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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零節 叛國之寺

  身為高階武將的王順感覺自已看到一些影子,這些作戰的方式與套路中,他有熟悉的感覺。


  總之,一句話。


  宛城軍的可怕遠遠超出了朝廷那些人的想像。


  事實上,宛城軍更可怕。


  就在許堪去派人抓勾押官魏奉的時候,宛城軍卻在舒州外展示了一次他們的所謂新武器,大號火鴉。


  這東西就是臨時為舒州製造的。


  夠亮,夠響,夠華麗。


  除了沒有什麽威力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這一下,舒州的百姓感覺到怕了。


  而這時,牙行出現了。


  舒州城內,至少有十家牙行在街上擺攤子,至少四百多人開始瘋狂的拉人。


  “這位小哥,走過路過看一眼,咱誠信牙行聲譽一流,現招募鐵匠,上匠每月給發十石大米,外加錢兩萬,布五匹,鹽三斤。”


  被擋的人沒走幾步,又一個人攔下了他:“這位小哥,來來看我這裏,我們是非常有信用牙行,咱們邊鐵匠大匠直接給錢,一個月至少一筐,來看看。”


  擋了兩三次,這位退了回來問了:“你說,一筐是多大一筐?”


  “隻要你能背著走出領錢的屋,二十步,你能編多大的筐,就給你裝多大筐的錢。這一項,可以寫在契約裏。有衙門的印,有官方的備書,還有,願意去的,先給安家費,就按一筐背。幹不幹。”


  “幹了。”


  這邊牙行的夥計立即就拿出一份契約:“按手印,先說好了筐要自已編,省得說別人編的筐小了,或是不結實什麽的。”


  這工錢發的。


  其他牙行的人一看,這不要臉的作法壞行情,罵了幾句,然後就是一場混戰。


  這是韓絳的意思,韓侂胄下的命令,史達祖支的黑招,韓絳手上最滑頭最能說的花二親自領隊,花二可是給韓絳下過軍令狀的,舒州無論有多少匠人,弄不走七成以上,回來臨安不要工錢,白幹半年以示懲罰。


  舒州城有點亂,再加上宛城軍施壓,牙行打架搶人的事情,舒州衙門還沒有放在心上呢。


  就這樣,舒州城亂了幾天後。


  再說舒州衙門。


  魏奉給抓到了,他早就收拾好行裝正在想辦法逃出舒州城。


  可惜,西邊宛城軍壓著,南邊與東邊宛城軍的水師,還有淮南西路的水師把水路壓住,北邊是來自廬州的淮南西路主力軍團。


  想走,不容易。


  好幾天了,他東躲西藏也沒有逃出舒州城。


  現在被抓了。


  身為文官,不能上刑,就算有用刑也要送到臨安由刑部主審,地方官員沒有審問其餘的官員的權力。


  但,王順有辦法。


  王順長呼短歎:“我是小人物,一個小小的武官罷了,我給官家寫疏估計官家看已經在幾個月之後了。可是我怕,所以你不說也行,我隻好把你送到宛城軍那裏,相信他們會請你喝酒的。”


  魏奉有點緊張了。


  這時,黃吉選跑了進來:“轉運使,我舒州有大麻煩了。”


  許堪問:“什麽麻煩會比宛城軍不再承認招安更嚴重?”


  黃吉選說道:“轉運使去聽聽,牙行的人這兩天不斷的加價,一個小工,桑田的小工一個月都給到八千個錢,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桑農,給到了月五萬個錢,而且還再給婢女兩人,仆一人,屋三間。”

  “呼,鐵匠的大匠,比這個高一倍。”


  許堪意識到有麻煩了,但大宋律法有規矩,不限製人口流動,同時不允許有奴,所有的工匠和主家都是契約製的,違契賠錢,隻要賠錢就可以隨時離開。


  有人出高價挖人,這事還真的沒辦法用官府的手段去攔。


  可結果卻是可怕的。


  這樣搞下去舒州城必然會淪為三流小城。


  許堪歎了一口氣,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吧。許堪問魏奉:“你最好告訴本官,是誰在背後指使,還有誰參與。”


  “是,是空閱大師。”


  “什麽?”


  “確實是,還有其他許多人,我說,我全說。別把我交給宛城軍。”


  魏奉交待了,這個局布置了很久,從宛城軍開始要求朝廷給三百萬軍費,並且初步確定在舒州收錢之後,這事就開始布局。


  光是準備那兩個一模一樣的院子,因為選擇要走讓人容易轉暈的小巷,所以就找了很久,然後許多寺裏的巧匠又忙了許多天,也花了不少的本錢。


  許堪不明白,這一切是為什麽。


  許堪說道:“走,去找空閱大師談談。”


  許堪還想著談呢,遊九功那邊看到舒州這邊已經超過八成的鐵匠都被挖走,已經開始行動了。


  五百宛城軍的精銳士兵包圍了山穀寺。


  寺中僧兵擺開架勢護寺,一名穿著紅色僧袍的中年僧人走了出來,喊了一聲佛號,準備詢問之時,卻見一百個彈弓將一百枚霹靂雷給投出去。


  瞬間,僧兵倒下大半。


  孟廖的部下已經拿起弩來,根本就不談,直接射殺。


  “你,你,你們,這是佛門聖地。”


  孟廖接到的命令是,拿回屬於宛城軍的錢,一文也不能少。而後,剿匪所得收益入庫,用做給這次宛城軍出兵的部隊發獎勵。


  宛城軍給這一處定義的是,盜匪山寨。


  宛城軍精銳野戰部隊攻打一個寺廟,縱然這廟中有許多剃了光頭放下屠刀的惡匪,在精銳的宛城士兵麵前,也隻有跪地求饒的份。


  “大膽……”這是空閱大師唯一能喊出的話。


  許堪到。


  他隻是想問問,空閱大師為什麽要設這個局,為什麽要拿走朝廷給宛城軍的這三百萬貫軍費。


  他沒有帶兵馬,隻帶了隨從幾人。


  許堪到了。


  山穀寺所有的活著的人都已經被擺到了大殿之內,全部綁著跪在地上。


  大殿之內擺著無數的金銀珠寶。


  遊九功這時感慨了一句:“我,我錯了。推算錯誤。這些僧人拿了我們的銀子並不是圖財,他們純粹隻是想討好金國,破壞朝廷對宛城軍的招安。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在替嵩山出氣。”


  許堪急了,衝上前來:“這,這裏可是有太宗手書的,還有章獻太後為仁宗建的壽塔,還,還有當今太上皇禦賜的封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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