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縱火！
“我們掌櫃的……最近有些神秘，總是寫一些信條，然後再讓我去放到一個指定的地方。”
聽到此話，上官清繼續問：“一般都放在哪兒？”
小廝回答：“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放在朱雀街盡頭，廊橋下的石洞裏。”
看來，是要與人接頭了？
她眼前一亮，隨後又很快的暗了下來。
今天的動靜鬧的這麽大，哪個蠢貨還會來接頭？
小廝懵裏懵登，千雲初拍拍上官清的肩膀，開口：“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你們再好好想一想。”
“對了，我們掌櫃，最近似乎是迷上了東瀛的綠竹石，您看，這陶罐裏還有好多小碎片呢，什麽樣子的都收。”
綠竹石？
上官清再抬頭，對千雲初說：“上野君，就是先送了我一盆綠竹石，然後又給我一張邀請函。”
看來，那綠竹石被製成盆栽，以東瀛進獻的名義，送到了平康殿。
千雲初蹙眉，道：“若是真的要送給你，就會在剛到長安的時候就做了，何必要拖到現在才送。”
上官清恍然，是這樣的道理。
是她大意了，竟然在當時忽略了。
“這個我也知道。還拚了命也要湊成一個盆栽形狀的，前些天被幾個人抬走了，說是他們主子要的。”
另一個人回答。
“誰？”
“具體是那戶的不清楚了……不過我瞧著他們是往六道坊的方向去的，多半是哪個富貴人家。”
又是那個機靈的小廝。
雖然東瀛與盛寧之間的貿易不斷，但綠竹石因為重，無法在水上載太多的量，所以算是精貴的材料，更是呈盆栽造型的，得花大價錢才可以買到手。
玉器行已經被砸的差不多，今天在街上的事情大概也都傳遍了，而且，玉器行店主也被滅口，所以那幕後的力量多半也會放棄玉器行這個據點，所以接著問下去或者盯著也不會有太大的價值。
雪顏閣和城防守衛，這兩個是可以入手的地方，但雪顏閣並沒有真正的摻和進來，而且城防守衛也不是輕易就可以動的地方，所以隻能暫且作罷。
現在有兩個線索指向了六道坊，但具體是哪一戶還不能確定。
如果能知道是哪家，那就等於突破了最關鍵的點，接下來的方向也會明確許多。
“我們走吧，回去看看故染。”
上官清道，千雲初點頭，兩人再離開玉器行。
走出幾步，上官清低聲問：“你說……一盆綠竹石的銀子，是普通官員可以承擔起的嗎？”
千雲初想了想，搖頭說：“綠竹石本就貴重，而且又是短時間內籌集的，價格更不菲。格宇這種品級的，就已經難說了。”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有些怪怪的，但是話卻是屬實的。
上官清接著算了一下，格宇是正四品少將軍，尚且都不足以買一盆綠竹石。
那以沈溪之，正七品左司諫的地位，這得傾家蕩產？
她上官清到底有什麽本事，值得沈溪之，或者是文妃，去下這樣的功夫？
“我覺得，沈家，不太可能。”
上官清說出自己的猜測，千雲初也讚許的點頭。
“綠竹石太貴了，不是一般人能支撐的花銷。即便是沈家壓上全部的家產，也不會有那樣的能耐。而且他們也不會冒這麽大的險，銀子要留著給上官泫當皇帝的，又要養私兵，沈家玩兒不起。”
而且，盛寧皇上官敬，對後宮的管理也比較嚴格，各宮每個月的例銀都不會有太多多餘的，得省下來送到更重要的地方去用。
“那還會有誰？”
既然不是沈家，上官清也有些懵了。
“你再好好想想。牽扯到六道坊，就已經超出了後宮糾葛的範圍，女人之間的事情不會上升到這種程度。朝政上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原則，就是對誰最有利。”
對誰最有利……
上官清費盡心力想了好久，也沒什麽結果。
她並不覺得，她的消失和死，會對除了沈家之外的人有什麽利益。
就算是沈家，上官清也不太明白為什麽要跟她過不去。
過了一個路口，有兩隊宮禁守衛有秩序的跑來，越過他們往客棧的方向而去。
大概是格滎等人也在調查，需要人手了。
“現在人再多也沒什麽實際用途了。剛才來滅口的人知道能力和空間受限，所以才隻是對店主下了手，沒有直接取你的性命。再者，他們繼續行動的話就有敗露的危險。”
千雲初說。
上官清卻不盡讚同：“亡羊補牢，為時到底晚不晚還不一定，防備著點也好，至少客棧安全一些。”
千雲初側頭，“你在想那個姑娘？”
聽起這語氣，有些酸酸的是怎麽回事？
上官清噗嗤一笑，伸手把發絲攏到耳後，回答：“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故染出現，現在是什麽情況都說不準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
千雲初顯然是敷衍了上官清，她也不管，扭頭繼續走。
眼看著快到了客棧，忽然，從他們走來的那頭，人們開始吵吵嚷嚷，似乎是出了什麽事情。
上官清轉頭，看到景象後，驚的瞳孔猛縮！
那幾乎把大半個長安都要燒起來的陣勢，是怎麽回事？
“阿初，你快看！”
她扯著千雲初的衣袖，他應聲轉頭，也看到了衝天的火光。
“著火了……”
千雲初鼻尖微動，道：“是紅油。”
上官清知道紅油，通俗點說就是還沒有煉純粹的油脂混合在一起，有些劣質，燃燒會產生黑煙，但隻要有點火苗就能著，而且蔓延的也很快。
“有人縱火！是玉器行！”
她撒腿就跑，但是人們已經被這火搞得急慌慌的，人頭攢動，你來我往，上官清根本就過不去。
千雲初跟過來，歎了口氣，把上官清抱起來。
“真蠢。”
又被嫌棄了，上官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千雲初背上後背，而後輕輕一躍，便落在了一間酒樓的屋頂之上。
“這裏快，我們走。”
千雲初穩穩的背著上官清，她有些莫名的恐高，一雙手緊緊的攀著千雲初的肩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玉器行。
這些人之所以這麽急著把玉器行也燒掉，肯定是因為還有線索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