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堂議事
大概半個時辰後,東坊九大瓦子的各大酒樓,青樓,賭場,客棧,商鋪的老板一個不漏的被‘請’到如意客棧,互相拱手問好,全都是麵露苦色。
像他們這種做生意的,哪個不是臨西縣有頭有臉的人物,結果今天卻像那些黔首布衣一般隨意被衙門捕快挾持過來。
比如這開賭場的劉老板,當胡傷敲門的時候他還在美滋滋的摟著小妾睡覺呢,結果對方直接闖進來,他自己也不明不白的被‘請’了過來。
他的憤怒可想而知,不過當他看見那些青衣捕快明晃晃的刀子時,果斷的認慫了。
“謝老板,這到底怎麽回事,怎麽不明不白的就把我們都聚集在一起,今個要說不明白,我就去衙門告他們去。”劉老板氣勢洶洶的說道。
其餘老板看到也紛紛附和道,他們雖然沒有像劉老板那樣悲慘,是在被窩中被硬請過來的,但心情也都不好受。
而劉老板口中的那個謝老板,便是如意客棧的掌櫃,四十來歲,長著一副儒雅端正的好相貌,此時他看著那些苦大仇深的老板,自己也有苦難說。
一大清早的,他也被這群捕快叫起,還被告知日月客棧暫時被征用了,等會舉行一個會議,讓他要參加,不能隨便離開。
鬼知道為什麽選中了他的客棧,但是官府辦事,他也不得不從。
看著眾人紛紛把矛頭對向了自己,謝老板無奈,隻是不斷用眼神暗示賀寧的方向。
經過這半個時辰的觀察,謝老板發現這個年紀輕輕的俊秀少年才是真正的領頭人。
在場的老板隨著謝老板的眼神望去,隻見一個少年倚窗而坐,一身青衣捕快製衣,穿在其身上顯得俊逸而瀟灑。
這時胡傷和莫波來到賀寧身邊,恭敬的說道:“老大,東坊九個瓦子大大小小的老板均以‘請’到,請你指示。”
聽到這話,這時所有老板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這個看著年輕俊秀的少年所下的指示,頓時所有人望向賀寧的眼神中摻雜不一,有憤怒,憂懼,還有好奇……
感受到所有人的注視,賀寧不慌不忙的來到大堂,鷹視般環繞了一圈,然後拱手道:
“各位老板,在下賀寧,忝為臨西縣捕快一職,今日與各位老板初次見麵,日後還請多多關照啊。”
賀寧不鹹不淡的說了這一句,然後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繼續說道:
“今日叫諸位過來並沒有什麽大事,想著今天不是月初嘛,正好我也有點趕時間,所以就麻煩諸位盡快把上個月稅收交一下。”
諸位老板一聽到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還以為是什麽大事,結果隻是簡單的收取賦稅而已。
要知當今天下還是蕭室皇族的天下,雖然朝廷已然走向沒落,但他們小胳膊小腿的,還沒敢動什麽歪心思,每個月都規規矩矩的交稅。
結果遇到了賀寧這個不講規矩的人,為了趕自己的時間而去犧牲他們的時間。
這個時候一些老板已經感覺了不對勁,他們身為臨西縣的上流人物,對於巡捕房的結構組成顯然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這些青衣捕快充其量隻是個捕輔而已,而東坊現在整個都歸張半江張捕頭管轄,就算是以前也隻有三個瓦子是捕輔負責而已。
現在他們竟然把整個東坊的老板集結過來,並且還這麽著急的收稅,怕不是有什麽隱情在裏麵吧。
在場的眾多老板對視一眼,顯然都彼此發現了這個困惑,但都恐懼於賀寧手下的武力而沒有作聲。
劉老板想明白這點,不屑一顧道:“我等商人縱橫商場數十年,從來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一直都沒有什麽逃稅漏稅的情況。
要我們交稅,可以。但還請眼前這位小哥拿出官府的憑證來瞧瞧,並且我們東坊隻認張半江張捕頭的官印。”
此話一出,在場的老板心思各異,一部分擔心會激怒眼前這個看似不好惹的賀寧,但更多的人則是一陣痛快,巴不得賀寧下不來台。
謝老板就是那少部分麵色憂慮的人,他來的時間久,可以感覺到這個少年能統禦這麽多人,絕對不簡單。
賀寧看向劉老板,剛來時這家夥就不老實,現在還帶頭起哄,頓時一張臉陰沉了下來,真是給臉不要臉了,給他三分顏色就開染坊。
賀寧冷笑道:“怎麽,東坊難道不是大梁的地界,他張半江不是大梁的官啦!口口聲聲說著忠君愛國,結果到後來隻認他張半江。
我倒是想知道現在皇帝是姓蕭,還是姓張!”
一句大帽子蓋下來,在場所以老板頓時被這句話驚的不輕,紛紛遠離劉老板,而劉老板本人也嚇出了一聲冷汗,哆哆嗦嗦不知說啥。
這時周洪過來,手上拎個人,對著賀寧說道:“這個人剛才鬼鬼祟祟的,想要溜出去。我看他不對勁,就把他抓過來了,少爺,你看怎麽處置?”
賀寧看都沒看,直接說道:“拉出去,砍掉一隻左手。“不用問,這個時候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懷好心。
“大人,饒命啊……”那人求饒道,接連求饒了好幾句,結果發現沒有用後,突然惡毒的說道:
“賀寧,我表哥是三江會的丁二鼠,你最好趕緊放了我,不然我表哥和三江會是不會放過你的……”
那人不停的咒罵,賀寧突然來了興趣,阻止了周洪,走近一看,這人正是昨夜的那個小二,心想這人不僅眼神不太好,連腦子也不靈光。
小二看見賀寧過來,惡毒的看著賀寧,有恃無恐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隻是一群捕輔而已,什麽時候輪到你們收稅了。東坊是三江會的地盤。
最好趕緊放了我,不然三江會的人到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因為賀寧出劍了,不過不是斬向他的左手,而是一劍將他的右腿斬了下去,疼痛無比的小二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丟出去,他剛才不是想溜出去報信嘛,那就讓他爬過去好了。”賀寧甩了甩劍上的血滴說道。
對於這種又蠢又自大的人來說,動劍遠比動嘴要來的利索痛快許多。
“哦,對了。”這時賀寧轉過身來對著一眾老板說道:“我這可不是濫用私刑,大夥都看到了吧。
這家夥不僅想泄露會議機密,還公然咆哮本捕快,故而本捕快親手用刑罷了。
相信你們能夠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