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七節 那一隻鞋飛來
韓絳一條條的念著,朝堂上已經大亂。
趙康看趙擴沒有反應要上來扯韓絳,卻早就有韓家一脈的官員上前。
韓絳念到第九條的時候,卻見一隻鞋子衝自已飛來。
是躲,還是不躲。
韓絳不由的看到一眼老爹韓侂胄,韓侂胄的眼神帶著殺氣,韓絳一咬牙,再忍。
那鞋子準確的砸在韓絳臉上,打的韓絳鼻子流血。
“很好。”韓侂胄向上一步站了出來:“來人,傳禦醫,扶建安伯下殿治傷。”
正如錢皓桁所建議的那樣,韓絳負責吸引火力,當大殿上火力全開之後韓侂胄負責在背後收割人頭。
韓絳正準備往殿下走,韓侂胄又一個眼神飄來,韓絳伸手捂住頭,唉呀一聲慘叫躺在了地上,幾個小太監急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可位爺可是他們的大金主,別說是流了這麽多的血,就是擦破一點皮都讓人心疼的要死。
韓絳這麽一躺,整個金殿瞬間安靜了。
剛才有隻鞋子飛到韓絳那邊應該是一盞茶之前吧,有人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
還有幾人紛紛在看自己的腳,他們在分析那隻鞋子是不是自己的。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身影飛奔著衝到金階之下,一個虎撲伏在地上,高喊:“官家,請治韓絳這小賊死罪,他請妖道入宮意圖謀害官家,請斬殺妖道……”
沒喊完,卻見趙擴臉色一變,將手中玉板直接砸在地上。
趙擴怒了。
李順眼尖,手更快,眼看趙擴一隻腳就要踢向地上那位,一邊高喊:“退朝。”一邊拉著趙擴往後殿走。
伏在地上的人臉是朝地麵的,這會已經笑得合上了嘴了。
散朝了。
半個時辰後,大理寺大牢,包的象棕子一樣的韓絳被抬進了大牢內,然後給放在一間單獨的牢房門外,牢兵們快速的離開,還順便把旁邊兩間牢房內的人也給揪走。
牢內,有人正捧著一碗麵吃的香。
韓絳扯了一下臉上包的布坐了起來,不由的笑了。
是誰
韓絳剛剛穿越過來的死對頭陸遠伯翟簡,老翟這會正在吃麵。
韓絳問:“我說陸遠伯,你這是瘋了”
翟簡嗬嗬一笑:“我沒瘋,你們都沒有抓住重點,官家眼下的心結不是朝事煩心,而是誰打擾了他喜歡的事情。我為什麽能看準,你可以回去問你爹。”
韓絳懂:“我懂,最了解自己的永遠是自己的敵人。當年你要捧趙抦上位自然要非常認真的研究當年的嘉王殿下,所以你比其他人了解官家不意外。”
翟簡將碗裏最後一口湯喝掉後轉過身來也是盤腿坐下在地上,麵對著韓絳。
韓絳和翟簡麵對麵。
兩人沉默了一會,韓絳才問:“你圖什麽你知道這樣很可怕。”
翟簡搖了搖頭:“不可怕,我全家貶為奴籍然後流放瓊崖,家產全部被抄沒。我沒有什麽直係親屬,我大娘子娘家那邊我已經談好了,自然也會流放幾個。你回去問問你爹,我遞到他手中這把刀,夠份量不”
韓絳點了點頭:“官家大怒,剛才已經召見了我爹,這事估計朝堂上會少好些人,十個,或是十五個吧。還有,趙康給宗正寺軟禁了,因為是他挑起了金殿之亂,這事可以說是大不敬之過。”
“恩。”翟簡能夠想到這樣的結果。
韓絳又說道:“我會寫封信給孟宗政,南……”
韓絳沒說完翟簡就打斷了:“孟林的兒子,他不是死了嗎”
“恩。”韓絳想了想後回答:“細節不提,算了,你想要什麽”
韓絳原本以為翟簡知道,顯然他的黨兄翟笱並沒有把太多細節告訴他,所以韓絳才改了主意。
翟簡倒是直接:“我把我兒子、女兒押給你,然後你把南邊的兵馬給我五萬,我替你掃平交趾的大越國殘軍,你許我將來還我一個伯爵。”
韓絳沒說話。
翟簡繼續說道:“我兄告訴我,投名狀立下,去打仗給自家換一個富貴。南邊是一個好選擇,還有更苦的,這要取決於你,而不是我來選。我想過,北邊有我兄在,我去了便是搶他的功勳,所以更苦的我替我兄留著。”
“還有,我懂水師,在淮南東路的時候,我就是水師將軍。李洱回來之後我們也聊過許多,他也建議我往南,絳哥兒你也知道我在家裏閑了有八個月了。”
韓絳點了點頭:“我給你五十萬人馬,南征吧。”
五十萬!
這個數字嚇的翟簡一哆嗦。
韓絳敢給自己五十萬,那麽韓絳現在控製的總兵力有多少
韓絳看到翟簡的反應,知道翟簡誤會了,馬上解釋:“我說是五十萬人馬,不是五十萬兵馬。”
“人馬多少兵馬,多少人”
韓絳回答:“五萬正規軍,十三萬雜兵,四萬輔兵,兩萬女兵。外加兩萬戶,以及三萬奴兵。我要南征,我要開荒一千萬畝稻田,這是已經列入計劃的。原本計算是讓孟宗政選兩人負責此戰,現在就你了。”
“小孟他……還行,但還是年輕。”
孟宗政的領軍能力是有水平的,年輕也是事實。
翟簡又說道:“我把我兒子還有女兒押給你。”
“不用,話說我們之間不需要人質。你的另一層意思我也大概明白,這事怕是不行。回頭你流放之前我會秘密給你送行,細節到時候說。”
翟簡恩了一聲,他明白。
有些事情錯過了不可能再回頭。
結親這事不能再提了,至少不能自己再提,看韓老賊有沒有心,若有的話等韓老賊主動來自己家提了。
先打仗。
翟簡又說道:“我家值錢的東西都藏起來了,等我流放離來臨安後,你幫我悄悄的挖出來送到我兄那裏,告訴我兄替我在京兆留著宅子。”
“好。”韓絳說完後又躺下來。
有韓家的仆從過來把人抬著又走了。
再說東府,也就是都院。
韓侂胄被皇帝趙擴召見,趙擴隻是坐在那裏生氣,卻也不知道,韓侂胄自然是老江湖,猜著趙擴的心思試探幾句,然後給了幾條意見後,趙擴這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