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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章 糖沒成,鹽倒成了

  回報?


  施老道要回報。


  也對,別人辛苦實驗,韓絳估計這竹筒十九層砂石放在八百年後,淨水器也就是這級別了。給回報也是應該的。


  韓絳回答:“五百貫?”


  施子彥:嘿嘿。


  韓絳:嘿嘿。


  兩人幹笑幾聲,施子彥給了韓絳一張紙,紙上寫著一道有些複雜文字的數學題,韓絳也不知道這是幹什麽的,不過以二元二次方程式來解,倒是不難。


  韓絳列了一個方程式,然後把解方程的方式給施子彥講了一遍。


  施子彥僅僅用了五分鍾就解了這題。


  施子彥問:“絳哥兒對鏡似乎有研究,銅鏡的工藝已經達到極致,已經有百年再無一點進步。”


  韓絳抱著雙臂站在那裏,思考了片刻後道:“鏡子確實還有其他的進展,但時機不到。眼下倒是有一種,若是道長懂秦時銅鏡不鏽的工藝,那麽倒有可能。這種工藝我稱之為滲鉻工藝。”


  韓絳前世在博物館見到過,兩千年的秦劍不鏽,而且還非常的鋒利。


  施子彥回答:“我懂,我門下有一弟子,追隨我之前曾經是鑄劍師。”


  韓絳道:“以熟鐵,加上我韓家一種提純過的金屬,叫鋅。我也不知道熟鐵與鋅的比例,但肯定知道,這東西依加工鏡子的方式,好象是用布磨,還是木頭磨,可以有鏡麵。若加上秦劍不鏽的技術,應該會很好。”


  “當然,這隻是理論,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成功。”


  施子彥記下了韓絳的話。


  陸遊在旁道:“若能夠成功,可以明年再給金國元妃獻禮。”


  韓絳咧開嘴笑了:“當然,隻要她收,這種東西咱不敢多,每年保證都櫻鏡子的極致絕對不是銅或是鐵的,而是用一種石頭製作的,以後再吧。”


  韓絳不懂玻璃製作,隻知道玻璃是石英石燒出來東西。


  工藝什麽的完全不懂。


  不過相信,若自已見到石英石,施子彥應該有興趣研究一下。


  至於韓絳剛才的鏡子,的直白一點就是鏡麵不鏽鋼。


  當然,能不能成功,韓絳沒有一點信心,或許能吧,或許不能吧。自已唯一能支持的隻有錢了,其餘的隻有靠施子彥。


  這時,第二盤純白色的鹽又成功了。


  施子彥很滿意這樣的結果:“看來,這多層淨砂石方法是沒錯的,但能用多久卻也不知道,或是用過多少斤粗鹽水之後應該倒過來以幹淨的水清洗。”


  陸遊突然皺起了眉頭:“若此物傳到臨安府會如何?”


  韓絳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還能怎麽樣,象作惡多賭韓府肯定會花錢買。普通的官誰會買這個,他們的俸祿才幾個錢。所以,禍害的還是我們韓家這樣的,盡管來吧,我韓家不怕被禍害。”


  這話聽起來……。


  非常的混帳。


  不過,好象也很有道理的樣子。


  韓絳大笑:“就這麽整,誰家沒錢了想去貪,就關門放沈羽然,咬死他們。”


  聽起來更怪。


  但,真的很有道理。


  施子彥與陸遊對視一眼,兩人內心都充滿了一種難以出來的古怪感覺。

  韓絳將雙手抄在袖子裏:“教師,道長,你們先整著。我離開幾去處理一點見不得光的事情。教師你若是保證不發火,或是不打我,咱們就一起去。”


  陸遊問:“何處?”


  “虞山。”


  聽到虞山陸遊知道了,之前聽韓絳提過,扣了兩條倭船。


  陸遊再問:“你如何避開沈正言?”


  韓絳直接回答:“不用避,他病了,其實是心病。正好讓他休息兩。更何況我也沒打算明著離開,借深夜從這裏坐船順水往東,到虞山港最多一時間就折回,這邊找理由擋下。”


  陸遊卻道:“為師先上船,你去見一下沈正言吧。”


  韓絳不明白:“老師,我不明白。”


  陸遊解釋道:“一個好官最難的是什麽?為師經曆過,為師曾經判過一個案子,若依宋律兩邊都違律。但若依倫常人性而論,兩邊非但都沒錯,反而都作了正確的事情。這種案子讓為師足足十吃不下,睡不著。”


  聽陸遊這麽一,韓絳點點頭:“明白了,我去見他,讓他也十吃不下,睡不著。”


  “這!”


  陸遊很想,他是想讓韓絳去勸解沈羽然的。


  顯然,韓絳理解錯了。


  韓絳的想法就是,加倍折磨沈羽然。


  韓絳樂嗬嗬的跑了。


  一刻鍾後,驛館。


  郎中給沈羽然用了針,又開了幾副藥,此時的沈羽然披著一件衣服正站在院子裏,手裏拿著一條花枝。


  這種花叫金腰帶,韓絳感覺這花很象迎春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種。


  韓絳到,沈羽然站著沒動,依舊抬頭看著月色。


  韓絳也折了一支花站在沈羽然身旁,然後揪下一片花瓣:“韓絳是壞人。”再揪一片:“韓絳是好人。”再揪:“韓絳是壞人……”


  沈羽然這才轉過頭來。


  韓絳與沈羽然並肩站著:“聽過朱溫嗎?”


  沈羽然沒接話,韓絳繼續道:“後梁的朱溫。”沈羽然這才點零頭。


  韓絳注意到樹叢後有一雙鞋子,男子的鞋,而且質量還不錯。


  此時,有韓嗣與韓武跟著,若有人偷偷告訴他們肯定會阻止,若不阻止,還讓其在那裏偷聽,隻有一種可能。


  崔壹葉。


  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一樣。


  韓絳沒在意崔壹葉站在樹叢後,開口講道: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朱溫為了籌集軍費,鹽稅翻倍,一斤鹽街市上最低二百文,最高四百文不止。有一個私鹽販子,初時將鹽賣到一百五十文,後來他開始將鹽賣到四十文一斤,在買不到便宜私鹽之後,他賠錢保持四十文一斤售賣。”


  韓絳看了一眼沈羽然:“提問:私鹽重罪,這鹽販子違反了後梁的律法。如何判罪。”


  沈羽然捂著胸口,他感覺很難受。


  這個案件太過極端。


  一邊是律條,一邊是良知。


  韓絳又道:“知道為什麽我在出行前,特意請王尚書出麵讓你隨行?你隻知道彈劾,為彈劾而彈劾。何謂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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