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她有話要說
皇太子上官遊，轉頭看看上官清。她也注意到他的視線，依舊是眯眼一笑。
“搞什麽鬼？”
上官遊做口型。
她搖搖頭，示意沒什麽。
原本就沒特別的意思，隻是上官清想著如果要借力打力，總得先盡量取得上官泫的一絲好感吧？
雖然上官清也有些討厭這樣的，不過要扮豬吃虎，總得采取一些特別的行動。
台下的故染，仰頭看看上官清，對視的一瞬間，似乎用眼神傳達了什麽內容。
“她想說什麽？”
上官清稍稍蹙眉，但在她想明白之前，故染已經來到了上官泫麵前。
主持官員高喊一聲：“準備！開始！”
故染從旁邊的兵器架子上拿下一個長槍，原就帶著冷酷氣質，先下更是全都被激發了出來。
腰間依舊是帶著獬豸腰帶，一身正氣。
而且，故染雖是女兒身，但力道十足，舉手投足間，甚至都帶著……怒意。
上官清心中有一絲驚訝閃過。
故染為何這麽憤怒？
她參加選軍，到底是為了什麽？
此時，故染的武藝展示也結束，而後把長槍往地上一甩，整個頭沒入土地，木質槍杆兒被力道震的來回顫動，發出回聲。
場中所有人都被故染的展示震撼，一時間鴉雀無聲，然後不知是誰帶的頭，爆發出掌聲。
“好！好樣的！”
“不愧是長安女俠！”
喝彩聲傳到高台之上，上官泫的神情微變，似笑非笑。
“你，就是傳說中，正氣凜然的長安女俠故染？”
她點點頭，道：“我是故染。”
上官清用眼角餘光看了一下上官泫，她也摸不準他這個表情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長安女俠……嗬嗬。”
上官泫慢慢的說，又輕笑兩聲，讓人覺得有些陰森。
“這槍法足以在守衛軍中做個高級統領了，不過……”上官泫評價一下，話鋒一轉，故意慢下來，似乎是在吊人胃口。
換做平常人，在關係到官途的問題上，早就急了，但是故染卻依舊淡然，平靜的看著上官泫。
“可惜，是個女兒身。在全都是男人的守衛軍中做事，總會有許多不便。”
沒有明說，但上官泫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是不讚同故染參加守衛軍。
上官清也有些心急，想張口再斡旋一下，但又管住了嘴。
畢竟自己剛才已經說過和故染是相識了，如果此刻開口求情，反而可能被上官泫更起疑，給故染幫倒忙。
觀看的一眾人也寂靜無聲，他們本以為故染一定會被錄用，沒想到五皇子會反對。
這時，一直沉默的二皇子上官昭，打破沉默。
“雖然是女子，但故染姑娘的武功足以自保。而且守衛軍中軍規森嚴，從未有過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情。不會有問題。”
上官昭話音剛落，六皇子上官修就開口了。
“是啊五哥，你說咱們守衛軍就從沒做過不該做的事情。而且那告示上也沒有說不允許錄用女子，故染姑娘一身正氣，而且武功高強，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咱們得把優秀的人招進守衛軍才對啊。”
上官修說了一通，情緒也明顯很激動。
上官清轉頭看看他，怎麽剛才刷掉一些人，明顯是五皇子那一派的時候不激動，到了故染這裏就能說出這麽多的好處了。
“六弟觀察的可真細致。”
五皇子上官泫微微偏過頭，眯眼看向上官修，讓後者心裏直發毛。
從小一起廝混，上官修當然知道他這表情是什麽意思。
不過，上官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對故染說：“通過了，去那邊登記吧。”
“多謝五皇子。”
故染道聲謝，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又看了一眼上官清。
這次她看懂了，故染這是有話要說。
上官清微微頷首表示明白，故染才跟著官員離開，把個人信息登記造冊。
又接連麵試了幾組人，不過質量稀鬆，有的簡直就是個瘦弱的杆兒，連拿刀的力氣都沒有。
真是為了混個官職，拚了命。
皇太子上官遊搖搖頭，幹脆又下令，加了一些體格上的條件，直接刷掉一部分人，省時省力。
上官清想著方才故染揮槍的帥氣模樣，見這幾位皇子都忙著看他們刷槍刷刀，便以如廁的名義偷偷溜了出去，確定沒人注意到她才溜去找故染。
而故染把姓名登記完就在高台附近等著，看見上官清出來，便迎了過去。
“七公主！”
上官清笑著搖頭，道：“還是叫陸清吧，聽著舒服，也沒距離感。”
故染應了一聲，也不含糊，道：“陸清，沒想到你也在選軍現場。”
上官清點頭，又問：“你怎麽會來參加選軍？”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和故染在這裏遇見。
故染說：“這也是我叫你出來後想要說的話。聽格少將軍說，你與淑妃一脈有些糾葛？”
既然是格宇說的，那就是他信任故染了。
上官清也沒有隱瞞，點頭，“是啊。淑妃一脈，因為想要把九公主上官翎嫁給千雲初，又不想讓她被我壓著，就幹脆想著把我除去，讓九公主成為唯一的和親公主。”
故染有些意外，怎麽這九公主，擠破了腦袋都想嫁到遠離故鄉的地方？
“我們推拉了有一段時間，上次在宮外的事情就是淑妃和參知政事餘從铖安排人做的。千雲初也在努力調查，隻是淑妃似乎並不想輕易收手，一直都在想著如何達到目的。”
上官清繼續說。
故染冷笑一聲，明亮的眼眸中，冷寒一片。
“餘家那些人就是這樣，不達目的不罷休，而且一直都很喜歡把事情做絕。”
上官清想起格宇說過的，故染的顧家，與參知政事有過一段朝政上的鬥爭，最終顧家家破人亡。
她看看故染，有些小心翼翼的問：“故染，我聽格宇說起過你的事情。是因為那些，你才會痛恨淑妃一脈吧。”
故染點頭，道：“雖然那時候我小，但是我一直都記得。餘從铖為了這參知政事之位，讓顧家血流成河，不知現在坐的還穩不穩，午夜夢回的時候，良心會不會被譴責！”
上官清抿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