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旁觀者清

  上官清已經沒有那個心思去吐槽千雲初了，微微蹙眉看著明顯比別人要輕鬆的五皇子上官泫和六皇子上官修。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二人幾乎置身事外，而今晚的刺殺又是衝著盛寧皇上官敬來的……


  上官清又想起剛才那個黑衣人的寬額和高凸的顴骨，又猛然轉向千雲初。


  她已經有些迷惑了。


  千雲初目光清澈，凝視著上官清道：“我知道你在懷疑我，但我沒那麽蠢。你再把最近的事情全都好好想一遍，或許就得出答案了。”


  上官清有些狐疑，最終還是決定相信千雲初。


  他的眼神，看上去不像是騙人的。


  前來救駕的宮禁守衛紛紛手持利器，局勢也很快明朗起來，站著的黑衣人已經不剩多少了。格滎一路殺到禦前，站到高台之上，背對著盛寧皇抵擋所有的進攻。


  上官清看著場中的廝殺，腦中回放著這兩天的所有事情，慢慢的瞪大眼睛。千雲初一直在看著她的變化，此刻出聲，“想明白了嗎？”


  看來千雲初早就知道了。上官清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是……怎麽知道的？”


  “旁觀者清。”千雲初負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夜宴場，的確有置身事外的樣子。


  上官清猶豫了一下，繼續道：“但是我剛才看見，那個黑衣人像古族的人……”


  千雲初笑了，仿佛聽見了絕世玩笑一樣，“如果我真的動手殺盛寧皇，也不會蠢到用自己的人。而且，你眼見的有時候不一定就是真的。等混戰過去，你會明白的。”


  她抿著嘴唇不再說話，又慢慢從台子上下來。千雲初跟她一起走，又穿越混亂來到原來的位置。


  隨著最後一個黑衣人的倒下，格滎再次環顧四周確認無誤，從懷中拿出一塊帕子擦掉劍上的血跡，收入劍鞘。


  宮禁守衛也集結在大殿內圍，同格滎下跪行禮。


  “末將救駕來遲，請皇上治罪！”


  “行了，你入列。”盛寧皇上官敬揮揮手，再讓人把傷員送到偏殿，又召太醫前來治療。


  格滎起身退到自家哥哥身邊站好，神情有些嚴肅。


  “宮禁守衛，給朕查查還有沒有活口！”


  上官敬繼續下令，其餘人大氣也不敢出。上官敬完全可以在混戰開始的時候避開，但他穩坐至今，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麽膽大包天，都鬧到了朝臣夜宴上。


  宮禁守衛立刻上前查看，有的在鬥毆的時候已經死了，還剩一口氣的嘴角留著黑血，顯然是吞藥自殺了。


  “回稟皇上，沒有一個活口。”


  這個情況上官敬也料到了，他吸口氣，顯然，天子要發怒了。


  大殿一片靜謐，五皇子上官泫的聲音卻忽然響起，有些突兀。


  “哎？我看這黑衣人……怎麽長的像古族中人呢？”


  這一句成功轉移了注意力，上官敬看過去，上官泫也很配合的拎著一個人靠的近一些，把他臉上的黑紗揭開。


  “果然是古族人……”


  高台上的淑妃輕聲道，她臉色還是很蒼白，沒有從驚嚇中緩過來。


  永寧殿中的氣氛更詭異了，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千雲初。


  “七妹夫，身為古族之王，你怎麽看？”


  上官泫說著，也看著千雲初，笑容詭異又陰冷。


  上官清也仰頭看看身邊的千雲初，他剛才說混戰後她會明白，現在上官泫發問，千雲初想如何應對？

  隻見千雲初一聲不吭的走上前，步伐不慌不亂。來到一個黑衣人麵前，千雲初伸手在他耳後摸了兩下，用力一扯，居然拉下一張人的臉皮來！


  滿大殿幾乎同時發出了倒吸冷氣的聲音，上官清也下意識的不忍直視，不知何時來到身旁的格宇當下就把她拉帶自己身後，同時又滿懷戒備的看著千雲初。


  千雲初環顧神態各異的眾人，再把手中的人皮甩甩，麵向上官泫：“五皇子，這叫易容。身為中原人，我想五皇子應該更加懂得如何運用易容術。”


  上官清越過格宇看著千雲初，他這麽穩穩當當，顯然早就知道了這些。


  怪不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她這樣想著，目中帶著欣賞。


  而千雲初最後一句話意味有些不明。上官泫眼神閃過狠戾，“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