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一節 這事要看實際的利益
葛家三姑娘臉一紅,低聲說道:“今天我來,其實也是有事的。”
錢歆瑤沒當回事:“有事,盡管說,咱們之間你還這麽扭捏。”
葛家三姑娘臉更紅了,聲音更低:“我爹說,想和韓府結親。”
錢歆瑤愣住了。
很快分析了韓家現有的人,還有葛家的人。
瞬間,結論便出來了。
隻有一個,唯一的可能。
錢歆瑤在葛家三姑娘手臂上擰了一下:“你這死丫頭,竟然惦記著我的絳郎。”
“我,我,我沒有。”葛家三姑娘趕緊解釋。
錢歆瑤這次沒搭理,閉上眼睛開始思考這事的可行性,還有得失。
這事,說句實在的,沒情份,隻有利益。
非常的現實。
錢歆瑤開始理關係,葛家確實有意義。
葛家代表著一部分文官集團,葛家的風評極高,錢歆瑤是大宋的姑娘,若是韓絳穿越前的,這會已經提著刀去砍韓絳了。
大宋的姑娘首先想到的是家族的興衰。
所以,韓絳再納,利益至上。
其餘的全是虛假。
可若論文官集團,周家不是更好嗎?
錢歆瑤想到這裏不由的睜開眼瞄了一下葛家三姑娘。
葛家三姑娘一直盯著錢歆瑤,看錢歆瑤睜眼立即補上一句:“張家姑娘是兩個人,將來她們肯定要占一席之地的,我不爭,我幫你。”
好理由。
完美的理由。
錢歆瑤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看著葛家三姑娘,沒說話。
葛家三姑娘趕緊放第二招。
來之前,她爹給她支了三招,她是一個城府不深的人,眼看錢歆瑤猶豫,就趕緊放第二招。
葛家三姑娘說道:“曹家,曹家想結親。”
“曹家!!!”錢歆瑤真是一驚。
曹家進門那什麽都不用想,肯定是來爭地位的,就算不敢挑戰自己大婦的位置,也要在府裏爭一席之地。
曹家可不是普通的豪門。
自曹彬身為開國公之後,在汴梁時期,曹家的女兒在後宮誰敢給半點臉色看,出了兩位皇後,而且有七位公主都嫁入曹家。
眼下到了臨安這個時代,四代皇帝的後宮都一定會有一位出自曹氏。
一直到現在,曹家在朝堂上依舊有高級武官在職。
淮南東路、建康軍、平江府的事情能辦的順利,這次李洱將軍要成為兵部尚書,若沒有曹家全力相助,自己的公公韓侂胄不會這麽輕易辦到。
而韓絳回報曹家的,眼下僅僅隻是一個還沒有到手的貴妃之位,此時還是妃位。
難道,真的需要先讓葛家三姑娘占一個位置嗎?
錢歆瑤猶豫了。
其實,葛家三姑娘這次來並非就讓錢歆瑤作出決定,隻要錢歆瑤不反對就好。
錢歆瑤可不是普通的韓家大娘子。
她更是錢家嫡長孫女,加上是韓絳的大娘子,身有一誥命文書。這身份放在臨安就是宗室女都要低頭。別說是當今官家的幾個姑娘已經不在,就是活著,也要給錢歆瑤三分麵子。
所以,錢歆瑤是擁有絕對的一票否決權的。
好吧,第三招。
葛家三姑娘又說道:“我爹說,把我過繼給虞家。”
錢歆瑤差點一聲臥槽出口。
這麽狠。
這丫頭代表著文武一群人的態度,虞家原本是文官係的,虞公著可以考中過進士的,但蔭恩了武職,因為武職夠高可以掌握建康軍,所以沒有入文職。
虞家的幾個妹子卻都嫁的是武官。
葛邲眼下知建康府,那肯定是和虞家談好了,或許還有劉家。
第三招的後半招:“我入府,就絕了翟家姑娘入府的路。”
“好吧,我答應了。不過,你要學點規矩,你這死丫頭,看不我擰死你。”錢歆瑤在葛家三姑娘身上擰了好幾下,葛家三姑娘隻是笑,卻不還手。錢歆瑤也不是真的使勁擰,就是撓了幾下。
葛邲算的精,他知道錢歆瑤會在什麽情況下答應讓自己的三女兒入韓府。
若隻憑交情,這事肯定沒得談。
有些事與交情無關。
錢歆瑤當場寫了一封信給韓絳,安排人送回臨安府韓家大宅。
話說臨安夜韓家大宅。
留正的外袍扔在地上,一條絲帶綁著額頭上,左手一隻筆,右手一把線。
巨大的白牆已經被留正給禍禍了,上麵帖著許多標簽。
用紅線拉著標簽作著關係圖。
比起韓絳用腦袋拚命的思考西夏的事情,留正這個更直觀。
葛邲清楚的知道,留正剛剛經曆了自己曾經經曆過的內心鬥爭,是作一個大宋的忠臣,還是作一個對華夏有益的良人。
當留正想通之後,留正是真正有才華的人。
良久,留正開口了:“和西夏不能為敵,至少暫時不能。唐時,三大軍馬場分別在幽州、河東、關隴。臨洮並沒有占據關隴,隻是占了一小部分,依現在的臨洮城而言,有萬匹軍馬的馬場不難,但有十數萬匹的馬場不可能。”
韓絳在一旁可:“如果咱們種牧草呢?”
留正轉過頭反可:“糧食呢,所有的糧食從哪裏運。從交趾嗎?交趾的糧食運到臨洮,十斤糧留一斤,九斤都消耗在了路上。這個成本你能承受多久?”
韓絳輕輕一拍腦袋,這個運輸成本自己忽略了。
穿越前,超市還有泰國香米呢。
現在,不可能。
“京兆,拿下京兆,有京兆往西的幾百裏,可以考慮種一些牧草,但又有可題了,這便讓防線被拉長,所以就需要一個重要的前鋒要塞以及至少五個前衛堡。”
葛邲在旁說道:“前鋒要塞我選金國的鎮戎州與金國的德順州,這是雙要塞,這裏可以為前鋒要塞。”葛邲說完後看了一眼韓侂胄,韓侂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擅長這種軍略大事,所以不發言。
韓絳走到另一邊牆,盯著地圖。
臨洮的位置就是未來的定西,葛邲提到的兩個州就是未來的固原與平涼。
韓絳可:“隴東呢,現在金國似乎叫這裏安國軍。還有,蘭州呢?”
留正也走到地圖前:“安國軍是金軍重鎮,而且易守難攻。”
韓絳反可:“比京兆還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