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聽牆角
沈秋謹慎地問道,“她染了風寒,難道不開祛風寒的藥?”
李大夫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瞞著你,是藥三分毒,胎兒在腹中的時候,母體吃什麽他就吃什麽,所以孕婦懷孕之時,最好保證身體健康,除了溫和的安胎藥,其他藥都盡量少吃,最好別吃。”
陸煙兒摸了摸大姐發燙的額頭,擔憂地說道,“可是若是再這麽燒下去,萬一把人燒壞了怎麽辦?”
李大夫無奈地說道,“曾今有個孕婦懷孕之時也是偶感風寒,吃了大夫開的祛風寒的藥,孩子早產不說,臉上還留下了大片難看的黑斑。”
陸煙兒擰著眉,半響說不出話來。
李大夫繼續說道,“那個婦人硬要說那是大夫開的藥有毒,扒著那個大夫賠錢,可別的大夫看了那個大夫給孕婦開的藥方,分明就是普通的祛風寒的藥啊!從那之後,給孕婦開除了安胎藥之外別的藥就成了我們做大夫的禁忌。”
沈秋彎腰將沈春打橫抱起,大步往外走。
躺在地上哀嚎的村民們不幹了,“你把人打了就想跑?我們這麽多人的受了傷,你難道就不給點補償嗎?”
剛剛還躺在地上的人,立馬站起來堵在門口,“今天你要是不留下藥錢,我們是不會讓你們走的!”
沈秋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我還是太心軟了,竟然讓你們還站得起來。”
村民們畏畏縮縮地倒退好幾步,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該不該阻攔。
“你自己走就走,但是沈春是牛頭村的人,由不得你這個外村人帶走!”
“她可是牛頭村的罪人,你就這麽把她帶走,今後我們牛頭村的名聲,肯定要被她一個人毀了!”
“村長,你就在這裏,怎麽不去阻止呢?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罪人帶走嗎?”
村長原本隻想當個睜眼瞎,可現在村民們紛紛看著自己,他要是不出來表態,肯定會讓全村人不滿的。
他黑著臉看著村民們,先發製人道,“你們的眼睛都瞎了嗎?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村裏的族老死了,你們竟然隻關心你們自己能不能坑到補償,隻關心不能當飯吃的名聲?”
村民們如夢初醒般,悲痛欲絕地為族老的死哭了起來。
“世叔,你怎麽就這麽死了啊!”
“我還以為你能長命百歲,沒想到才八十歲就死了!”
“忠叔,你醒醒吧!”
“要不是沈春這個……忠叔也不會一大把年紀還跑到祠堂來,也不會摔死,這一切都是沈春的錯,請村長做主,早日將沈春這個罪大惡極的人沉塘!”
“忠叔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保住牛頭村的名聲!”
“隻有沈春死了,他才能瞑目啊!”
村長怒叱道,“我看你們真是糊塗了!李福德是一個月之前去服兵役的,而沈春也才懷孕一個多月,誰說這孩子不能是李福德的?事情還沒有下定論之前,你們就上趕著把罪名戴上,讓外村的人怎麽看咱們村的人?”
薛氏眼裏閃過一道惡毒,說道,“村長,我可以保證那個孩子根本不是李福德的!”
村長眉頭微皺,說道,“難道你親眼見到沈春偷漢子了?那你倒是把那個男人找出來啊,要是你找得出來奸夫,我就姑且信你一次。”
他對村民們說道,“你們應該都知道,薛氏是最愛搬弄是非的人。她之前就因為胡言亂語,被人把滿嘴的牙都打掉了。我是個公正的人,沒看到證據之前,自然不會聽信她的一麵之詞。”
村民們才被沈春的哥各打得鼻青臉腫,此時才不管沈春是不是無辜的,滿心都想沈春這個罪魁禍首早點去死。
“村長,你可不能幫著外人啊!”
“薛氏此人的確喜歡弄人是非,可遇到大事的時候頭腦還是清醒的。”
“沈春偷人之事關係到牛頭村的臉麵,若不是沈春當真做了那種事,薛氏膽子再大也不敢用這種事情來糊弄全村的人!”
“薛氏自己也有女兒有孫女,她就算為了她的女兒和孫女著想,也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啊!”
村長褶子臉嚴肅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而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不幫著外人,卻也不偏心壞人,若薛氏公報私仇,故意顛倒黑白,我也不會輕饒了她!”
他看向薛氏,說道,“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最好給出確鑿的證據,不然因為你的報複之心,鬧出這麽大的事情,我便做主將你這種禍害趕出牛頭村!我們牛頭村,容不得損害全村利益的人!”
薛氏渾身一個哆嗦,害怕地堅決地說道,“我雖然找不出奸夫,但是我親耳聽到李福德說過,小豆子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他沒有令女人懷孕的能力!上次沈春還想謀殺親夫,我嚇得撒腿就跑了!”
陸煙兒對沈秋說道,“你先把大姐帶回去吧,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
謝小孟對上老爺看過來的眼神,立馬乖覺地說道,“老爺你就放心地帶春姨回去吧,我留在這裏,絕對不會讓夫人受到絲毫的傷害!”
陸煙兒催促道,“大姐需要好好休息,相公你別猶豫了,到了鎮上記得去抓藥,我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就回來。光天化日之下,這群村民不敢對我怎麽樣。”
沈秋放下心道,“我把大姐安頓好,就來接你回去。”
村民們還想阻攔,村長卻說道,“你們攔也攔不住,就別白費力氣了。還是先讓他們走吧,等我弄清事情的真相,若沈春真的做錯了事情,我再把裏長們找來,還愁不能把人抓回來?”
他不給眾人反應的機會,對薛氏說道,“你把你聽到的話,一五十一地說出來。”
薛氏著急講敘道,“我那日蹲在籬笆門外,親耳聽到李福德和沈春爭吵,李福德說他對沈春再三忍耐,不舍得她被浸豬籠淹死,才一直對小豆子不是他孩子的事情隱忍不發。”
她看向村民們,說道,“你們應該還記得有段時間李福德的腦門上有個碗口大的傷疤吧?那就是沈春害的,她把人推到門坎上碰的,當時滿地都是血,我還以為人死了呢!”
村長冷哼一聲,問道,“夫妻之間吵吵鬧鬧實屬正常,你一個外人去聽人牆角,安的是什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