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九節 論瓷器的必須
曹若慕也算是想通了。
既然家裏把她送到韓府,那麽這裏的事情家裏是肯定知道的。
連親爹都作出選擇了,她還有什麽可說的。
韓絳離開,他還去參加宴會的後半段。
相比臨安,或是宛城,占城的酒每壇最便宜隻要五十文,一壇裝十斤。每壇都送酒篩子一套,因為是濁酒。
二次蒸的酒價格會貴些。
多次蒸的上上等好酒,價格比臨安還貴,但臨安的所謂好酒在這裏擺不上桌,檔次不夠。
宴會之後,那怕已經是深夜,會議還是要舉辦的。
今日的宴會有限酒,那怕是不參加會議的扈再興都隻喝了半斤清酒。
深夜,沙灘上。
韓絳借著火光翻看著占城與交趾兩城去年的收支報告。
收益很不錯。
看過報告,韓絳說道:“這事說來不地道,但為了我們華夏,這壞人各位要當的。我現在要求,明年麻產量增加五倍,糧食增加一倍,糖產量增加二十倍。其餘的酌情吧。然後,全力開發交趾與占城的消費市場,就是讓這裏的人有機會,有可能的多花錢,買咱們貨物。”
趙雪霞不解:“這樣,會增加當地人的收入,改善他們的生活,咱們是作了好事,何來不地道之說。”
韓絳沉默片刻:“怎麽說呢,這叫軟殖民。殖民本質就是掠奪當地的資源,頃銷貨物。”
殖民。
眾人直接就笑翻了。
劉淮大笑著:“咱們讓一群連衣服都沒有人穿上衣服,家裏還有幾件,現在能吃上肉了,這難道不是德,什麽殖民咱不懂,咱們辦的就是好事,這是要光宗耀祖的大善事。”
韓絳自己也笑了。
或許劉淮才是正確的。
自己帶給當地人全新的,更好的生活,
讓他們有屋住,有錢命,有衣穿,有肉吃。
恩,那繼續吧。
韓絳正準備發言,趙雪霞就先說了:“我認為,麻產量加五倍太少,加十倍。糧食我預測了一下,紅河三角洲這一帶許多荒地沒有被開發,咱們有許多戰俘、奴役,拉去開荒可以讓明年至少增加十五至十八萬畝新田,所以糧食可以再高。”
“對,戰俘咱們多的很,還可以更多,恩……”劉淮說著就去找地圖。
沒找到地圖,就跪在沙灘上畫了一副。
這種抽象畫一樣的地圖韓絳表示基本上看不懂,但孟宗政卻看的很認真。
“這裏,這裏。占婆幾個大貴族正在聚集兵馬,他們的目標不是打回占婆,我確定,因為我派出了不少細作,還收買了幾百個占婆人。他們的目標是偷襲咱們的糧倉與布倉,就是這裏,因為咱們準備南下,占據眼下沒人控製的湄公河三角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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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宗政指著海灘上鬼畫符一樣的線條問:“那麽,這裏河道多,西邊還靠山,確實是一塊易守難攻之地,但這裏呢,這裏是大河道嗎?”
“是。”
“能繞過去嗎?”
“不知道,已經派人去探路,一百匹普通的麻布就有人搶著去拚上性命探路。”
孟宗政摸了摸下巴:“繞過去。”
劉淮沒接這話:“我要北上回臨安了,這是你的事,不過我知道,光是民夫他們就調了十萬,那麽兵馬更多,他們相信五倍兵力肯定會讓我吃不消。”
孟宗政爽朗的大笑:“那本兵書上有寫過,打仗是純粹靠人數的。”
韓絳在旁潑了一盆涼水:“在這裏,原有的火器經常失效,雨水太多。”
孟宗政在胸口拍了拍:“有我。”作了承諾之後,孟宗政問:“趙知府,再加十萬戰俘,有用沒?”
“有,咱們的蕉麻林是需要消耗人力的活。”
“那成了,我看明年可以再增加多點收益。”
幾個人七嘴八舌,明年交趾、占城,韓絳所提出的物資標準硬生生的提高了三倍不止。光是那不怎麽甜的香蕉幹,趙雪霞都承諾明年按千萬擔計,保證北上供給。
韓絳也不明白,為什麽這裏的香蕉沒有自己穿越前吃的甜呢。
反過來,趙雪霞問了:“主君,我要問了一句,明年二百萬擔下瓷能不能保證供給,還有不低於五百萬尺的衣料用麻布能不能保證供給?具體的,這裏有份清單。”
韓絳原先還計劃怎麽把這裏當成貨物傾銷地呢。
誰想,這裏的需求量大的驚人。
下瓷就要二百萬擔。
依現在家用瓷器,六十四件一套,下瓷的重量一套就是半擔的重量,四百萬套。
這裏有那麽多人嗎?
韓絳就問了。
趙雪霞的回答沒毛病,隻聽趙雪霞回答:“主君你看,平時吃飯用一套,來客備一套,過節的時候要一套帶紅色的。嫁娶都需要,眼下沒有標準一套瓷器,你看女方家裏能願意,而且有些家裏富些,都敢去想一百零八件的套裝,還有要三十六件套裝中瓷的。”
劉淮插了一句嘴:“恩,我估摸著,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早上,雷饋就會滿頭包的跑來找絳哥兒了。”
韓絳一臉的疑惑:“為什麽?”
劉淮回答:“大越國男人死的太多,這不是咱們幹的,是前些年大越王要不停的造宮殿,強征的壯勞太多,又引發了大規模的造反,年輕的男子死了太多人。女子難嫁,不是咱們那邊嫁妝問題,是沒男人。”
“恩,恩。”韓絳表示這個自己懂。
劉淮繼續講:“我這邊的兵馬,家眷都有,而且依咱們大宋的禮,家中主母沒有同意,或是年齡小於四十已經有娃的,是不能納妾的。偶爾有那麽幾個,我作主便是,基本上給女方家裏瓷器一套,布四匹,或是再給幾尺絹。這是彩禮,也是要的。”
“恩,恩,彩禮咱們要給的。”
劉淮笑了:“老雷他有什麽,怕是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吧,還是從宮內逃出來的時候穿的軍服。”
“這個,好象是。”
趙雪霞接口說道:“胡統製發現雷將軍沒有錢,部下沒有彩禮,估計會打他。”
“來,喝一杯。”陸遊不參與這些年輕人的事情,隻是聽著有趣,笑的極是開心。
施子彥陪著喝了一杯,也隻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