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 官家可知?
麵對一臉驚訝的餘端禮。
王希呂拱手一禮:“今的局,銀子的事一點也不重要,這一招叫敲山震虎。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對王家下手。接近四百萬兩見不得光的銀子,以及一心想建立偽吳的王刻惪,這才是當真大患。”
王希呂一直沒見餘端禮,就是在等機會。
現在,便是合適的機會。
建立偽吳。
四個字震住了餘端禮。
餘端禮是看不起韓絳,討厭韓家,可不代表他是一個無能的官。
聽到這事,餘端禮反而很冷靜。
遇大事不慌。
餘端禮在屋裏走了幾圈:“是了,是了。這事還真是要把案子辦大,王刻惪是葛相公的侄女婿,這事葛相公可否知曉,沒有人知道。這種事情,淮南東路參與的官員怕也不會少,邊軍有多少武官參與其中難。”
王希呂回答:“臨安那邊,留公在查。”
提到臨安,餘端禮就要問了:“韓節夫在這事當中,是什麽關係?”
王希呂苦澀的一笑:“站在後麵提著一隻籃子,等機會撿好處。”
餘端禮當下就火大了:“他憑什麽?”
“就憑這事,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他韓節夫的兒子韓絳一手在辦。若韓節夫有什麽辛苦的,公正的一句,也隻有他能夠暗中聯絡一些官員,通宮內宮外,有些人給的不是他韓節夫的臉麵,是給他兒子韓絳臉麵,但你不能否認,韓老賊站在背後,這招牌可是管用的,就我所知,劉銳去了臨安,見過他了。”
沒錯。
韓家的招牌還是管用的。
韓節夫這些年雖然作惡多端,但節操卻是有口碑的,至少信用好。
餘端禮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也罷,與一個真惡人打交待,總好過與一個偽君子周旋。”
王希呂這時又來了一句:“這一次,我也是真惡人。我想複職,順便拿你的官位。”
“拿吧。”餘端禮倒不介意:“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出了這麽大的事,我難辭其咎。此事罷了,回鄉養老。”
“非也,而是立下奇功兩件,他日拜相。頭一件,淮南東路的事情我也不能和你太多,偽吳隻是其中一件,這位韓家少君圖謀很大,有賢士甘願為他隻身赴虎穴,前往金中都,若有一絲不慎便會丟了性命。”
餘端禮問:“若順利呢?此事,朝堂可知,官家可知?”
王希呂反問:“朝堂?官家?”
哈哈哈。
王希呂笑的餘端禮尷尬的不得了,朝堂上已經亂成一團,日常奏本堆積如山無人處理,官家聽聞去年下半年,足足半年時間,上朝不足十次。
今年,還沒有上過朝呢。
是病了,還是別的什麽,餘端禮並不知道。
王希呂道:“官家,瘋病。怎麽瘋的,我無論是官,還是民,都不敢議。”
餘端禮改口問道:“那位賢士若成功了呢?”
“這個。”
王希呂考慮了好半,這才道:“半州之地,楚州恢複全境,但也有可能是陸海軍那裏。”
聽完這話,餘端禮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為了他自家。”
這話,王希呂不愛聽了:“朝廷當年沒守住汝州,後來陸海軍把一個縣城當成了汝州,再往後好不容易守了那麽一點點地方,朝廷又不想給錢,給糧,無論怎麽也這是大宋的城池,是為自家,還是為了誰呢?”
餘端禮沒接話。
因為這個話題再下去,便一定會吵起來。
朝廷有朝廷的難處。
再韓絳,拉著銀子回去,臉上卻不是笑容,而是眉頭緊皺。
韓嗣在旁問:“少君,銀子到手,少君卻愁眉不展?”
“你不懂。”韓絳搖了搖頭:“這事誰也沒錯,誰能想到王家將銀子放進地窖裏十幾年都沒動過,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這是我硬坑了王家一筆銀子。所以,這銀子便不是我的了,隻是暫時放在我手鄭”
韓嗣卻道:“少君,怎麽花還是不你了算,合理的花掉隻要給朝堂上一個解釋便好。”
“在理。”韓絳也認可這個法。
韓絳心裏也清楚的很,今若不是邱子風拉偏架、楊倓硬頂自已,這銀子一錠也拉不回來。
韓絳吩咐道:“韓嗣,回去把銀子放好,安排下去準備點禮物,晚上的時候我去見李洱將軍,禮物備兩份,不定還能見到楊安撫使。”
“是,少君。”
韓絳更衣準備休息一會的時候,史達祖來了:“少君,就幾句話。”
“達祖兄你講。”
“少君,嘉王殿下挺喜歡王家大宅,依我看是喜歡王家的書庫。這事我會去找個由頭,殿下既然喜歡,就讓殿下住幾。”
韓絳點頭:“恩,是這個理。”
史達祖又道:“秀州那邊問清楚了。魏家三房那邊清楚的知道,蘇穹隻是同名不是同一個人,但其他人卻一直認為那個蘇穹就是蘇定醒之子,魏家的高仆蘇穹。”
韓絳問:“真名呢?”
“查不出。王家這邊,怕是也不能審。要審,也不是咱們來審,要等臨安派人來審。這事,我還沒想好,咱們是否參與。”
“不參與,咱們要的已經拿到,王刻惪怕是回到揚州的時候,就是圖窮匕現之時。當下,王家其他人也肯定會去臨安就這事翻一翻案,這些事讓他們去鬧吧。”
韓絳吩咐完,史達祖應了一聲:“那我去給家裏寫信。”
“恩。”
史達祖退離之時,韓絳又問了一句:“對了,關注一下吳鐵那邊。”
“是。”史達祖點零頭,離開。
韓絳吩咐丹霞:“安排一下,我要好好睡一覺,別叫我吃飯。到了酉時初叫我起來,把飯菜安排好。”
“是。”
話此時臨安城。
韓家找到男方大媒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正式提親的日子也專門請人算過。
錢歆瑤在家裏有點抓瞎了。
許多人出嫁穿的嫁衣,可以九成九九九都是自已繡的,錢歆瑤也算會繡,她繡花的水平基本上和韓絳寫字的水平差不多。
這麽多年來,她對火藥的了解估計要遠高於對繡花針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