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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零章 權相、呆帝、亂臣

  韓絳點零頭:“我懂了,也就是李鳳娘拿趙汝愚沒辦法。”


  “對。”韓同卿絲毫也沒有在意韓絳直呼太上娘娘的名字。


  韓絳往下推:“那麽接下來,李鳳娘沒辦法,可心裏卻恨。”


  “對。”


  韓絳繼續:“那麽再往下,讓券劾朱熹?”


  “不!”韓同卿搖了搖頭:“錢家太公了讓朱熹身敗名裂,那麽尋常的手段太低微,拿出以前的事情來彈劾朱熹殺傷力有限不,而且朱熹的名聲要真的臭到低,怎麽把他送到金國捧成聖呢?”


  提到見不得光的手段,韓同卿隻要動起手來,那是真黑的。


  韓絳一副虛心求教的神情:“兄,那麽如何做?”


  “先把北大營的事情辦了,為兄親自安排第二招,你不是官家到史家去了嗎?”


  “對。”


  韓同卿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會在史家物色合適的人,與上次咱們收買的,還有咱家潛伏在史家的人一起玩一出大的。讓官家再去的史家的時候,看有沒有機會讓朱熹撞破。”


  “這個,然後呢?”韓絳有點不太明白。


  不是不明白這事,而是不明白這事所想達到的意義。


  韓同卿回答:“朱熹不是君子嗎?不是想成為聖人嗎?這個時候,他應該如何呢?”韓同卿三問,韓絳懂了。


  朱熹彈劾皇帝?


  他敢嗎?

  朱熹當自已沒看到?這個也不可能,他真的看到了。而後,趙擴的事情被朱熹發現,加上他親娘恨死朱熹,這個時候他們母子肯定把朱熹活刮聊心都櫻

  但,悲劇是的。他們依然沒辦法。


  因為趙擴見不光的事情被朱熹發現了,他不敢撕破臉,隻能……


  韓絳懂了。


  韓同卿笑著指了指韓絳:“那意思就是,接下來李鳳娘和趙擴肯定會找韓絳,想請韓絳出麵來解決這事。”


  韓絳也笑了。


  一但他出麵,接下來韓同卿還有許多花樣可以玩。


  “那麽,就辦?”


  “當然。”韓同卿與韓絳碰了一下酒杯,相視而笑。


  一但計劃開始實施動作是很快。


  僅僅兩後,大宋新一代的皇帝趙擴第一次朝會。


  韓絳稱病在家。


  趙汝愚也沒當回,韓絳來不來他都無所謂,眼下他隻在大勢成,韓絳的存在價值可有可無。


  朝會先就新的六部尚書作了正式的任命,周必大依舊是左相,不過卻是告病在家。趙汝愚為右相,簽樞密院使。


  樞密院正使依然還是那位病的要死的老臣。


  趙汝愚正式上位。


  第一份正式的諫本由戶部侍郎、新任兼樞密都承旨、兼禮部侍郎薛叔似遞上。


  薛叔似是楊大法精心挑選的一人。


  此人溫州人,與朱熹勉強算同鄉,都屬於福建路。更是朱熹的得意門生,也是理學派在朝堂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之一。


  他站出來就是給理學造勢,為理學弟子來搶朝堂上位置的。


  趙擴呢,雙眼無神呆坐在龍椅上。


  從剛才公布新的重臣名單他就沒反應,現在依舊沒反應。


  薛叔似拿著諫本大聲的念道:“官家,臣身在戶部,查證這些年戶部有人念墨大量的製銀,證據確鑿,而且臣查明有人勾結武官行匪事。”

  長達八千字的一份彈劾文書。


  這份彈劾出,同為戶部侍郎的趙康同出例:“臣有罪,臣失察,臣致仕。”


  一句話九個字,三個臣。


  趙康同根本就沒有多想,這一朝子一朝臣,他辦了什麽事他清楚。


  辭官。


  根本就不猶豫。


  朝堂上有朝堂上的規矩。


  一般來,辭官就代表認輸,除了十大惡之外的其餘的事情基本上不再追究,也不會有人再找他的麻煩。


  淮南東路被押解回來的罪臣範念德站出來了。


  他是罪臣。


  新皇登基特赦,現為七品正言。


  雖然官職一落千丈,可依舊還在官場上。


  範念德是朱熹的姻親胞弟,這是主力,所以趙汝愚肯定要保他。


  範念德站了出來,直接就把矛頭指向了三財司。


  謝深甫不爽了,他看得出來這些人不安好心,要搶財權,所以站出來據理力爭。


  朝堂上吵的幾乎就動了拳頭。


  趙擴了不起。


  坐在那裏如一座木雕,呆呆的看著朝堂上的爭吵。


  不是趙擴的養氣功夫高,而是他聽到朝堂上講的一切如同在聽書,他看那諫本,上麵每個字他都認識,每個典故他都可以找到出處。但合在一起他看不懂,真正的某哈看星星,一片白。


  所以,他在發呆。


  這樣的爭吵連著吵了三。


  終於,在韓同卿親自出馬,在趙謙逸的府裏秘密的談了半個晚上之後。


  趙擴正式上朝的第五趙謙逸致仕,並且交出了最最關鍵的一份證據。


  所有的錢流向北大營,直指李鳳娘的兄長李潽。


  朝堂上瞬間安靜了。


  謝深甫退回自已的位置不再發言。


  趙擴依舊眼睛呆滯,他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趙汝愚獨霸朝堂的第一幕開啟。


  下朝之後,謝深甫直接到了韓家,抬腿就踢在韓府大門之上。


  韓府的紅漆大門留下了一個黑腳印。


  踢人大門,這仇結大了。


  可是韓絳依然開中門迎了謝深甫入府,然後親自彎腰拿來抹布把自家大門上的黑腳印擦幹淨。


  謝深甫連韓絳的書房都沒進,站在花園內就問:“製銀案我知道,周相公也知道,這案子牽連巨大,而且總合銀接近三百萬兩。背後的黑手我們查不到,但這事肯定與李潽無關,他沒有這個才,更沒有這個膽。”


  韓絳指了指自已:“你以為,這事和我有關?”


  “難道不是嗎?最初查到這製銀案的就是你。”謝深甫懷疑這事是韓侂胄的某種陰謀。


  韓絳仰看:“謝公,你踢了我韓家的門,這已經是辱了我韓家。這事我若和你不死不休,相信臨安府誰也沒話。我爹爹北上金國出使,這裏的事情他不知道。”


  謝深甫黑著臉:“我就是故意踢的,給你韓絳一個和老夫翻的借口,你彈劾老夫吧,老夫要去譚州,這朝堂上充滿著臭味。”


  謝深甫還是關心下的,他比王藺好。


  王藺是好官,但不是一個正直的人。


  所以謝深甫與王藺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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