶對，沒什麽不好。
她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長成一個優秀有魅力的姑娘，有大把的青年才俊上門求娶，再從中選一個最合心意，人品最好的男子做夫君。
若是杳杳也不優秀，到了年紀上門求娶的都是些貪圖美貌，或是不夠優秀的窩囊廢，她寧願把杳杳留在身邊一輩子。
與其嫁出去受苦，還不如一直養在家裏。
沈秋把媳婦複雜的表情悉數納入眼底，“杳杳性子是霸道了些，可她還小，等她再長大些，明白一些道理了，便不敢再如此。”
陸煙兒摸了摸女兒的小臉蛋兒，不舍地說道，“要是女兒也能留在身邊一輩子，那該多好啊。”
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一個也舍不得撒手。
沈秋眉頭微皺，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卻被別的男人搶走，心裏就非常不舒服。
他把杳杳摟得緊了些，“若是杳杳願意，我們可以給她找上門女婿，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陪著我們一輩子了。”
陸煙兒瞪了丈夫一眼，“你在說什麽傻話呢？上門女婿是能隨便收的嗎？萬一是個狼崽子，表麵恭敬背地捅刀，不但毀了杳杳一輩子，還會鬧得家宅不寧、後患無窮！更何況上門女婿一直被人看不起，有本事的男人會來給你做上門女婿嗎？”
沈秋擰著眉頭，頭一次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樣的情況。
陸煙兒說道，“女兒遲早都是要嫁人的，我們做父母的能做的，隻有在她出嫁之前把最好的給她，把她好好培養成一個優秀的女子，給她積攢豐富的嫁妝，讓她今後嫁了人，在娘家直得起腰杆。”
沈秋讓沈杳杳坐在自己的膝蓋上，握著她得小手道，“倒也不必約束她的天性。該教的我們都教，可女子也要有自己的脾氣，不能凡事順著別人委屈自己，我不希望她成為一個逆來順受之人。”
杳杳可以給別人氣受，但別人不能讓杳杳受窩囊氣。
陸煙兒讚成丈夫的說法，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該怎麽教女兒了。
沈秋勸道，“現在考慮這些為時尚早，咱們且慢慢看著，若是她不自己長歪，就讓她自己來選擇想成為什麽樣的人吧。”
陸煙兒又想到一年之後會發生的事情，也不再糾結這些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